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零都的首领

  • 作者: 瑀猫
  • 更新时间:2018-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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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这是一个废都,倒不如将它看做未来城市。所有建筑的样式,如果还可以将其称为建筑的话,都充满了未来世界的那种不可能性。层层叠叠而起,看似支离破碎却微妙地掌握着某种平衡,房屋自身的平衡,房屋与房屋间的平衡,建筑群与道路的平衡,总之,所有物体协调至极。

我紧紧跟着两个妹子,因为假如走失,绝不可能轻易逃离这个巨大的迷宫,我又没有防护设备,一但“清扫”来袭,必死无疑。且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天杀的“清扫”没有任何时间规律可循,完全是随机的。

当我们三人来到一个状如“X”型建筑的下方,一位身背双刀、士兵样貌的男性面带微笑地迎接了我们。这人看似20出头的年纪,却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实在感。

“哈喽,卡尔~”茱莉亚在二三十步开外便像那位士兵招手道。

“哦,两位地形勘察结束了吗?这位是?”

“还没呢,一会儿再去,这个人是来寻宝的,想在我们这里借宿几天。”茱莉亚用略带请求的语气说到。

“您好,我叫弗朗兹,是个寻宝猎人,突然前来打扰,实在是过于冒昧了,只希望能允许我在此停留几天,以便等待运输列车到来,可以继续前行。”

“哦,你是要去哪里?”

“瓦瑞拉湿地。”

“那可是个相当严酷的地方啊。虽然,这里也已经够严酷的了。”卡尔说完,尴尬地笑了笑。

“看起来是这样呢。我本来还想着顺路找一找这里的宝藏,但是,结果好像很明显了。”说完,我也回应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哈哈,请进吧,我带你去见一下首领,如果首领说没问题,那就为你安排住处。”

“感激不尽。”

“事……事先说好了,我可不同意他住这儿!茱莉亚,我们走!”乔安娜瞥了我一眼,迅速向遇见我的方位跑去。

“喂,等等我嘛,真是的。那回头见拉,我们还有任务在身,晚餐时见!”茱莉亚朝我挥动着手臂,开心地追了过去。

我跟在卡尔的左后方,沿着这栋奇怪建筑的内部长廊,径直向纵深处走去。

“让您见笑了,她脾气就这样,我们都无可奈何。”卡尔摊着双手,一脸诉苦的表情。

“哪里哪里,我经常寄人篱下,早已习惯各式各样的人了,她在其中绝对算是可爱的。”

“哈哈哈哈,那就好,来,进门就是了。”

我尽量用普通的态度,普通的回答,最大限度地按压住这位士兵的疑心。我不能见人就对付。毕竟以现有的情势判断,能少一个对手都是好的。因为最难搞定的那个人,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士兵跟他耳语了几句,转身走出了门。这位首领坐在一把银色的扶手椅上,这椅子很像皇室中摆放的那种王座,但却略有差别,比起王座圆润的设计,它更加棱角分明一些。首领看起来大约30岁左右,银灰色的头发与一身黑灰色的绅士礼服相得益彰地衬托出他那由内而外的贵族气质。右侧腰间饰有一枚西洋剑的佩扣,那柄剑现正倚靠在扶手椅的左边。他应该是左利手。此刻,这个令人生畏的首领正目不转睛地盯视着我。

“大概的情况,我已经听说了。卡尔会为你安排房间,没什么事的话,请吧。”

一个深沉却富有磁性的声音,渐渐渗透进我的左右耳道,直直地灌入大脑。

情况有点糟糕。我没有想到,他连一句可以接的话都没有让给我。这样一来,我就仅仅只会被当成一个房客那样对待,以后再想见他一面,想必是相当困难的事情了。但是,如果这时为了聊下去,接下他那句“没什么事的话”而说明自己有事,那么,不管对话发展到何种地步,首先会暴露出破绽的人一定是我,而不是他。所以,当脑内的反射弧还未落入终点的地平线时,我已准备好了放手一搏,只要能将谈话推进下去,总会找到一个切入点将我的身份和目的说出来。

“您都不问一下我的身份吗?”

“怎么?”

“您就不担心,我会惦记您的财宝吗?”我刺探性地露出獠牙,想看看他的反应。

他岿然不动。毫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如果,你只是借宿,那便与我无任何利益瓜葛。还是说,你想有?从古尔凯尔国都远到而来的弗朗兹先生。”

我怔了一下,迅速梳理起目前与所有人进行过的对话。我与那两位少女对话,并没有通过中间人完全地传递给他,尤其是我来自哪里,士兵卡尔根本不知道。刚才的耳语虽然让他得到了一些关于我的资料,但不可能包含明显已经被中断的信息,他为什么知道我来自古尔凯尔国都?!

他没等我辩解,懒懒地调整了坐姿,用左手撑住下颚,倚靠在扶手椅左侧,再次发问:

“还是说,应该叫你,二五仔先生?”

说完,他略微向上翘了一下左嘴角,旋即恢复。

“……”我一时语塞。一路上考虑过很多种可能性,却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会暴露。

“需要我为你介绍,你自己吗?”

“……”稍作调整,我开始分析思路。这样的情况下,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我要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看看他到底了解我多少。原因很简单,就算他知晓了我此行的目的,那我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前来劝说他们离开这儿的说客,并不是来暗杀他们或者摧毁零都的人,简而言之,我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我不太明白……您话这是什么意思?”

“弗朗兹先生,你放着好好的古尔凯尔亲王不当,到处流浪,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在找你吗?古尔凯尔女王陛下的丈夫,完婚之后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传闻你潜伏在世界各处调查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而五年之后却主动出现在了我这一方弹丸之地,实在荣幸之至。”

这是连人类救赎联盟都没有发现的秘密。我确实惊讶于他识破了我的真实身份。而且,由于他知道了我的身份,现在我更加看重手上所接的这份工作:将他们劝离。但这么做,并不完全是为了人类救赎联盟。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能量环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我本可以在救赎联盟里亮出底牌,寻求合作,但古尔凯尔王国离零都实在太过遥远了,远水是救不了近火的。所以,现阶段让联盟的人知道我是谁毫无意义,不如就这样借助他们的一些资源与力量,完成一个我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任务。

而且,我也了解,所谓那些满世界到处找我的人,都有哪些。这五年来,我与格罗瑞娅的联系从未间断过,她不可能派人四处搜寻我的下落。首先,在那些人中,最想除掉我的是某些异端势力;次之,就是赏金猎手和猎团;再次之,则是各个公国的谍报机构,说起来,他们人到不坏,找我无非是想求我帮些小忙而已。但是,这世界上,还有那么一小撮人,同样也迫切地想要见到我。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阴差阳错地主动找到了他们。

“看来,我的演技还得再磨练磨练呢。是吧,阿尔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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