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翻了个白眼：“你知道鸾凤山有多大吗？我家又不在悬崖边上。”
他这个白眼翻了一半，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等着鸢歌的顾留歌，不禁又把这白眼翻了回来。
鸢歌失望了半晌，才抬头看见顾留歌，激动的跑过去：“留歌！你怎么回来了？”
“不欢迎我回来吗？”顾留歌揉了揉她头顶上的发包。近日里鸢歌都是男装打扮出门，江祁怕她穿成女孩子的样子出门被认出来会被扔鸡蛋西红柿。
“欢迎，当然欢迎！”
顾留歌一本正经的教育她：“如果你表示欢迎我的话呢，你应该先扑上来亲我一口，然后说：欢迎回来！”
鸢歌闻言，思虑了半天，在他腰上狠狠的拧了一把：“你骗人！话本子上没这么说过！”
武林大会开会当天的一大早，鸢歌拉着顾留歌和江祁早早的去占个好位子。
“这太阳还没升起呢。”江祁打着哈欠：“你这也太激动了吧。”
“这可是多好玩的事情！”鸢歌拉着他走，手上的力道让他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早些去占个最好的位置才是。”
她足下生风，快的像是要飞起来，若不是拖着江祁还跟着顾留歌，只怕她早就飞去擂台了。
江祁苦着脸：“慢点慢点，这武林大会就是我家山庄举办的，我给你找个好位子，行了吧。”
“你家的？”
“对啊。”
鸢歌停下了脚步：“早说啊，害得我这么早起来。”
她嘟囔了一句，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松开了江祁的领子。
顾留歌无奈的笑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慢慢走吧，不着急。”
鸢歌点点头。
江祁整理了一下衣襟，道：“我先去解个手，那谁，顾兄，你介意与我同去吗？”
顾留歌毫不犹豫道：“当然不介意。”
鸢歌好奇道：“你们两个大男人上茅房还要搭伴？”
顾留歌高深莫测的一笑：“当然。”
江祁拉了顾留歌走了很远，确认他们的对话不会被鸢歌听到以后才停了下来：“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有什么目的？”顾留歌笑着反问。
“我跟她一路同行不代表我和她一样蠢！你可不是她夫君吧。”江祁凉凉的笑着，虽然以他的身高还要仰视对方，可气势上却一点不输。
“对啊，我不是她夫君。”顾留歌很大方的承认：“可我喜欢她。”
江祁皱眉：“别开玩笑了，她能让你看上的也就是那一身武功了。”
这是鸢歌最大的长处，也是最能害了她的地方。
“真聪明。”顾留歌夸赞道。
鸢歌等的有些不耐烦，大声喊着催促道：“你们俩人磨叽什么呢，还说悄悄话，快点！”
江祁冷冷瞟了顾留歌一眼：“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你利用她可以，但如果她因为你受了什么伤害，这笔账我总要替她记着，就算以我现在的能力报复不了你，以后，总有一天我会通透替她还回来。”
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之后，江祁毫不留情面的转身离去，顾留歌在原地怔了怔，伸手轻抚下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顾留歌与江祁之间的气氛有一种微妙的怪异，连鸢歌都察觉到了。
“你们去茅房说了什么悄悄话？”鸢歌问道。
“没什么，”江祁敷衍道：“随便聊了聊。”
鸢歌看出他不愿意说，便也不再勉强去询问顾留歌，干脆埋头走路。
鸾凤山山脚下拜了一排的桌子，挂起老大的牌子写着“报名处”三个大字，人群到此分流，上擂台的高手门斗去那里报名领号，光看热闹的还要往前走一段，到专门搭起的观众台一边去。
鸾峰山庄这个台子搭的十分高，据江祁说那台是从老庄主亲传弟子练功的地方改过来的，台上还铺了地毯，十分气派。
他们刚来不久就有鸾峰山庄的人寻了过来，这边人山人海的，还真是难为他们了。
鸾峰山庄的弟子们都穿着统一的蓝白衣服，远远看去十分有武林大派的派头，混在人群中十分打眼，有两个背着长剑的弟子飞奔而来，恭敬的对江祁抱拳道：“少庄主。”
江祁对他们便是一副少爷的派头，指着鸢歌对他们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你们把她带到主 席上去，挑个最中间的位置。”
其中一人点头领命，伸出手来指向搭的比擂台还高的主 席，道：“姑娘，请。”
江祁警告的看了顾留歌一眼，跟鸢歌道别：“鸢歌，山庄里还有些事要我解决，你先去那边，我一会就过去找你。”
鸢歌听话的点点头，答应道：“好，你快点。”
江祁点头，转身跟着那名弟子离去。
顾留歌跟在鸢歌后面，摇着折扇，看了看那擂台：”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把擂台搭在这吗？”
鸢歌老实道：“不知道。”
两人边走边说。
“这官方的说法呢，是有三个考虑。一来防止台下有人使坏，搭这么高一般人的暗器也不好中：二来防止有高手打出的余波殃及到台下观众，三来还美观大方。”
鸢歌想了想，点头道：“有道理。”
“有道理个屁。”顾留歌毫不顾忌前面还有个引路的鸾凤弟子，揭穿道：“千万个理由都汇成一个字——穷！”
那个蓝白衣的弟子脸色有些难看。
“这么气派还穷？”鸢歌张大嘴巴。
顾留歌叹道：“为了搭这个台子，前几天鸾凤山庄还跟我借了不少银子，他们山庄里已经很空了，连一百两都拿不出来，所以才用练武的这个台子来改，你看，包括这个台子都是旧的。”
鸢歌环视了一周，发现果然有很多旧处翻新的痕迹。
“敢情你来这里是为了讨债的啊。”鸢歌打趣他。
顾留歌笑道：“当然，这世上也就只有钱财与你能让我动心一二了。”谈笑间，两人已上了看台的最高处，顾留歌一笔带过之前的话题，提议道：“不如， 你也参加一下如何？”
鸢歌巴巴的张望了底下半天，还是没见李息寒的身影，不禁十分失望，耷拉着脑袋，丧气道：“不了，我没心情。”
本来她想在李息寒面前出出风头，拿下这个武林盟主的名号来，可他一直没出现，鸢歌一下子就毫无斗志了。
“那就坐下吧。”顾留歌拍拍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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