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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刮高楼呼呼响，一览地面众人小。老死神司机仙铭带着四季见习死神，打着哈欠眯眼看着高楼中整个人都踏入棺材里的老头。
死神嘛，不都是穿着破旧的布衣手抓镰刀的骷髅吗。
那是多久之前的装扮了早就过时的让人不敢相信大吼一声土包子质问是不是乡下来的，虽然很久以前死神是那样甚至还要特意带上骷髅头盔穿布衣手抓镰刀去收魂。但现在都是男死神穿黑色西装男死神穿黑色……西装。
但不用戴上那个能闷气骷髅头盔总归是件好事吧。
慢悠悠点燃口中叼着的香烟，作为老司机列车长的仙铭长长的打一个哈欠。新手死神局促不安问道“前、前辈那个人什么时候死啊。”
“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快三十遍都超过上一个新人的记录了拜托。”斜着看了眼仙铭无聊道。
死神的工作不用想也是带领人去死，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体会平死神一对一勾魂早就落伍了人手怎么够。所以现在当人死后灵魂出现，就往灵魂身上贴一张单程机票做列车去地狱。大城市好几条死神列车，如果小城市的一条便足够。
随着死神的转生填补灵魂的空缺，地狱总会造出一些亡灵扔进学校毕业后来填补死神之位。比如现在仙铭就是大号带小号刷经验，等小号能胜任列车长的位子后再带新的。
关于自己的列车，仙铭都忘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召唤出来的。
老人和儿女生死两隔，黑发人送白发人是很正常。仙铭拉着局促一脸小受样的后辈穿过墙壁，单手拉住老人的魂魄使劲将手中的乘车票拍在魂魄上。
新人死神局促不安从怀里掏出一家玩具列车紧张兮兮看着魂魄飘进来，仙铭瞄了眼钥匙扣上的列车挂坠。深深吸烟，然后吐出好几个烟圈。
所以说新人什么都是一些笨蛋在瞎折腾，拿到机票的亡灵逃不走列车的吸引。明明都说了逃不走，还担心这担心那儿。真认为这世上怨灵鬼仙很多吗，就算是有但这老头不过刚刚脱离身体怎么跑？所以说……新人啊真是麻烦。
仙铭将烟蒂丢掉百无聊赖从墙壁走出去，看着裹着大风衣的新人无奈道“呼……还差多少魂魄能发车？”
“现在应该可以发车了……人都坐满了吧。”握着玩具列车新人嘟嚷道。
咳咳，现在死神就算不披着斗篷也延续着传统穿着黑色风衣。黑西装黑风衣手握镰刀，现如今经过高速发展科技时代的死神例如仙铭少数都爱上了可爱的香烟和迷人的酒。生活变得腐败，现在因为仙铭是实干部长没法回地狱。否则一百五十平方的大房子最时尚的装潢，无数藏书和资料尽显地狱高层的奢侈。
现在的地狱已经是新地狱了，虽然仍然保留着对大奸大恶人的酷刑但和未变革之前相比简直就是天堂。至少死神出生后服役满三百年便可进入轮回这一点上来说，是非常好的福利。
仙铭将烟蒂扔掉，谁知道滚烫的烟头从高楼堕下会不会砸到人。
“既然满了那就发车吧，早点回地狱洗一把澡睡一觉。”接下来的路才是最重要的，看着眼前局促不安甚至自己注视一下都要昏倒的新人死神，仙铭苦恼想着还是早点离开地狱转世为人好吧。
仙铭的辈分很大，可以说是当今地狱所有死神除去最高指挥官的前辈。地狱没有王，但有着类似于宰相和大将军两个总统帅。仙铭不才，暂代执行部长。鬼龄的话应该有将近一万岁了，真正从哈迪斯时代活到现在的死神。
在这样的老前辈手腕都要成化石的死神面前，新人哪怕被瞪一下都会不自觉站出军姿。
两鬼慢慢飘向最近的铁路，作为新地狱人道处理。当列车客满时会在魂魄所居住的城市游行一圈，然后再通过桥洞之类的直接驶向地狱。
这个游行最麻烦当初身为武斗派的仙铭极力反对哈斯塔的提议，如果游魂从列车中脱逃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保证不了。到头来还要武斗科来处理，明显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个文绉绉的哈斯塔第一次反抗仙铭，文派和武派也因为两人的发火差点演变成械斗。
但新人更多愿意尊崇哈斯塔的办法带领游魂逛完最后一次城市。但因为这个规定的诞生，死神已经渐渐从将游魂带回地狱变成了将幽魂请去地狱了。
死神现在就难在带着游魂游街后带回地狱，如果死神能力不到家比如镰刀不够锋利。列车不在牢固，游魂逃出去可是会发生不小的骚乱。因此在新生死神变的可以依靠前，仙铭提议让老前辈先带着他们一段时间后，新生死神通过考察被前辈确认能够独立才可以自己载动幽魂前往地狱。
说白了现在仙铭带着的后辈还在实习阶段，如果通不过实习测验的话……结局很简单，混在游魂中送去转世做人，如果名额不够可能会被还原成一堆阴气。
顺带一提，在仙铭这儿通过的成功率三百位中也不见得有一个死神通过。
但通过的好处也不少，至少新人死神在其他前辈哪儿进修能学到更多变得更强 。要问为什么，仙铭可是新地狱的武斗派领袖。
现在这个新人只要通过这一次的运送就能独立了吧，仙铭将烟盒掏出来却烦躁的发现香烟已经只剩一根了。工资和财政大权在哈斯塔手里更多的烟草还放在地狱老家，看来这一根烟要抽到地狱了。
新人将手中的玩具列车放在轨道上，然后看着慢慢变大。直到列车变成正常的比例后，新人才打开车门让开身位低头道“前辈，您先进去……”
玉不琢不成器，仙铭收起汽油打火机认真训话“小鬼记得，以后看到魂魄要严肃、霸道。否则有些不知好歹的魂魄会骑到你头上那样迟早会出事，你是死神……地狱的代言人。绝对不能弯腰，无论魂魄生前是什么人。”
顿了顿后仙铭眯眼讥讽“生前就算是皇帝，他死后也不过是一丝吹气便散的游魂而已。”
新人惊出一身冷汗，仙铭的气势沾染了太多的血腥。现在和平时期的死神根本体会不到变法时代和哈迪斯统治时的暴乱，温顺的仿佛驯鹿一样。
但即使是驯鹿也有野性，公鹿更是有着锋利的犄角。就算顺应时代从狮虎变成了驯鹿，也绝不能忘记死神拥有强制游魂服从的力量。
被严肃训教的新人惊颤低头道“受教了，绝不会有下次了前辈……”
现在经由哈斯塔的处理，地狱的残暴虽然在消失但已经有些过分了……看着眼前的铁轨，仙铭烦躁狠狠吸一口香烟吐出好几个烟圈。
全球统计，已经发生好几起游魂打伤死神逃脱列车的按键了。虽然和全球一比，不到两位数的案件几乎没有但凡事最怕开头有先例。现在地狱由哈斯塔处理内政，仙铭所做的只有劝说。如果发起兵变处理不好或者持续时间太长的话，那又是地狱暴乱时代的开端，全球战争第三次世界大战会发生。
百鬼游街日夜哭嚎，地狱是人间的映射。宛如人和影子一般互相影响，地狱某个区域发生战争人间某个地方便会战乱，人间战乱地狱便会忙碌不堪。
仙铭和新人坐在车厢中，全套黑西装黑色加长版风衣以及吞吐着寒芒的等身镰刀还有杀马特的马尾辫过长遮住眼睛的刘海。
比起很长时间以前死神的形象更加难以接受了，这怎么看都是亡命徒加杀马特混混的组合。
列车会自动驾驶不需要死神来操纵，游魂在列车上迷茫哭嚎。当他们纷纷想起自己死时的模样还敲打着列车想逃出去，但不过是幽魂而已能有多大的力量？
新人满脸不忍看着游魂的哭嚎惨状，仙铭虎目一瞪低声道“别心软，你会坠入人道的。”
死神没有父母，因为是借由地狱气息造出来的原住民。不能拥有人类的感情，听上去荒谬。但死神是神，神拥有人类的感情便不再是神了。
会堕落凡尘，神如果堕落会转生成人。近万年来仙铭周遭的同事都因为堕尘，转生成人类。当昔日好友化为一粒幽魂，过去同窗变得害怕自己，周遭所有事老去只有自己未曾改变。
话题转回来，之所以有武斗派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这世上有的鬼魂没被逮捕的话 ，随着时间流逝会变得越来越强，虽然因为天地规则关系普通的鬼魂无法向生人透露地狱的消息。
但若是鬼魂修成鬼仙呢，不愿意下地狱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扰乱阴阳呢？
坐在椅子上的鬼魂喃喃道“我不想死……我还有，还有老婆和孩子……”新人死神的目光不禁被吸引过去，悲惨和美好的情绪不仅仅会吸引人类，甚至是死神都不自觉会被吸住目光。
死神一旦堕落转生，本人一切都会反着来。和善的人会变得凶神恶煞，脾气暴躁的人会变得平和，加上转生后再无地狱公职的记忆。彻底和死神毫无关系，是另一个完全没有见过的人。
成为人类不仅仅是死神自己的夙愿，还是一种刑罚。从根本上抹消掉曾经身为死神的自己，成为所讨厌的人类。
情况向糟糕的地方发展了，仙铭拿胳膊顶顶新人撇嘴像向游魂无奈道“去问他名字，然后在你本子上记下来。又是一个功，下次你脱离学籍别忘了请酒。”
灵魂会妖魔化，普通人死后的鬼魂听到自己死了会抓狂吧？那只是为自己而抓狂，如果是为了别人而不想死呢？
思念会缠绕魂魄，悔恨将会化为粮食供养出妖怪。不过刚刚离开肉体就要妖魔化，这个人类对生的执念让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新人震惊。一般的魂魄要通过七天也就是头七后，七魄齐聚才能想起自己已经死了。
新人惆怅看着鬼魂头顶上的名字计入笔记后叹言“幽魂妖魔化可不是什么好事……我高兴不起来怎么办啊前辈。”
被呛了一口烟仙铭哭笑不得“你答非所问啊，我看你能早点转身成人不是好事吗，否则我说祝贺你干什么。”
“前辈没事吧我给你捶捶。”新人慌忙道，地狱上下级关系很严厉，除去个别不止老幼，再除去一个老不死，一个老掉牙后谁看到仙铭都会从心底尊敬。
这可是地狱的英雄，两次变法的发起者。现如今地狱的平静大多都是仙铭做出来的，他们这些新人。
不过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后，不知好歹往头顶上爬而已。
推开新人的手后，仙铭环顾四周看着身体透明的亡魂抱怨“最近这座城市死人数已经超过生老病死的正常比例了，那些阴阳道士阴阳师果然都是吃干饭的半吊子。”
说出来可能有些奇怪，但人类会自己控制死亡人数和出生人数。比如计划生育以及医学进步让人类步入老年化，从而不自觉控制了数量。虽然可能和天界那些老不死有关系，但地狱和天堂老死不相往来。
仙铭都快忘了多久前见过仙人啊 、神啊之类的了。上次变法的时候都没来，哪怕地狱改革依然还是不受欢迎。没人愿意进地狱吧，不是有来无回的外号吗？
鬼魂在名副其实鬼哭狼嚎，仙铭端坐怀抱镰刀闭目养神。经过半年的学习，新人也有模样学着仙铭安静做下。
神……是一种拥有人类之心怪物身体的非存在，当神珍惜时他的时间观会变缓缓变慢……通常一年后会和正常人的水平一样。相对的，如果麻木麻木过着每一天的话神明便感觉不到时间飞逝。
被新人用死神之眼看到名字并且记入小本子的鬼魂麻木像特意放到板凳上的玩偶似得，一动不动自己飘忽不停的鬼气也停了下来。看上去就像……鬼气森森的雕像，没有人气和活动的迹象。
凡是被死神用眼睛标记住再记入工作手册的，无论是人还是鬼魂都会丧失所有记忆。连同怎么动手指，甚至连眨眼皮之类的潜意识记忆都全部被磨削。
现在坐在那里的，不过是傀儡。回到地狱后注入潜意识记忆，再带着婴儿一般0岁智慧去投胎，可怜的魂魄罢了。人死万事了，既然死了就不要太过于执着生前否则执念太深成妖怪怎么办。关于小本子记黑账这个办法，是哈斯塔提出来的。
斩断尘缘，破去身心。地狱的镰刀象征着斩断一切，无物不可斩无物不可断，之所以斩不断只是死神修为问题。
能斩断一切的话自然尘缘也能斩，哈斯塔只不过给了死神两把镰刀。刀斩肉体，心斩鬼神，无物不可断，万物皆能斩。
列车穿过隧道，哭累下来的魂魄们颓废了就像得不到救援被地震盖在地下的可怜人。有的席地而坐，但更多的是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天天可见的房子大树发呆。那些鬼魂没有注意藏在阴影里的死神，他们也不知道这艘列车正在驶向地狱。
将烟蒂扔地上跺脚踩灭，毕竟现在不是在货真价实的列车上。仙铭藏在黑暗中静静注视着这些魂魄，老人的惆怅，青年人从繁重工作中解脱的神色。还有孩子懵懂无知的模样，少数几个蹲坐在椅子上双手捂脸，泪珠一滴一滴打湿坐垫，轻微的呜咽声合在一起变得清晰。
除去老人都以为活着是件坏事毕竟现在的社会……想起惆怅的事情，仙铭摸摸口袋的烟盒下意识想再抽一根。但空落落的盒子存货已经告终，仙铭看向新人，也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烟。
趁着他熟睡仙铭上摸摸下摸摸最后摸了遍，到头来果然还是没有。
模糊看上去大叔模样的鬼魂飘到仙铭身边自来熟道“不建议的话抽我的烟吧。”
点燃香烟狠狠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后，仙铭笑道“帮大忙了大叔，这烟瘾上来不抽一根真难受 。”
大叔点燃自己的烟笑道“没事，帮我投个好胎就行。”
仙铭眼神都没有闪动，微笑掏出自己的黑本亲切问大叔“可以，告诉我你名字让我登记吧。”
“xx”
默默在本子上写下名字，大叔一手握住的烟盒突然掉在地上，本人神色呆滞连嘴角被掉落下烟灰烫到都没有痛感的反应。死神没有感情，套近乎、走后路没有用。仙铭将烟盒拾起，叼着香烟脱下风衣给新人盖好。然后直接在地上坐下，慢慢的享受着吞云吐雾的快感。
总有一些自作聪明活着本身很聪明但没什么用的人类，喜欢在列车上找死神搭讪。他们的目的很好猜，无非就是投个好胎或者放他回去。
虽然会抱怨、会发火，但那只是死神的自我利益维护在作祟。真正面对职责，回收魂魄前往地狱时无论是哪个死神都只是地狱的一环而已。试问地狱有感情吗，没有、所以死神也没有真正的情感。
不会动摇不会嫉妒不会悲伤却会为身边伙伴的离去而感到悲痛不已，死神缺乏这样那样的感情链接，他们想转生成人类……不过是感觉好奇人类生活和厌倦了日复一日的锁魂工作，就像野狼偶尔也好奇兔子的体内结构一样。
死神对人类的社会结构感觉好玩，加上无聊乏味的工作，所以想转成人。
大多数不了解 人类本身的死神成为人类，只不过不想工作逃跑罢了。谁都不会喜欢整天面对哭嚎的鬼魂，阴暗干燥的地狱。还有……没有感情的同事？死神才没有家人，因为是从无尽阴气出生的。死神才没有感情，作为锁魂者有感情像什么话。死神才没有心机，即使拥有完善的上下级关系。
现如今的死神都没有感情，因为哈斯塔和仙铭在喷出阴气的本源放了一些东西。死神的革命，旧地狱的挽歌败笔就在死神拥有感情。
看着熟睡鼻子都冒出鼻涕泡的新人，仙铭摸摸鼻子静静闭眼回想着那些早就被历史洪流扫到角落里的灰尘。
以前人类不多只有十亿、三十亿时就算死神感情用事徇私枉法。让一个人类晚点死去，或者故意放跑一个鬼魂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但随着人类基数越来越多，死神徇私枉法越来越明显直到出现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种俗语。
死神堕落了，人类的人界每个城镇晚上都有百鬼夜行。阴阳还在 渐渐崩盘，这个时候仙铭带着自己的武斗派和哈斯塔的文革派不得已开始了变法。虽然最终成功了……但哈斯塔提出一个无情铁血的注意。削去革命以后出生所有死神潜意识的同情，将其变成了智能机械人一般，一劳永逸防止再次阴阳失衡出现。
虽然是个好办法，但内在却是一招绝户计。
窗外花花绿绿的灯光逐渐消失，自从进入车站后便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仙铭所在的这个城市非常大。光是管事开车的死神便有三名，其中一位是仙铭，剩下的都是新一代。现在仙铭带着的新人 没有被分配好城市，所以暂时和仙铭一起鬼混。
货真价实的鬼混，瞧瞧现在不就是和鬼魂混在一起吗。
死神一般单独行动，鲜少有两人组成的搭档。当然像仙铭大号带新人小号这样的暂时组合不算在内，事实上为了确认新生死神有没有感情。在出差执法时都会交给上一代革命中存活而下的死神带领，当第二世代死神认为第三时代死神合格后，第三世代才能自己锁魂。
地狱一共经过两次革命，仙铭一流可以说是第一时代，第二次革命后活下的能被称为第二世代。以此类推，第三世代就是未曾经过革命的死神。
安排在列车站的死神少女挥动手里的彩旗，鼓着脸颊大喊“停车、停！”
被仙铭粗暴推醒的新人慌慌张张将列车堪堪停下没撞到缓冲墙，站台上的死神放下架桥将列车架住。新人像看着缓缓从地上站起的仙铭，颤颤巍巍将手里的风衣递回去。
或许是教育过头了，新人颤抖的样子就像被金雕抓上高空。居高临下望着大地的兔子，颤抖的频率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高。但这不怪他，毕竟现在如果仙铭说出一个不行，新人就要化成在地狱随处可见的阴气。投胎成人类只是服役锁魂满一百年的死神打的处罚，消去记忆和抹杀本人有什么区别！
抽完鬼魂身上掏来最后一根烟，仙铭低头看着颤颤巍巍的新人，一只手伸入衣怀另一只手拍打更像欺负新人道“以后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你可是我带出来的人。”不管在头顶上作乱的大手，新人稚嫩的脸庞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虽然这一段时间他自认都按部就班全是套路，但能从仙铭手里毕业真是难得，新人原本还想求求情去其他死神手里毕业的。
仙铭将刚从怀中的毕业证书一流的红本本丢给新人嗤笑道“傻得出奇，自己向人力分配处报道去。”
“前辈我不是在做梦吧？！”
毫不客气踹新人小腿骨前段，看着抱脚痛跳的新人仙铭冲言眯眼笑道“感觉痛吧，那就不是在做梦。”
死神的身体至少表面看上去和人类相同，小腿骨前段被狠踹也会痛的咬牙切齿。每次有死神说我不是在做梦吧，仙铭都会让他切身实际知道不是在做梦。
感觉不是在做梦“前辈以后请多指教，我也能得到名字了。”新人两眼放光道，恨不得马上就跑去人力处被分配城市。仙铭斜眼看向新人口袋露出的香烟盒，过了一会新人还两眼放光没看到暗示。
得不到香烟仙铭差点任性喊不及格，不要小看烟鬼的烟瘾啊。
当新人走后，仙铭生气的将嘴中的烟蒂丢在地上。皮鞋狠狠碾压，才不是为了踩灭烟火完全就是在发泄一点都不可爱的新人的火，看到前辈累死累活的连香烟都不递上真不怕以后被穿小鞋。虽然现在政权绝大部分掌握在中央和哈斯塔手中，但兵权同样被仙铭把握。想给人穿小鞋……好吧，可能真做不到。
身后穿着德国军服肩扛挂着粉色铃铛镰刀的少女模样死神悄悄靠近仙铭，仙铭耳朵一动却依然在碾着烟蒂。
少女不自然拉拉列车工作袖章噘嘴道“前辈，我这儿有烟哦。”
这女孩是车站管理，像是扔垃圾什么的被她看到可能会被那把镰刀砍头哦。虽然死神被砍了脑袋也没什么关系，但还是会疼的。可整个地狱虽然有人敢向仙铭抬起镰刀，但克里斯绝不是其中之一。仙铭扭头嘟嘴向克里斯伸手，当然不是求安慰是要烟。
克里斯痛快将香烟交给仙铭，仙铭将烟用你一咬马上发出嘎吱一声……香烟应声而断。没错，这是烟糖才不是香烟，克里斯也不是第一天劝仙铭戒烟。
顺带一提克里斯的全名是，克里斯。仙。按照惯例，新人的名字中至少要有前辈的名字的一个字在里面 ，这是死神的传承。这样说的话，克里斯是刚刚那个新人的师姐从仙铭这儿走掉的毕业生。
戒烟……哈，光是听听，仙铭就要被吓死了。
嘎吱嘎吱将嘴里的烟糖嚼碎吞下，仙铭双手插进外套口袋看都不看克里斯一眼走出车站。在克里斯实习时期，是新人中少数几个敢向仙铭抱怨的死神。比如不喜欢烟味啊，所以克里斯总是随身带着一盒香烟糖。
仙铭烟瘾很大，一盒香烟用不了多久就会抽空。这个时候克里斯总把烟糖递给仙铭，搞得仙铭又喜欢上吃烟糖。
现如今克里斯被分配到列车总站工作，即使不想看见仙铭每次回地狱也都要碰到。
车站外的街道上漂浮着汽车，机械脉动连接血肉心脏止不住的跳动的永动机。是拥有生命没有智慧和本能的生物车子，整个地狱界大约有六亿死神，其中五亿是索魂使者，其中仙铭所在的国家有一亿两千万死神，近一亿夹杂着劳动开发以及整个地狱界的运行。
地狱界和人间会互相影响前面应该说过，死神的多少和人类的数量有着直接的关系，十人等于一个死神的分量。直到仙铭的背影从眼眶中消失，克里斯才敢小声嘀咕“老烟枪，都抽这么多年烟，也不知道肺黑不黑。”
“我~听到了哦！”从车站黑暗中突然蹦出一条黑影猛地抓住克里斯，双手的目的是克里斯娇小一手能握两个的贫瘠搓衣板。
猛遭突袭的克里斯从头顶开始颤抖到脚底结束，身后的黑影被克里斯头顶的吊灯照亮。袭击者有着金桃色卷发单马尾，贫瘠到让人感觉怜悯的胸部。虽然面容精致，但被咸湿像痴汉大叔甚至流口水的表情完全糟蹋了。黑色西装ol制服，平胸御姐的类型。看上去一本正经，内在却早已腐烂成泥巴。
“啊，这令本人自卑的ru量和实在的质感，在下在外劳累许久的疲劳都被妹妹的胸部清空了！”
“死变态奏凯！”
斯科尼是克里斯的妹妹，虽然看上去妹妹比姐姐成熟但死神不能用外表判断年龄。没听过仙铭的传说，光是从外表判断，肯定谁也不相信他已经活了一万年有余吧。
温暖的浴池，做好防水处理的pfp，高档雪茄还有真皮沙发六十英寸大彩电一百五十平方三室两厅的大房子只有仙铭一个人住。从车上下来的仙铭并没有急着去享受，只是拉开柜子从无数品牌的香烟中拿出两盒。然后锁好门走近地下车库，开出摩托向市政大楼驶去。
新人毕业后仙铭的工作也要交接，接下来可能是让仙铭休息几天派往城市勾魂、或者再找个新人丢给仙铭带着。运气背的话可能要去讨伐鬼仙鬼王，或者与人间道士一流交涉。
事情很多，但仙铭下次年假还在一年后……
死神界的房子是用特产阴冷树搭建，材料坚硬质量细密但漆黑。没有人间的各色砖头，等到晚上时，灯光打闪后黑色的房子和各色灯光显得整个城市像黑底画卷。各色各异，要说死神的代表颜色……应该是灰黑色吧。
PS：换了键盘空格用的不舒服，各位要是看到不自然的间隔不要太在意，反映给我我去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