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只记得剧烈的爆炸,刺耳的轰鸣和绚烂的火光。
我似乎还在做着各式各样的梦,瑰丽奇诡,像是过去,又像是从未经历过的未来。
是毕业那年,我去日本之前的时候吧。死变态坐在学校里那棵高大的樱花树下,吹着他那把复音口琴,白色的西装黑色小马甲,要多风骚有多风骚。
那时候……他说的是什么来着?为什么……我……他说了什么?他说话了么?
他是谁……
我又是谁……
“他说护佑你于羽翼之下,你则可立于父的两侧,愿那福也是你的,那路也是你的,一切归于主的名下,奉父的名为圣。”
“他们说,你只可到这里,不可再往前走。”
“于此路尽,藉由矫正,得见地石。”
似乎有谁……在轻声念着什么?声音宏大而圣洁,带着隆隆的回响。
我应该睁眼么?
“终于醒了啊。还真能睡。”
刚睁开眼,耳边就响起了那个变态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愉悦,轻柔,又透着隐隐的危险。
“给,水。”死变态将水摆在了我的床头,冲着我微微一笑。
……妈蛋的为啥我总觉得这货没安好心。虽说现在似乎是一副好人的表情,但是……卧槽这货推眼镜了!!!每次这货推眼镜就会有不好的主意滚出来!!!
“精神不错啊,又在腹诽我是吧?”死变态似乎有一次读出了我的想法……卧槽又在推眼镜!!!
“我猜你一定是在想,这个死变态似乎又在想鬼主意是吧?”死变态看着我喝水,又推了一下眼镜。
“既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就给我停下来啊混蛋!!”
“啧,粗鲁。”
“对你不粗鲁好使么?你个m。”
“……你这句话已经可以定位为人身攻击了。”他又推了一下眼镜,“其实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想什么歪主意,只不过是身为朋友,替你感到担心而已。”
“……你丫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变态的心理活动。”
“那我换个墨镜?”
“滚!给老娘正经点!!!”
“好吧好吧,”他似乎是很失望的叹了一口气,“鉴于你刚醒,我来说明一下状况。你的运气还不错,炸弹爆炸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爆炸的正面大概是你腰的位置,所以你很幸运的避开了正面冲击。再加上对方似乎只是对你略作警告而不是想置你于死地,所以用的也不是大威力的炸弹,这种土制炸弹,就算正面冲击也顶多是灼伤,还真炸不死人。”
“为什么我在你眼睛里读出了好可惜这三个字。”
“又不是什么大伤,我觉得没什么劲就是了。”
“你有多希望我死啊……”
“你死的时候我会换一身黑色的。”
“滚!”
“切,不识逗。”他又撇了撇嘴,“好吧接下来说正事,你觉得对方不炸死你的原因是什么?”
……还是一贯直指核心的风格,一针见血的尧式思维。但是……就算是身为当事人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对方明明并不在乎杀人,那么不杀我的原因又会是什么呢?从立场来说我们是敌人,没有放生的理由,那么就只能是……
“大概是想用这样的小型袭击达成某些目的,”没等我开口,他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或者是让你活着有某些更深层次的用意,”
“再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让你活下去而已。”
“单纯地想让我活着……什么意思?”
“比如……我是说比如,策划者是你认识的朋友,袭击你又不重伤你是对你的警告,”他又推了一下眼镜,眼神郑重又愉悦,“希望你知难而退……这样的。”
“你是说……袭击者不希望伤到我?”
“比如你的朋友。”死变态依旧是波澜不惊又没心没肺的微笑,“假如说是我,我大概也会这么干……等会你盯着我看啥呢?”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真的挺像你的风格的,服务员拿的那块蛋糕上头写了一句圣经,而且时间也刚好避开了你……”
“我要真是黑手至于这么心慈手软?早炸死你丫的了。”嫌疑人又推了推眼镜,“我还不了解你?你是会被吓跑的人么?所以要是我直接就做了你了……”
好有道理,我确实不是会被吓走的类型,这货以我对他的了解对敌人也不会心慈手软,嗯,很有道理。这货向来信奉斩草除根之类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对了你睡着的时候,有个女孩来看过你,简单的问了几句就走了,估计应该是你的同事。”变态又抄起了一个梨,在那慢悠悠的削着皮,“对了在你没醒的时候有个日籍的女孩来过,应该是你的同事,还要了我的签名,是我的书迷呢。”
……想想就知道是谁了,卧槽感觉好丢人……
“是我的同事没错,也是巡查官。”听他描绘了一下那人的长相,确实是景宫八重樱那个花痴无误,我点了点头,“她叫景宫八重樱,是我的搭档。”
“……你的搭档不太给力啊。”
“我觉得看你的书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有关她的事你去找她说吧,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变态一边吃着梨一边问我……等会那梨不是在我床前果篮里的么?!那是给病号吃的啊喂!
“就算看我也不会再变出一个来的,赶紧回答我的问题。”注意到我的目光,变态得意洋洋地道,“继续么?还是认怂?”
“……你这种问法就是希望我继续对吧?”
“不要在意细节。”他脸上罕见的有些尴尬。
“当然是继续了,这可是我的任务。”
“哦摩西罗伊(日语,真有趣),”死变态拍了一下双手,脸上呈现出一种狂热的愉悦,“那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多一个助手?”
“……你要知道这次可是会丢命的,真的会死的,你别胡来。”
“我是那种珍爱生命的人么?”他径直打断了我,“这么有趣的事件,这么完美的素材,你放在了我嘴边还不让我吃,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差点忘了这货向来轻视自己的生命,当然也包括别人的,为了艺术素材啥的去死他也不当个事。
他一直说生命的意义就是将人生补完,当经历了一切,就是他死亡的时候。这么有趣的经历,想必他是不会放弃的吧?
“与其让你自己调查然后被干死还不如跟我一切呢,至少还有个照应。”
“答应了就好,当然本来你也阻止不了我,只不过是是不是和你一起罢了。”他笑了一下,向我伸出了手,“请多指教,宁雨巡查官。”
“请多指教,尧大诗人。”我伸手和他的握在一起,瞪了他一眼,“别扯后腿别乱来啊。”
“哦……”他挺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要冷静我还是病号不能打死他……
“那么,你觉得从哪里入手合适呢?”我向后放松的倒在了床上,死变态则在用手机查着什么,毕竟随身的虚拟现实设备还是仅限于国家和军队的高端技术,随时上网还是只能靠其他的设备。
“我托人查了一下昨天死在现场的那名服务生,”他将手机递了过来,屏幕上是一个帅气的大男孩,“如你所见,20岁,本地人,名字是王翔宇,4年前高考失利,之后就一直在那家咖啡馆当服务生,昨天在爆炸之中正面受到冲击,同时由于衣服上的易燃物质,造成了高度烧伤,抢救无效,18小时前身亡。”
“和之前的也差不多啊,实施者都是看似正常的人。”
“也许不是看似正常,而是本来就是正常的,只不过由于我们不知道的手段,被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尧岚吃完了梨,又在慢条斯理的处理着一个橘子,“听上去真可怕,可以对一个人作出暗示的手法,就像是老动漫《火影忍者》里的‘别天神’一样的,不是么?”
他所说的动漫我并没有看过,但是这个叫做“别天神”的东西这个死变态倒是和我提过,说是可以在意识的最深层直接修改人的认知而不被本人察觉的最强幻术,这么一说……确实,就像是“别天神”一样,无法察觉,效果确实恐怖之极。
“那如果是那种东西的话,岂不是无迹可寻?”
“就算是虚构的‘别天神’也需要面对面眼对眼才能生效,更何况……我们生活在一个科技的世界里不是么?不可能完全的无迹可查,就算是催眠也需要面对才行,所以只要做过,就会在世界上留下证据。”
“所以你的意思是……”
“送上门来的线索啊,这个王翔宇,不就是切入点么?”他指了指依然在我手里的手机,反正你有的是权限,查他一个平民还不是轻松。”
“所以从他入手么?”
“当然,”他点了点头,“这也是唯一的点。”
“那么就定在明天吧,我估计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明天,我们来查查这个人。”
他从我手里接过手机,眼睛泛着我也看不懂的光。
“你真的不打算撤退么?”他突然问道。
“为什么要撤退?”
“我们要面对的,是彻彻底底的未知,是可以修改人的意愿的人或是组织,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被他们做了手脚,也可能是你,我们俩乃至身边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变成杀手,来取你我的性命。”他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所要窥视的,是人力所不及的深渊,深渊也在回望着我们,窥视深渊的人,最后也会被深渊吞噬。”
“所以呢?放弃任务逃往外地么?”我淡淡的回答,“总要有人干,不是你我也会是别人,总要有人承担这样的风险,这样说来也没什么不同。不是你教我的么?我们的命和其他人的没什么不同,这样补全生命的大好良机,你却想要让给别人么?”
“看来已经有了觉悟啊。”他笑了,点了点头,“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好好休息吧,明天我来接你出院。”
“嗯,小心一点。”
“你才是,拜拜咯。”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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