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战斗的少女

  • 作者: 寻常
  • 更新时间:2015-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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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两旁本是四季常青的树木,此时被某种不知的邪恶的力量所侵染。常态下原本绿色的树叶此时正在逐渐枯萎,叶面上布满了黑斑样的灰色霉菌,秋风吹过飘落在地上。

夜晚的时候,法修他们正顺着大道开始进入这片林地。之前灰暗的黄昏加上现在地面上传来植物散发出腐烂的味道让他有心神不宁。法修自己也开始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的所发生的种种事物中,有很多是不可以按照他的认知去合理的解释或者是理解的。不远的前方,明显有着不可预知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最让他担心的是在进入了所谓 “魔境”的地方后,莱薇是否有能力保证他的安全。

不安的心脏缓缓跳动,法修努力地压抑着心中冒出的一丝怯意。这种内心的变化促使他时常转头回望跟在身后的队伍,算上他和莱薇这支队伍一共有二十八人。蒙戈经常奔忙于队伍前后之间,防止有人在黑夜之中走失,在这里孤身一人远离同伴是非常危险的。他是位高大壮硕的男人,比常人要高出一头。身上穿着一件极具奥斯曼风格的锁子甲,前胸和后背处镶嵌着两大块钢板。除了肩后伸出长长的两把剑柄外他和其它十五名同伴的装备一样,手里拿着圆盾和一支长枪。每个人的腰间挂着种类不同的武器,有钉锤、手斧、链枷……

十名身穿皮甲弓手轻装上阵,游走在队伍的周围以警戒危险来临,除了长弓和箭矢,他们还带有护身的短剑和匕首。

在太阳落山后,除了必要的手势和偶尔的附耳低语,所有人都停止说话交谈。漫长的黑夜中,整个队伍就在这样沉默的气氛里安静前行,直到黎明前一丝薄弱的阳光出现时,队伍才停下休息。早已疲惫不堪的法修在莱薇的身边将斗篷铺在地上,倒头就睡。 和法修一样,连日未眠的莱薇盘坐在他身侧,刚想闭上眼睛打个盹,但看法修身下深蓝色的斗篷,想起不久前的出现过的神秘女人,便陷入了一片沉思。这件斗篷便是那时那位不知名的女人丢给法修遮体用的,昨天在出发时依然被法修披在身上。

就在法修他们停下脚步休息下来的时候,在相隔不远处的密林中,一场无情的杀戮即将进入尾声。黑暗的树林中弥漫着血的气息,刚刚失去鲜活生命的躯体被齐腰高的野草所掩盖。口舔血刃,除了为猎物专门留下所需的理智外,猎捕者全然陷入了疯狂;这也许是只丧失人性的野兽,黑夜之中完美的杀手,正以优美的身姿辗转在猎物之间,精准地收割着、吸取着,噬咬着猎物们的生命,用他们的血与肉填补着它杀戮的欲望。

虽然人多势重,但黑暗中的草丛与树木阻隔了他们之间彼此的联系,他们每一个人都孤立无缓。无人敢于发出声音,暴露自己的位置会引来死亡。随着一声接一声绝命的惨叫在身边响起,扑灭了每一个人生的希望。

太阳快要升起之际,狩猎的场所渐渐移出密林,杀戮的声音惊动了法修队伍里正在警戒的弓手们的注意。其中的四位杰出弓手向身后同伴打过招呼后寻声向密林走去。这四人不仅是箭术出色弓手,还是拥有着丰富经验的追踪者,他们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轻快的脚尖在踩下前都躲会开了地上会发出声音的东西,如树枝、碎石块这样的杂物。

当在草丛中惊讶地发现了数具被杀者时,死神就已向他们挥出镰刀。轻软灵活的皮甲没有起到相应的防御作用,一抹寒光闪出尚未入目,冰冷的刀刃便划入他们身体带走了珍贵生命。最后一名弓手在生命最终的一瞬间,成功吹响了含在口中警戒用的口哨。

“小心敌袭!”当刺耳的哨声滑破清晨的宁静,蒙戈粗暴地大声吼起来,莱薇立即站起身不顾轻重地抬起脚将法修踢醒。

“准备迎敌!”

“挺枪竖盾!”

“是魔兽人吗?”法修有些慌张地问向身边人,但并没人给出明确的答复。

这支队伍中除了法修外,所有人都训练有素的以最快的速度聚集在一起,用圆盾和长枪构筑起一道坚固的防御阵线,挽弓搭箭的弓手盾墙之后,保护着同伴们身后和两侧的安全,并作好了随时将箭羽射向正前方的准备。

睡意还未退去的法修眼神迷糊地站阵后看见前方不远处,莱薇早已拔出长剑,孤身一人在阵外向着哨声的方向走去。这个小型的战阵也紧跟着慢慢地移动。并没走多远, 在莱薇示意下,所有人停下来,打起精神的注视着周围的变化。

此时,在结盾而成的战阵前不到十几步远的地方,莱薇持剑横在身前,继续缓步前行,此时她正身心一体,使用剑身去感受空中气息间的流动,努力地分辨着它们的微弱的变化。

突然间,刀风袭来,莱薇高声清呵一声,掩盖住了刀剑击鸣的声音。莱薇第一剑成功地格挡住对方攻击的瞬间,于对方错身相交时挥出了第二剑,剑刃击空划破气流。一缕棕红色的长发飘散而落,被莱薇回身接在手中。

黑色的人影如死神一样从天而降直奔向前,并没有回转身与莱薇缠斗,轻巧地窜过长枪之间的缝隙,迎身向结连成阵的圆盾上撞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法修和其他人只听到莱薇一声大喊的声音,没有人看清楚前方发生了什么,盾阵中间的位置便被一股巨大量撞开。眼前刀光突入,众人随即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近身相搏,冰冷的刀锋每一次挥出,都如若无物地切割开人们赖以护身的圆盾盔甲,斩断前刺的长枪,最终划入人的身体。

蒙戈豪不犹豫地扔掉手中损毁的盾牌和长枪,伸手拔出背后两柄长剑,迎向袭来的刀锋。随着他一声怒吼,虽然双剑交错架住了对方的刀身,但腰部还是被锐利的刀尖扫过,划出一条食指长的伤口,蒙戈不甘地捂住伤口倒在地上。

从开始到现在,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用了四五息的时间。法修脸色发白望着四周,地上零乱地散落着残手断足,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不知死活倒在地上,耳畔只有哭喊和呻呤声音。

此时,袭击者却已陷入困境,被众人围绕在中间,正在与转身回护而来的莱薇持刃相对。法修这时才拔出剑壮着胆子站在袭击者的身后不远处,准备随时见机向前帮助莱薇,或者立刻退后逃跑。

袭击之人大口地喘着粗气,因为力竭而尽使持刀的右手发出细微颤抖。顺着衣袖间不住地流下一滴一滴的血水,难以得知其中有多少是她身内的鲜血。但无论其中有多少是属于她的,也抵不过此时此地的人们在她刀下所流下鲜血的百分之一。

法修以经瞧清她的模样,这个女人的身材纤细高挑,红色长发束成长长的马尾高高地吊在脑后。全身黑色衣服上没有其它的颜色来作任何的点缀,现在已经被血污和汗液浸染不堪。口鼻间也满是鲜血污浊住她的五观,但依然能感觉到这是张相貌姣好的脸。

大敌当前,莱薇没有像往常一样,先要开口自报姓名并询问对方身份后,方会提剑相战。此地离魔境以近,世间的公正与道义,对与错在生死面前,无人可诉。

双手持剑举过头顶,利刃凌空顺势劈下,对方也不躲不藏,双手略有些吃力地抬起如弦的弯刀迎击而上。刀剑相互碰撞后都没有回撤而是绞在一起,并没有发生法修想像中那种刀光如影般的战斗。身为袭击者的女子明显处于下风,后腿慢慢弯曲半跪在地上,尽力地支撑着举过头顶弯刀。

法修见所有人都在站在那里只是直视着中间的战斗,而没有人上前去帮助莱薇后,果断地将手中的单手剑插在地上,大步走到了袭击者的身后伸出双手,从对方胁下穿过去,前臂上收两手合握锁住她的头部,同时两腿像蛇缠绕在树杆一样,死死地盘住下身两个人重重向后倒去。扔莱薇因为剑端突然失去强大的阻力,失去平衡向前连扑几步险些跌倒。

袭击者没想到会有人敢于赤手空拳来到她的身后,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样的技巧禁锢住自己的四肢,无论怎样的用力,也无法摆脱对方的缠绕,尝试性的几次挣扎后,便晕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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