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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速成守则】——第三条
修仙有三法,以灵炼体,是为修身;化灵入神,是为锻识;蕴物以灵,是为修外物。论其根本,皆为引灵力入自身,殊途同归。 然我祈天一脉,修之谓心。山上桃花开不开,不在时令季节,只在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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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山境晋升时必经一劫,修者在其中模拟人生,韶华白首如梦一场。与本身契合的灵力交织成庞大的力量,加速劫数之中的时间推进,踏过此劫便枯木逢春,白首再归当时模样,从此便成一方强者;若踏不过,即如那腐朽尘埃,轻风拂过便再无踪迹。
——是为渡枯荣劫,晋枯荣境。
而丁忧所引发的这场枯荣劫数,却是不同于一般人的元素混杂。纯净的风之灵力构成的一切昭示少宗主的惊人资质,但这纯粹也与那消失刺客一起,告诉所有人,此刻发生的枯荣劫有多么强大。
正如光明对立着黑暗,正义对立着罪恶,纯粹天资对应着的,也是劫数的无限狂暴——不问功法灵器,只考修者本心。冒犯干扰暗示提携之人,皆斩!
于是此刻丁忧的枯荣劫中,有人低声呢喃,“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女孩儿的呢?”
是啊,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女孩儿的呢?丁忧在风中惆怅。
唔,似乎是那个梦啊。
梦中的女孩儿忽地抓住自己的手,拉着自己登上学堂的高处,“帮帮我好不好?”耳边女孩儿的清冽声线带着娇憨。
紧握着自己的柔荑有莫名的凉意,女孩儿在楼梯转折处转身。
“等爸爸来时,你说我们在一起了好不好。”
梦中的自己似乎没有说话,却也似乎没有拒绝女孩儿的恳求。模糊的梦境中,他似乎握紧了女孩儿冰冷仿佛不在人间的手,不再放松。
然后醒来。
“之后呢?”
之后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依旧的读书,上学,修行祈天一脉的种种术法,当先生讲到枯燥处时,幻想自己的行侠仗义。
只不过以中二为名的故事中,总有女孩儿的身影出现。
再然后……
再然后他又做了梦,梦中自己被苍梧中的熟悉面孔围住,圈中还有前街杨先生的千金,一向开朗被视作姐姐的她似乎,似乎在对自己表白?
场面上有些尴尬,他不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不该拒绝,犹豫间感知到女孩儿,在排开人群向外奔跑。
不知名的感觉笼罩在心上,仿佛小时第一次离开师父,下山求学一般。他追上女孩儿,说了些什么。
女孩儿却不应,只是向着黑暗走着。
无力与恐慌攥紧了心脏,他不管不顾地从后面抱住女孩儿,语无伦次地解释。
可是到底说些了什么,之后又怎么样了,他却回忆不出梦中的场景。
明明清晰印在脑海的记忆仿佛消失一般,不见踪影,意识似乎正在从身体中剥离,他在空中缓缓后退,却看见一模一样的自己正如梦中一样,紧紧抱着女孩儿,说着话。
在说些什么啊,他想怒吼,他要挣扎,却发不出声音做不出动作,不受控制地后退。
这是哪儿?不是刚刚还在若瑶家中吗?这是梦中还是幻境,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无力感越来越浓重,带着不应有的熟悉,越来越多的疑问仿佛阴影般无影无踪却又如影随形,“给我,动起来啊。”
他终于挣扎出这梦境,发出枯荣劫中,第一道属于自己的声音。
“嘭!”仿佛有无形的桎梏破碎,丁忧周身被不知何处出现的黑暗覆盖,本应与那黑暗格格不入的纯净之风却出人意料的依附在其上,世人认知中绝不可能发生的一幕就在这枯荣劫数中,绽放自己不为人之的美。
丁忧在黑暗出现的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他脑海中的最后画面,似乎是一位眼角挂着泪的绝美妇人,以及她身边绽放的同样美丽的花儿?
元武三十六年,冬,祈天少主丁忧以风渡劫,晋枯荣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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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定定地看着夜色中傲然而立的少年,男孩儿依旧是那张堪堪称得上清秀的脸,却让他感到没来由的陌生。
风若遥,或者说艾琳娜·德·特沃侯爵小姐,母亲风语昔为京华风家长女,父亲则是西陆之上,德·特沃家族的所谓“家长”。作为大离与西陆新晋贵族的联姻产物,她的命运也可称为多舛。
出生时正逢大离与西陆之间写作国运,读作利益的连天烽火,夫妻间本就不多的感情逐渐僵化。虽然战争在叶放歌西出函谷后的惊天战力下停止,但裂纹却再也无法恢复。德·特沃侯爵工作之后却再不归家,流连于风月之间。
而在耳濡目染之下,小小的风若遥对母亲口中那座名为“京华”的四方城兴趣愈发浓重,同时逐渐增长的,也有对称作“父亲”之人的浓浓恨意。九岁那年,风语昔病重,垂危之际握着女儿的手,要她送自己“回家”。
九岁的小女孩儿哽咽着点头,抱着母亲的身体直至冰冷;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泪眼看母亲之外的世界,却尽是所谓冷暖炎凉。
往日无踪影的父亲出现了,他说女孩儿没有特沃家族的血脉传承,他说女孩儿因自己的仁慈而活着,他说……
他说了很多,冷漠中带着厌恶,仿佛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只是肮脏的污垢。
她却只听见他的一句话,他说可以送母亲“回家”,但要她以元素之名,发誓为特沃家族效力,永不背叛。
她答应了,誓言中却故意漏掉“De faire tout son possible pour le Service”中的“尽全力”。
于是她来到大离,来到京华,在四方城中葬下母亲,又在一个冰冷的雨夜带着名为风墨婷的女孩儿离开。
外祖父说墨婷为母亲乳娘的孙女儿,天资不凡堪称绝世,可为她忠实的依靠。
于是九岁的风若遥,与十岁的风墨婷一起来到苍梧,如普通人般进入学堂,听先生讲经史子集,怪诞奇谈。
那里,风很大,将她的帽子吹向不可知的地方,她追逐,她沉默,她哭泣——那是母亲喜欢的样式,数量很多,但却一个,都不能少。
那里,她遇到名为丁忧的少年,男孩儿看着她的泪滴,歪着头,似乎有点迷惑。
那是,她与他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天她和墨婷来到学堂,见到他在门外与人说笑,见她过来,却止了话,堵着门。
扮着男装的墨婷,或者说默亭,见他的样子便恼了,裹着灵力的拳头将他的身子击飞,拉着她走近躺在地上的他。
九岁的男孩儿涨红了脸,摸出怀中的精致布料,“我只是找回了你的帽子……”声音细若蚊鸣。
墨婷也红了脸,无措的占着。
“谢谢。”她摇摇头,似乎感到两人的幼稚,但话中的真诚却无人质疑。
那是,她与他的第一次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