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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到家的时候,赵渊开始找钥匙但是抬头一看,郑犇直接从门上穿了过去,顿时又觉得心凉:这也太省事儿了吧!
进了门,赵渊径直走回卧室,然后把自己扔到床上,作瘫痪状。这就是他一天的生活,除了吃饭之外每天晚上瘫痪在床上,白天瘫痪在椅子上。
郑犇则穿过地面上的垃圾,飘到写字台前,坐下。由此可见,他能否触碰所谓的“生界”的东西似乎是能够受他的控制的。
赵渊躺着,渐渐去见了周公,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看看外面,已然换了一番天地,新月代替了太阳,繁星代替了白云,好像白天的一切都已经被吞噬了,再也回不来。
赵渊觉得饿了,想要起来去煮挂面。他看见郑犇还坐在写字台前,台灯亮着,橘黄色的灯光由深到浅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赵渊。
“我说怎么这么亮,还以为忘了关灯。吓死我了,这么一会儿电费都够我一顿饭了。”如果不是郑犇把台灯开开,他都要把那盏落了厚厚一层灰的东西给忘掉了。
郑犇正在翻着笔记,应该是今天记的,旁边还摆着一摞其他的厚厚的笔记本,最上面的那本封面上印着一个“初号机”。他的脚边还整齐地摞着几本小说,赵渊记得那之前应该是丢在桌子上的,估计是郑犇在“开垦荒地”的时候放到那里的。
赵渊从床上做起来,看着赵渊在台灯下做笔记的样子,觉得有些眼熟。
“我说你又不考试,看它干啥呀?你们工作也要学历?”赵渊揉揉脑袋,下床。
“我不是为了考试,我们也不需要学历,只是这些知识我有些不懂,想学来看看,求知也是人性的本能。”
“好好好,我才不管你干啥,反正你学得越好我越高兴,回头考试的时候记得告诉我答案哈,反正老师也看不见你。”赵渊走过来,胡乱翻着郑犇的笔记本,心里盘算着下次考试能再多考几十分了,不过这好像已经不重要了,自己似乎最多只能再撑过两次月考了。
“这不可能,我是个有原则的人,这样的事我帮不了你。当然,如果这算作你的那个愿望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郑犇头都没抬,说。
赵渊可算知道为什么郑犇会把“初号机”摞到最上面了,下面的笔记本上都印着春日野穹、伊卡洛斯之流。
“原来你还好这口,就这还叫有原则的人?”赵渊举着穹妹说。
“这是别人……”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不老实,不老实就是找收拾。”赵渊直接打断他的话。
不知道是郑犇不想再说什么了,还是他已经说不出什么了,但是极其安静的房间里显得赵渊肚子叫的声音特别大。
“不管你了,我去煮点挂面。”赵渊转身就走,然后在床上打了个滚“绕路”到卧室门,不然这一地的杂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下脚……
挂面很好捯饬,但是等着水升温的那会儿功夫,赵渊却觉得有些失魂落魄似的,水滚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
因为刚刚一睁眼看到郑犇坐在写字台前时的样子,真的好熟悉,他感觉那一刹那脑海深处似乎有一些东西。蠢蠢欲动,想要带起一股记忆浪潮。
机械似的把面从直筒里抽出里,放进锅里,赶紧用筷子把面条搅开省得粘在一起。这些动作赵渊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似乎已经熟悉到闭着眼都可以完成得很好的地步了,他煮挂面还是有一手的,这两年来他一直在吃挂面来着。
当初父母留下的钱还是很多的,但是在他从姑姑大爷们哪里出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脱离了世界的束缚,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花钱也不节俭了,以为这些钱足以支撑一辈子的花销,因为他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但是很快他就醒悟过来了,原来这些自己从没见过的钱这么不禁花。可当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钱已经花出去一大半了,只剩下十万左右。于是他开始拼命的省钱,虽然他想以后一定会工作,也会赚钱,但是这些钱怎么也得撑到自己找到工作啊,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到处去投简历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调料被放进锅里,混着香气的蒸汽扑在赵渊的眼睛上,眼前变得白花花一片了。他急忙把眼睛摘下来,但是眼前还是白花花的。应该是蒸汽把自己的眼睛都打湿了吧,他想。
我自故我在……
他记得这句哲学名言好像是笛卡尔的,笛卡尔是谁他不知道,但是当初老爹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老爹好厉害,因为他说了自己听不懂的话。而当初自己问老爹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老爹好像说就是让自己不论什么时候都别忘记思考,因为思考是人类的本能。当老爹说完这句话之后,赵渊眼睛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握着拳头坚定地说我会的,虽然他根本不理解这句话。
他为什么偏偏想起了这句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尘封了的话?因为今天郑犇把这句话重复过一边啊!
赵渊觉得心里酸酸的,响起小时候老爹听完自己的话之后的大笑,那场景好像昨天才发生一样,又想到了那不过是明日黄花。赵渊又想到了什么物是人非什么欲语泪先流,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脑子里钻。
他想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些事了,然后往锅里撒了一勺盐。
但是他还是在想,想自己当初向老爹许下的誓言和老爹的笑容,还有那句话,想明明那时候跟老爹说的信誓旦旦,可现在似乎跟当时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他又想到当初老爹答应自己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可是后来又离自己而去,既然老爹都说话不算数自己不算数应该也没什么,相互抵消了呗,可是再想想当初车祸的时候老爹好像推了自己一把,然后他自己坐在了刚刚的位置上。
赵渊的脑袋里路成一锅粥,比现在锅里纵横交错的挂面还乱。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想这些又有这么意义,直到一滴液体顺着脸颊落进锅里他才反应过来。
PS:这几章因为气氛的需要所以搞笑的部分基本没有,混合脸熟,求个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