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们已经撤退了。
恶魔的力量自然比人类强大，更重要的是还带有一点威慑力。消灭了十余只怪物之后，其他怪物就匆忙的跑路了。
“……”
戴斯蒙收起枪，看着荒凉的城，叹了一口气，不再留恋，走到了外面，恶魔的面前。
“……凡人。”
“得了吧。”
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恶魔的话，戴斯蒙盯着恶魔的眼睛。
“弟弟，就算你是这个样子，我也依旧认得你。”
戴斯蒙的眼神中有疲惫，有悲伤，也有了然。这副恶魔的样子他在文献里见过无数次，但是出现在眼前还是不愿意承认。
“……”
恶魔沉默，随后变回人形。
“哥……”
的确是戴木穆，但与之前有所不同。
“走吧，穿上衣服和你的铠甲。听着，你是人类。”
虽然想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离开，但戴木穆自己却不认可。
“不是啊！哥！怎么可能是！”
戴木穆按着自己的脸。
“哥……我有意识，虽然变成那样的过程模糊了，但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
戴木穆抓下自己一把头发，是与过去完全相反的纯白。
“就像这样的，这是我能看见的。我还能感觉到，我刚才咬到舌头了，牙齿是尖的，像刀一样的。”
“……那是虎牙，受惊吓头发变白也是有可能的。”
除了这些之外，戴木穆的眼睛变成了红色的竖瞳，但戴斯蒙没有说的打算。
“怎么可能啊！”
“……别说了，跟我走。”
“我不走！”
戴木穆拍开戴斯蒙的手。受到恶魔增幅的力量把戴斯蒙也打得有点痛。
“哥……哥，我这样子，会连累到你的……请当做我战死了吧。”
“你还活着。”
戴斯蒙顿了顿。
“听着，听好！你是人类！并且毫无疑问！如果你讨厌教会可以不回去，但是我会跟着你的。你才几岁，你觉得你有自立能力吗？”
“我拒绝！哥哥更有前途！”
忽然，戴木穆眼里红光一闪。
“……哥，我似乎有新的能力。”
“什……”
没有理由的，像是观看过去的记忆一样，戴木穆轻易知道了自己的恶魔力量。
除了刚才的荆棘以外，还有三种。
侵蚀，影子。
精神控制。
“哥……听着，我战死了，以骑士的身份……因为我是最弱的，所以我战死了……你回去吧，向教皇这么报告。”
戴斯蒙就这么离开了。
戴木穆在原地站着，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
“……呜……”
然后，以非常小的声音哭了出来。
“哥……”
戴木穆对戴斯蒙一直有很复杂的感情。长久没见的陌生，血浓于水的亲情，过分严格的厌恶，等等等等。但是现在，却只能感受到那已经远去的兄弟情了。
不知哭了多久，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主人。”
“谁？！”
一片漆黑中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戴木穆退了一步，准备着变成恶魔。就算是这样的身份，他也不想白白死去。
“巴格大人的仆人。您的部下，影侍。”
虽然依旧看不见人，但对方的话让戴木穆放松了下来。
“我奉命永远跟随恶魔化的人类，我的主人。”
“恶魔化的……人类？”
“是的主人，请问有何吩咐。”
“我是人类……对，我是人类。”
“主人？请问我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我是人类，毫无疑问，恶魔也是这么说的。”
这时候，一丝光点出现在戴木穆手上，虽然微弱，但在黑夜中却异常清晰。
“圣力？不错，这是证明。”
看到光点戴木穆愣了愣，然后毫不犹豫的写下了一个看见过的圣力符文。
“我！戴木穆，在此立下禁制！”
随着戴木穆的音量逐渐提高，光变得越来越强。
“我为了人类而战！为了人类使用力量！”
这是生而为人的执着，戴木穆的心中没有一丝的阴霾。
然后，上一个符文的光还没有散尽，戴木穆又在左手写下了第二个。与上次不同，这次的光芒嵌进了肉里，被鲜血染成红色。这是圣殿骑士中的狂信徒才会刻下的神明烙印之一。
“我……”
因为直贯心灵的疼痛，戴木穆的话没能说出口，但是他咬着牙没有晕倒。
“主人。”
“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戴木穆勉强露出微笑，尽管在他眼前只有一个恶魔。
“给我、找一套全身的、铠甲，原来的、会暴、露……就在，这个、荒废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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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到这里算字数的时候我才发现，虽然当时传的时候到了8000字，但每章字数相当不平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