每个漂亮早晨的阳光都是那么刺眼,当然,浩东家的也一样。
床边的闹钟精致而美观,但从不和这个懒虫妥协,它只执着于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摆一副笑脸,滴滴答答的响着。
这名男生每天都是家里最后一个起床的人。当他将穿戴鞋子衣服,刷牙洗脸漱口,收拾作业背书包的任务都完成后,他的妈妈和妹妹已经开始坐在饭桌旁吃饭了。
“浩东。”妈妈笑着说,“起床怎么又这么晚,当了高中生还想迟到吗?”
浩东揉了揉他惺忪的睡眼说道:“可能是昨天睡晚了吧,明天我争取早起。”
浩东不会告诉妈妈,他昨夜做了一个奇怪无比的梦,奇怪到让他整晚辗转反侧。具体该怎么说呢?大概其是有一个穿黑色羽毛服的男人从黑暗中点燃了一束光,然后一群长相奇异的家伙跟随光的指引出现在他面前并且打伤了他。
不过,这名黑色羽毛服男人所受的伤害好像无端地由自己承受了。虽然是在梦里,可那种打击感却是那么的强烈。
怎么说也只是一场梦而已,说的好像我真的被打到了似得。浩东在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亲切地看了妹妹朵盈一眼,仿佛把一切受过的伤都治愈了。
朵盈没有在意哥哥的举动,小小的她在这个年纪的任务就是吃饱饭,上好学,萌萌的又有些呆呆的。不过,当她抬起头来时,很自然的给了哥哥一个善意的微笑,不加修饰。让浩东更加喜欢起这个可人的妹妹来。
他的早晨就是这样度过的,虽然父亲常年出差在外,但有妈妈和妹妹陪伴的他从没有感到丝毫孤单和落寞。今天的阳光很暖,照的家中的沙发像刚刚烘培过的面包。不过沙发不是早餐,早餐是在桌上一点点消失殆尽的东西。当三个人的早餐默契般的同时享用完后,已经迫近上学的时间了。
兄妹两个相互道别,又向自己的母亲简单道别,从门口转向而行,本来靠的很近,之后又渐渐分开了。
只留下了妈妈和那间熟悉的房子。
……
对浩东与朵盈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待他们上学后,作为家庭主妇的妈妈开始了单调而乏味的一天。
换洗的衣服已经都整理好,餐具整齐的摆放为一列,冰箱里挤满了臃肿而多汁的蔬菜。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昨天准备好了,今天也是着实没有事情能干。最后的最后,浩东妈妈选择了看电视来消遣自己的上午时光。
这个时间,正好是播放早间新闻的时段。新闻中播出的,无非是江北省的嫌犯被抓,山南省的生活小妙招,海西省的省内新政,湖东省的交通事故。为了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有些新闻一天比一天爆炸,但真实性却一天比一天缩水。
比如下面这条新闻。
“紧急插播一条快讯,柳泉市大量居民自称经历穿越事件,宣言另一世界的真实存在,有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
浩东的妈妈暂时停止了频道的更换,因为地方台今天像是打好了招呼似的同时插播了这条新闻。
地方台真是越来越没谱了,这种猎奇新闻竟然占据了整段早间新闻的时间。浩东的妈妈心里嘀咕着。
可是看到中心台也在插播这条新闻,就让人不得不对这件事有一种将信将疑的态度。
浩东的妈妈伸了个懒腰,放好遥控器,准备看看这条热门新闻的具体内容。
“据当事人称,在昨天凌晨1时左右,大量居民在睡眠期间进入同一梦境。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但确实有很多居民在2时左右自发聚集于某一特殊地点。据专家称,类似事件在历史上还没有明确记载,实属罕例。依靠现代科学观点与已有认知,无法对这一事件做出充足解释。”
“昨夜接到通知,警方派遣大量警力保护到场群众,但仍有4名特警与1名群众出现严重昏迷现象,原因不明,有关事件正在调查中。其他到场群众已接受警方特殊保护。”
浩东妈妈还没看完就把电视关了,因为这条新闻已经超过了她的接受能力与理解范围,如果再看下去自己的三观怕是会被刷新一遍。她想到阳台的花该浇水了,于是起身去找随意放置在储物室里的花洒。
不过故事毕竟还是发生了,不会因为一个观众的离席而提前谢幕。
它就自然而然的在昨晚演绎着,悄无声息,像是在与所有人捉迷藏。在一些人安然入睡的时候,另一些人则正经历着他们人生中最难忘的体验。
有这样一个普通人,他在生活中绝不算是大人物,却像丝线一样把一个一个奇怪的故事串连起来。
他叫老陈,是江北省的一名记者。虽然算不上十分著名的记者,但总算在圈子内打拼出自己的人脉,混出了一席之地。也可以说他在业界可以做到独挡一面的程度。
这天是9月8日,老陈晚上早早的回了家,工作后的强烈疲惫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前几天拼命赶一个科学技术交流的稿,就把他搞得头昏脑涨。今天好不容易赶上休假,主编则又为他申请了采访米国外交官的名额。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也可以说是百年难遇。老陈面对主编的厚爱,只好拖着已经显得机械化的身躯,超负荷运转了一天的时间。
虽然说这一天的加班时间是有些长,却还不至于达到在开车时间睡着的程度。
然而,老陈确实在车上就睡着了。虽然他家到单位是一条笔直的大道,但他能在这种状态下把车开回家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然而老陈没有在意这些,他也许当时还没有缓过神来。
侥幸安全开车回到家后,老陈刚进门便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他觉得自己不能比今天再困了,好像是得了一种病,判断依据是自己以前加班从没有过这种感觉。然而,这种感觉说不出,道不明,甚至因为疲倦而懒得去理会。他想用烂泥巴来形容现在的自己。
“健民,洗洗澡再睡吧!今天在外面又忙出了臭汗吧。”他的老婆月蓉半含妩媚的对他说道。
这种暗示一般男人都会听懂,老陈也不例外。然而今天他破天荒的拒绝了。
“明天吧,我今天可真是干不了那种事了。”
说完,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和衬衣,简单洗漱一下,换上睡衣,就倒在床上睡了。
夫妻之间无忌语,一见老陈意思表达的很明确,月蓉也不会强求他什么,只是帮他接了杯漱口水,然后取出了睡衣。
“呼噜……哈拉……呼噜……”
老陈躺在床上不久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噜声,这证明他已经睡着了。尽管睡相好像是一头死猪,不过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此时紧紧包裹着他身体的床与被子。
虽然月蓉对于疲惫的老陈表示理解与体谅,但她的身体还是在床上与老陈有着几次缓慢的摩擦,这种行为连月蓉自己都无法理解。
过了1小时后,月蓉终于也在老陈身边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妻子的影响,老陈感到今天的梦有些不同。
刚刚还疲惫不堪的老陈在梦中显得十分清醒。也可以说是意识清晰,能确实的察觉到自己在做梦。
入梦不长的时间,他听到有人在他脑袋深处低吟道:
“知更鸟,知更鸟,
前生恩怨谁能了?
梦中忆起多少,
几点忧愁,填满心角。
知更鸟,知更鸟,
已逝繁荣话凄寥?
落了黑色羽毛,
只有夜莺,为你呼号”
听到这首诗时,现实世界的他突然停止了呼噜声,紧接着是背后的冷汗,手心的汗,脚底的汗。但是,他的额头没有汗,只是有些热。他身上的汗,也被他所穿的一层薄薄的秋衣完美的遮掩了。此时的月蓉在照常清理着地板,她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晚风有些凉,她把窗子小心的关好。
虽然耳边伴随着一首诡异的诗,但老陈感觉自己的周围安静极了。
一切,在他的眼前渐渐明晰起来。他确实在做梦,梦里的一切被精心妥当的布置。当他终于意识到这里的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脚步。
他开始游览这里的一切。这个地方类似于隧道,一个扭曲的空间。隧道外好似是宇宙空间,却是幽紫色的底色,周围泛出点点的光,不同于刚刚诡异的经历,这些光是和谐的,唯美的;像是萤火虫背后的光,向你烁动,展示出自然中保有的一份美和温度。伴随它的诗终于也在这场景中被赋予歌一样的韵律美。
终于,他在这份美的沉溺中得以自拔,他并不是在随性的观赏风景,而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牵引着他到隧道有些幽暗的最深处。
他就这样被动的走着,像是被驱赶着走向断头台的死刑犯,又像是将要被送上祭台的猪羊。虽然在梦里,但老陈感受到了危险与压迫感。因为他做的这场梦与众不同,是像爱丽丝梦游仙境时做的那场梦一样真实的梦境。
也许打自己几下会醒吧?老陈试图移动自己的手臂,但手臂好像铐在刑具中一样不听使唤,只有手腕与手指可以自由的绕动几下。
百无聊赖的他又看了看四周,那些星光,忽明忽暗,忽远忽近。有的星光,明闪闪的,越来越亮。有些星光,黯淡无光,甚至有的嗖的一下就熄灭了。
我到底在哪里?在干什么?老陈仰望天空不住地思考。终于一个声音打破了他所有的思绪。
“数据库准备更新,旧数据清除处理中……”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奇怪的吟唱消失了,消失的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任何回响,周围显得更加和谐了。
老陈在现实中不禁又起了一层冷汗,这股冷汗来得有些蹊跷,也许是因为这个声音比刚才的那首唱诗更加冰冷诡异,也许是因为一个人影正从他的后方悄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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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人是写作新手,但是这个作品也是我反复修改才敢上传的,希望大家阅读愉快吧,先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