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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制度早已在数千年前就摧毁,但是,人类主体里的一些个体却偷偷地将其一小部分遗留了下来。教科本上指出,战后的幸存者中90%是未成年,年轻人只占了极少的比例,老年人几乎绝种,世界混乱不堪。
电力,医学,农业,生物学,机械学……重建后一些人也从先祖们留下的教诲和书籍之中学到了许多,甚至以此为基础创造了更多,而这些无疑是遭到重创的末世的救命稻草。人类是非常奇妙的存在,他们真的是创造力无限的种族。也许有了这些,世界会更加的美好。
本该是这样的。
那位被FFN称为“摄政女王”的少女登台后,执行一意孤行的独裁,为了自己的私欲而镇压她嫌弃的事物,人民生活悲苦难熬,再卓越的科技也沦为独裁者的附属品。
“我听说,摄政女王有一个实验室,专门制造一些怪物来当看门狗。”米迦勒咬着酸奶薯片三明治。
“我曾经在那里的时候,也听说过这样的传闻,”加百列喝了一口奶茶,咬了一口鸡肉披萨,“你应该知道的吧?这座城市的边缘有一栋常年失修的大楼,据说那是一个实验室。”
“啊,是嘛,是不是‘那些人’的?”米迦勒接话。
“传闻说是的,据说以前有部分百合和异性恋被发现送往那里,然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们,偶尔会有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冷冻仓被搬出来装进卡车里。”加百列压低了嗓音,描述关于那栋大楼的各种都市传说,还参入一些惊悚神秘的范围。
“人体试验吗……”米迦勒陷入思索中,这种事情很容易让他想到故事里的很多情节,毕竟他在图书馆看了不少的小说。又或者说,这就是套路。
加百列摆了摆手:“这些都是传闻啦,据说还有拒绝搞基被砍死的男性的尸体被送往那里作人体试验,不止他们,还有她们,还有许许多多不同原因不同身份死去的尸体……”
“真是恶趣味。”摄政女王的形象在米迦勒的心里本身就不高,如今更是一落千丈,用别人的尸体造怪兽,真是恶心。就不能让那些死者安息去吗!?
“是啊,不过也有人说自己看见有搬运长方形冷冻仓的。”加百列突然话锋一转。
“那有什么区别吗?”米迦勒懵逼,都是冷冻仓诶,只是形状不同而已嘛!
“据说那些冷冻仓都是刚好能装下一位人类的,有的能装下小孩,有的还能装下一个年轻人的,于是就有人说摄政女王在搞人体试验造异形的同时也在造‘人造人’。”加百列说道此处又咬了一口鸡肉披萨。
“这突然就科幻小说了……”他想起自己看过的很多科幻小说都离不开这个套路,造异形,最后异形失控,主角去追查,然后发现了惊天大阴谋。
加百列突然压低声音将米迦勒拉回了现实,说出了她聊此话题的真正目的,“要不要我们去那看看?”
米迦勒咀嚼的动作停顿。
“喂加百列,万一被那些腐女发现……”他露出了有些惊慌的表情,其实他只是说个谎,搪塞而已,实际顾虑要是真的有异形怎么办?异形可算不上是人类了,肯定有着人类无法匹敌的能力,万一……
“没关系,她们全都来了我也能把她们都杀掉。”加百列表情变得诡异起来。脸庞弥漫出杀意,米迦勒不禁翻出自己和面前这位少女的邂逅画面,那是N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他也的确被好奇心所驱使,于是决定跟她一起前往目的地,虽然是抱着胆怯与不安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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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两人带着夏亦楠走出了基地,开着车,偷偷地来到了那栋破烂的水泥大楼前。
“哦,比我想象的还要烂啊,”米迦勒将目光越过了墨镜看着这栋大楼的大门和四周,轻轻地吹了一个口哨,“这里真的会有实验室什么的吗?”
“我也是怀疑嘛,走吧。”加百列说着便招呼着两个队友向前走去。
三人走到大门前,试着推入,然而那长久无人修理,而变得沉重、生锈的铁门却纹丝不动。
“啊,果然打不开,那么,我们找找有没有什么后门之类的东西吧。”夏亦楠这样提议。
另外两人也表示同意,于是绕道了后面,发现的确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啊,这个应该可以打开吧……”这扇门看上去比之前那个大门还要破烂,米迦勒甚至觉得一碰就会崩塌。不过还好,这个门很容易就打开了。
三人走进了大楼,里面也是跟外面类似的场景——掉漆的墙顶、壁纸残破的墙壁、布满灰尘的地板,洋溢着颓废感,让人不想多待一秒。
“我真想知道这栋楼废弃前是干什么的。”米迦勒打开手电筒,照亮前方的路途,在一旁询问着另外两位队友的意见,心想到底是什么人的品味这么差。虽然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腐败,但是还是能够看见以前的事物的痕迹。
“估计是永远的谜了。”加百列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用这句话结束话题。
夏亦楠一句话不吭,估计也是想不出吧。于是三人一句话不说的行走着,突然——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在黑暗中,加百列突然拍了拍脑门。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米迦勒吓了一跳。
“什么?”米迦勒浑身一个激灵。
“关于这里,还有一个传闻,是我几天前在大街上调查的时候得知的,据说,这栋大楼里有一个黑衣人。”
“什么时候出现的传闻啊?”
“我不是说了吗,不久之前听说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才有的传闻,也许是吧……毕竟之前没听说过。”
“那不就是流言被扭曲了吗……?”夏亦楠在一旁插嘴,
有些人就是这样,传话的时候总是添油加醋,七拼八凑把一件事,传成了另一件事。
“啊,也许吧,还说这个黑衣人非常的恐怖,还有传言说这个黑衣人不是人类,是一个有人类外表的怪物……哈哈哈!这都是什么啊!很荒诞是不是啊?”加百列忍不住笑。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真是越来越奇幻了。”米迦勒吐槽,人形的生物?不是真的是异形吧?!想到这里米迦勒又哆嗦了一下。
“啊是啊……等等……”加百列陡然止住迈进的步伐,加重五指握剑柄的力度,接踵而至三人耳边了都纷纭传送来一阵悉索的声响。
“这……这是什么……?”米迦勒浑身发抖,真的是异形嘛!?
夏亦楠侧耳倾听,貌似是什么物体与地面接触摩擦滑动,额头上涔出几滴神经紧绷的冷汗:“有东西接近了……不过,貌似不是人……”
米迦勒将惯用手按在自己的武器上,而夏亦楠则将自己戴着黑手套的手心相握。
“声音越来越响亮了……难道传闻是真的……”加百列已然摆出了厮杀姿态。米迦勒咽了口唾沫,唯能祈祷不是异形,但这怪癖的动静,绝无可能是人类行走时能够发出的声音,果然……
刹那间,一条巨蟒于幽暗之中,扭动粗壮的身躯凌驾众人之上,突袭入三人的眼帘,目光审视着前来打搅的不速之客,唇齿间潺流下一丝丝忽连忽断的唾液,看起来十分饥渴,它吐露信子暴出血盆大口吞噬距离最近的人。
三个人反应迅速,轻巧地躲过第一波猛烈攻击,没能将猎物送入口中,它仿佛也性情大怒,琥珀色的眼眸中翻涌起凶光,向他们发起张牙舞爪地攻势。
加百列见势,闪过那张通红巨口,跃上那逶迤的躯干,双腿向某处飞驰而去,一早就听说过斩蛇往它脊椎骨下手,便可崩断中区神经,足以毙命。
想罢,她计算了片刻,驻足相应位置,将锋利的尖刃深深扎陷于满是纹鳞肉体。
果不其然,巨蟒被疼得扑腾不止,在宽敞的密室内四壁乱撞,脑袋甚至打在了柱梁上,蹭下几把灰土,可依旧还未丧命。
加百列用劲将部分还置于外部的刃面陷得更深。
它侯间的呻吟倍增,肢体击撞得更加猛烈,简直是要将此处捣毁,同归于尽,随嘶声延伸至分贝顶点,出百加列之外,其他人都快速捂住备受刺激的耳朵。
加百列只能紧握着剑柄,咬牙皱眉忍受,不禁又加重了气力。
野兽的嚎啕竟发生扭曲,这股撕心裂肺的声音,与其说是兽鸣,倒不如说是千万人挣扎时呐喊诉苦之音。
难道……
而借着手电筒的光芒,三人严肃的神情惊愕,瞳孔收缩,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前方惨淡的光景,心脏被何物拉扯得生疼。
“这、这是……!!!!”三人惊呼,米迦勒更是捂按自己发闷的胸口。
加百列脚下的蛇皮,竟幻化出人类的背部,周围的皮肤分裂出无数双枯槁的手掌,正伸向她的脚踝,紧紧拽住誓不松手,像是地狱深渊攀爬出的死神,向她索命。
可是……
“救我……救……我……”
“求求你……”
“我……好……害怕……”
“带……我走。”
那条巨蛇是由许多残骸组构而成,眼球惨白满是血丝,残破躯体腐烂不成人形,甚至连意识都被破灭摧毁,他们一个个堆砌成小型山峦,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臂如同行尸走肉,发出凄惶沙哑的哀嚎,竭尽全力的向外摸索着救赎的曙光。
“这些人……!”加百列倒抽了一口冷气,而这时“巨蟒”残喘着想把加百列甩落,而疯狂暴走,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的抓住剑柄,这种高度摔下去鬼知道会怎么样!?
“加百列快下来!”米迦勒拿出了炸弹冲自己的搭档喊道。
加百列意识到自己的搭档意图,看来只能拼了,于是她猛地拔出利刃向下纵跃,落地的一瞬间,她刀锋一扫,将米迦勒扔来的炸弹丢进了蛇的嘴巴里,只听一声巨响,三人都被震飞了几米远,而它的脑袋也被炸成豆腐花,瘫倒在地,连同那些人类一同消逝。
“哈……真危险啊这个异形。”米迦勒揉着被摔疼的肩膀起身。
“看来那个传闻是真的,一些人被送往这里做人体试验……”加百列用剑支撑自己站了起来,顾不上身上的疼痛,露出复杂的表情。
夏亦楠则是在刚才的震惊中慢慢的缓过神来,一串串泪珠夺眶滴落。
“好可怜……”她抽泣,回忆起那天的父母被残杀的情景,“就因为性向不是那些疯子所期望的,就……就……就把他们送往这里……为什么啊……!”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哭泣着,歇斯底里。米迦勒则壮着胆子拍了拍夏亦楠的肩膀,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怎么样了……”米迦勒喃喃自语,“但是就如葛罗瑞亚那样所说的‘心怀希望’……我会救出他们的……无论如何……”但是心里还是有着一丝的不安。
夏亦楠低下了头,略无神的双眼再一次流下眼泪。对米迦勒的话语做出了回应。
“你真幸运……你的‘他们’还活着……可是……可是……”
夏亦楠终于忍不住再一次大哭起来。
“我的‘他们’……我的‘他们’……我的‘他们’已经不在了!!!!!”
“化悲痛为力量……”米迦勒也清楚夏亦楠的何等遭遇,他很同情面前的这位少女,他可以想象腐女们都做了什么来让她屈服。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她杀了出去,她疯了。
“我也有罪……”加百列自愧地垂下的眼睑,“我所做的,我曾经所属的群体……我也是她们的一员……每个人都做了一点事情,于是越积越大……”于是最后,不满堆积,化作愤怒,激怒众人。
就在三人缩在那里感伤的时候,深处又传出有律的步伐。
“还有敌人吗?!”加百列刚刚松懈又步入警觉状态,来不及再伤感,开始防范接近的人。另外两人也强迫自己做着同样的动作,准备新的一场战斗。
然而很快,她就松开了手中的利刃,因为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星降,龙岛!”米迦勒愣了一下。
“哎呀,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那个浅粉色头发蓝色双眼名叫星降的少女一脸惊喜。
“我还以为是腐女们或者其他异形呢,”见到是熟人,加百列靠在墙上,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话说你们怎么来这了?”
“那还用说嘛?龙岛那家伙脑抽了,要调查这里,话说我们俩刚刚可是杀了一个怪物呢,然后听到有哭声传来,我们就赶来了。”星降耸了耸肩膀,不满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队友。
站在一旁的那位上身只穿着薄薄一件上衣白色的头发有多处红色挑染戴着眼镜的男性明显对星降的话很幽怨。
“你什么意思星降?我可是听见这几个人要出去去这栋大楼才来的。”他将武士刀扛在肩膀上,一脸不悦。
“你还真是好胜呢,武士先生,”加百列悠闲地捻着自己的发丝,在食指上绕了绕,“从我和米迦勒第一天进FFN之后,你就一直跟着我们。”
“你可是有前科的人,小姐,”武士沉着脸,说出了非常不招人喜欢的话语,“我作为忠于FFN的一员,我必须看着你这样的罪犯。”
“‘罪犯’?你别太过分了龙岛义源!”米迦勒终于怒不可遏,他不允许别人这么说自己的搭档,“加百列意识到自己的过错离开了那群人!她现在是我们的同伴,不是‘罪犯’!”
“呵?难道你被这个罪犯洗脑了?”名叫龙岛义源的武士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不屑。
“洗脑?!你都在想什么啊!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他怒吼着,一双绿色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啊,看样子你都不知道你自己被这个女的洗脑了吗?”那位武士快速的抽出了武士刀对准了米迦勒的鼻尖,“那么,就用实力说话吧!”
星降一见局势不妙,赶紧站在两人的中间打圆场,要是真的打起来,她没把握米迦勒会赢:“别这样,与其自己打自己人不如一起警惕还有没有异形会袭击我们!”
就在这时,又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向五人袭来,让冲突暂时停止。
“异形又来了吗?”加百列顾不上吵架,再一次拿起了利刃。几人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新的敌人袭来。
然后,一些附着墙壁爬行疾迅而来的人型生物,肚皮朝天仰头,这些家伙就像是奇行种丧尸一样猎奇,抽搐着下颚,全白的双眼死死的瞪着他们。
“这些生物的牙全部都是鲨鱼齿啊……”星降拔出背后的西洋剑洞察怪物的特征,以便下手,看齿型被咬一下肯定会残疾。
“米迦勒,夏亦楠。”她呼唤两位队友的名字。
“明白。”米迦勒拿起了炸弹准备到时候抛过去。
而夏亦楠的脸则沉了下来,刹那间,她亲和的面庞,突然呈现出狰狞癫狂。她的咧开嘴角,口中呼出一口热气,牙齿似乎快要兴奋打颤,气场可骇,让身旁的队友悚出一身疙瘩。
她瞳孔迅速察看异形具体位置,双手伸展,在半空甩出式样敏捷动作,数缕银线延自己的指干弯曲舞动,于晦暗的聚光下,闪灼出一丝丝不啻于各类利器的可怖,扩散瘆人的嗜血。
“死吧!去死吧!全部去死吧!”
顾不上队友的性情突变,他们都拿起了自己的武器砍落那些怪物们。
“哈哈哈哈哈!”夏亦楠狂笑甩手,手套上的银丝飞扬,将怪物缠绕的动弹不得——它们皱松的外皮被割出裂痕,包裹了那些贴身细小的丝线,四分五裂的制裁响起,只见她两臂一展,腥甜弥漫,怪物全变成了肉块。夏亦楠的愤恨未去,这小小的惩戒不能满足她。还不过瘾,又从腰间拔出了两把枪,向异形的头部扣动扳机。
“砰”的声音响起,剩下被爆头的怪物嘶哑的叫着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呼吸,又死了一次,才脱离了这个疯狂的世界。又死了一次,才获得安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怪物们!都去死吧!”夏亦楠依旧疯狂大笑,嘹亮高喊,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只异形顺着她背后的墙壁爬了上去,并开始偷袭这个专注于眼前怪物的少女。
“夏亦楠小心!”加百列一转头看见了那个异形,急切地叫道。
夏亦楠楞了一下,猛地转过了身,发现异形张着嘴向她扑来。想躲开,可是来不及了!
要、要死在这里了吗?她心里想着,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作出释怀的笑颜。这样也好啊,这样的话,就可以去见爸爸妈妈了呢!她想到这里,合上双眼,准备让死亡的羽翼拥抱自己。
然而身上并没有感到疼痛,代替它的是子弹飞离枪械的声音,睁开了双眼,她看见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怪物的脑袋瞬间开花。
是谁开了枪?周围的人都一脸茫然和诧异,除了夏亦楠,无人携带着枪械。难道还有人躲在暗处?
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又是几颗子弹飞射而来,重重深进怪物硕大奇异的脑壳里,又轰出碎烂的脑花,以及翡绿脑浆。
“是谁?”夏亦楠精神未定地瘫坐血瘫淹没的瓷板,瞪大着双眼,向子弹的源头询问。
“谁刚刚开了枪呢?”其他几人也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你们不该来这里。”
他们还未来得及踏入的深处区域,突然传来了一男子的话语。那声线格外飘渺淡漠,不带一丝柔怀,唯有果断与决绝伴随其音。让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传递于他。
幽暗静谧中,随脚步放大,随光线逐渐清明,表露于五人视野之中,但他并没有将自身展现,只是供出高挑的身形,用宽大的黑外蓬遮掩伫立,稚嫩从兜帽下半只眼眸,那陌生的双眼正潜藏着不可遏制杀戮冰冷,可他的目标并非这五人中的任何一人。
“你是谁?”加百列没有放松警惕,盯着那不知名的男人,他八成是传闻中的看守者,不知对方的实力,目前凶多吉少。
“这你们就不用管了,”他的口吻极为冷峻,咄咄逼人,“重要的是,这里你们不该来,否则——”
枪弹上膛的声响起,一颗子弹不偏不倚地穿过加百列身畔,地板上打出一块浅洼,崩出细微的裂缝,还袅袅生出几缕轻烟。
“别怪我不客气。”说罢,众人看见他用双手抬起枪支对准了他们。
加百列凝视着那位迟迟不肯现身的男人,不悦的“切”声。起码这栋大楼传闻已属实,那也没必要多刻停留自讨苦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走吧,看样子有人不欢迎我们。”她扭头向出口走去。
其他人也无言离去,夏亦楠转身跟随,不由自主地将视线为男子多驻留了短暂的几秒,单纯为这神秘吸引,他就象……就象她出发前夜阅读的小说男主一样,到来方式何其相似,原来如此奇幻的故事情节在现实中也是会契合。
转瞬即逝,却又格外漫长,他的模样伴她远去迈开的伐子,逐步浓缩变得朦胧,犹如老电影的放映的长镜头。但这无法阻碍她看清帽檐底下的方寸赤红,甚至还细察到贴合于脸颊的细小银发。
夏亦楠为此许些遗憾,如若能抹去那其中蕴含的锐利锋芒,那一定会是绝无仅有,比红宝石更为耀眼清澈纯粹的存在。
她荣幸之至地笑了,丝毫感觉不到害怕,庆幸自己能目睹到这眼眸下其它无可代替的美,要是伙伴愿意多留意,或许他们也会喜欢的。
为何许多人只领会到肤浅表相呢?
她不舍的转头地与同伴多靠近一分,很快停驻了步伐,面容上可人的笑颜凝固,她望向向前方越来越远的同伴,连最后上翘的嘴角都垂下了。
若从未给予这美丽应有的赞许,也是一种哀伤吧,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回去,就好了吗……
她突然转身,跑到男子面前,不顾后方的劝阻惊讶,擅自为他回赠。
“谢谢你救了我,先生,还有,你的眼睛很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双眼。”
她能为他做的,只不过是这点轻描淡写的口头致谢,愿能传达进心扉。
男子相应地一愣,他没有任何表示,他依旧是一成不变厉声,手枪与夏亦楠的额头多近少许,可已是近在咫尺,“快走。”
其他四人好生气愤,这就是所谓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吧?
夏亦楠无奈地不慌不忙地用食指挪开快贴住额头的枪口,并无再说什么,再度感谢后便离开了大楼。
目送着他们全部离开了大楼之后,几乎与世隔绝的破旧的大楼,如今又独留他一人,独自守护。他没有选择离去,只是呆在原地,盯着之前女孩所站立的位置,她离去时包含它意的眼神,以及她被遮住一半的笑容,他其实都一一看在眼里。
“漂亮……吗?”
他伸出了双手,隔着眼皮抚摸着自己的眼睛,在那回味着女孩的话语。
他喉间有弱小的抽噎徘徊,可眼里并没有温热的疼痛感,眼眶中更没有泪水模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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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还记得我说的传言吗?有个黑衣男子出现在了大楼。”加百列边向车走去边问着米迦勒和夏亦楠,看样子都市传说的原型找到了啊。
“你是说,那个男子是‘黑衣人’?”米迦勒甩手,好吧,那个男子貌似是挺厉害的,但是也不到怪物的级别吧?
“也许只是传闻的原型什么的?谁知道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楼里的确有异形,我们得汇报上去。”
说着,他们便来到车前,打开了车门。
“那么二位,要不要搭顺风车呢?”加百列坐在驾驶室,手指转着车钥匙问星降和龙岛。
“好啊好啊!”星降很快答应了,“我可懒得再走回去了!”
加百列笑了一下,让星降上了车,接着转过头满脸玩味歉意的看着龙岛义源。
“很抱歉龙岛义源先生,这辆车只能坐四个人,所以——”她坏意地对满是震惊为难的龙岛义源。
龙岛义源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大概揣测出她隐晦话语的真正意图。
“只能委屈你自己走回去咯~拜拜,到时候见~哈哈哈哈哈!”加百列说着发动了车,看了看坐在旁边忍不住大笑的米迦勒然后踩着油门向基地开去。
“你们几个!!!!”只剩下龙岛义源在原地怒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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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将狙击枪拿在手里,向一扇不起眼的小门走去。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的模样清晰起来。
男子外貌大致只有19到20岁,他散开的银色中短发包围清瘦的脖颈,被黑吞并的身姿——长直至脚跟的斗篷,黑色宽大的立领外衣,黑牛仔裤与黑朋克靴。除了那外衣的右肩膀有用白条组成的彼岸花图案和衣服左下角有着一些白色的花瓣图案以外,别处便无其他色彩可寻。
他的皮肤泛滥病态苍白,但是这却给他那帅气的面庞增添了一丝魅力。就像是一些小说里的吸血鬼,配着双眼浑身散发着危险又让人着迷的气息。
他就是口口相传的“黑衣男子”。
他打开了门,里面只有一截通往地下的楼梯。他面无表情的踏步,向着最深处走去。顺着楼梯,他来到了一栋大门面前。与周围不同的是,这个电子门并不破烂,十分崭新。
他刚刚停住,感应器探测到物体,收起了门,他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实验室,巨大的试管、古怪的化学仪器、昏暗的天花板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在实验室最中间,有位女子,面相苍老,皱纹雕刻在淡黄皮肤上。红的短发也褪色成沧桑浅色,穿着白大褂,脸色憔悴。
“回来了吗?”女子听见动静将头转向自己。
“显而易见。”男子淡淡开口,说着一边脱下了斗篷。
“那些人平安无事,对吗?”女人眼皮惺忪,口气疲惫。
“是的,我让他们走了,而他们也的确离开了。”他的声线略显僵硬,简短的复答。
“那就好……我想你也该离开这里了。”女人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不会走的。”他坚决答复。
“你得解放这个世界。”她不正面回答他。
“杀那些疯子吗?我可是经常离开大楼去屠杀那些家伙的。”说道这里的时候男子的双眼里流露出一丝杀意。
女人只是慢慢的摇了摇头:“那些不够,远远不够……统治者一天不死,世界就一天得不到安宁与幸福。”
“……在赶我走吗?”他稍微听出了对方话语里的意思,多了一丝不安。
“是,也不是,”红发女子点燃了一支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开始向银发赤瞳的男子解释道,“我被囚禁在这里,无法看见外面的光,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去看看。而我,则在这里寻找能帮到你的方法。”
“……”男子沉默了一会,然后将黑色的斗篷重新披上,将之前的那把狙击枪放置于桌子上,又从角落里拿出一把霰弹枪别在身后,向外面走去。
“再见。”女子在他身后轻轻的说着。
年轻的男子微微垂下双眼,也轻声回应着:“再见……”
我亲爱的“妈妈”。他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只能在心里沉重的默念。
他将双手举到自己的眼前。
那是一双被黑色的手套包裹住的双手。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