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对我来说,这个长达三年半的噩梦终于算是结束了,现在我已经不想再去思考太多,我只想安静的活下去,就像吉良吉影一样享受植物一般平静的生活——如果我依旧是我的话。
到现在为止,我并没有发现有相同的案例有过记载,即使是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网络、书籍乃至于谣言或是神话传说、都市传说,一概没有第二个案例。不过,这样的故事即使是有些记载,人们也会觉得这是哪个三流小说家写的废弃的稿子吧——如果没有像我这样亲身经历的话。但是我确实在一些民间迷信传说中找到了一些隐晦的线索。那是一些被埋藏于人们记忆中不愿提起的邪恶存在,我也无法对其进行更加深入的了解,但是我很确定,这些邪恶扭曲的生物与我的遭遇有着密切联系。其实我也是希望这仅仅是一场梦,仅仅是我疲劳或是压力的种种个人原因而导致的幻觉,但是它并不是,它确实存在,时间确实在流逝,而我也被它折磨了整整三年半。
这件事的一切都显得太过于荒诞,即使现在是科学世纪,但因为它那超越梦境的真实性,我不得不相信。我无法阻止有其他人去探求真相,但这件事,我希望你们——正在或将要阅读这个故事的读者,将它看作一个小说或者都市传说。因为它背后的黑暗将是我们目前的所知所学无法解释也无法预估的,在我们所处的这颗尘土内部仍有着我们人类未知的存在,而我的遭遇可能仅仅是这些暗流中的冰山一角。无知并不是罪,但是我们也不能去过度探知那些未知,那些埋藏在地底的从远古大地而来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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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个噩梦对我的影响实在太大导致这件事的从头到尾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仿佛就发生在昨日,就像我手中已经有了一本完整记录它的书,一本记录了我周博阳这三年多非同寻常遭遇的书,无论哪一天发生了什么我只需翻翻书页就可以知道全天的内容。就是这种异样的清醒感使我自己都无法判断自己的精神情况,我更希望自己是疯了。
一切的开端是2013年的7月25日,正值大二暑假,上午的10点半左右。那一天天气十分阴沉,而我在母亲朋友介绍的镇上小超市里当收银员,工作还算清闲,只是不管饭这一点令我有点不快。路上行人稀少,待在空调房里的我也依旧是感觉到了来自透明自动门外面的那沉闷的气氛。大雨将至,而当时手机正在休息室充电的我则只能百无聊赖地望着阴沉沉的天。
“付……付钱。”一声十分低沉又带着些许口音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悠闲。一个瘦高的黑人男子站在我的面前,大约有一米八几吧,却十分消瘦的样子,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黑西装白衬衫打着领带,带着一个公文包,看上去十分正式的样子,又有几分威严,因此我也不敢多说话。
他买了一个面包,也许是打算当午餐吧,不过我们这种小地方还能看见国际友人那还是比较难得的。“滴”“四块五先生。”我微笑着吐字十分清晰地说,虽然这只是那个倔强的店长老头的硬性规定,什么“收银员的八个一”,根本就没被记住过。他沉默着,没有任何动静。也许是我声音太小了,也可能他中文不好?为了以防万一我又用英文重复了一遍,“4.5yuan,Sir。”他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开始慌张地翻找口袋,只是姿势有一些奇怪,仿佛不能熟练地操纵双手一般。右手胳膊夹着公文包,用一种扭曲的方式将左手伸入右边的口袋并将手深深地插入口袋。好在他抓出了一把硬币,不然我都觉得尴尬。然而接下来他马上就丢下硬币拿着面包和公文包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夺门而出,就好像这面包不是他买的一样,我连谢谢惠顾都没来的及说。而当我从柜台出来在门前四处张望时,他已然不知去处了。落雷与狂风伴着大雨同时到来,我这才回到屋内,开始去收起他丢下的硬币。我发现他抛下了7枚1元硬币和一个相似大小的圆形的黑色晶片。这个晶片十分通透,两边最薄处和硬币一样,中间略厚,表面有六边形的切割面,一块一块紧密连接,摸上去也很光滑。我猜可能是他以前衣服的纽扣或是车上坐垫的装饰品吧。不过看上去还挺好看的,我把他拿在手里端详了好一会,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个玻璃球能看一下午的日子。接着我就将它放在柜台旁边,想着那位黑人先生应该会回来拿吧。
11点57分,我点的外卖迟了20分钟才到。我拿着外卖走向休息室,准备看看手机的电量顺便吃个饭,回想起今天早上真是倒霉,先是睡过头8点45才到岗,虽然店长说早上一个人都没有来光顾,但我还是被那个死老头狠狠说了一顿,又发现手机仅有2%的电,只得将手机放在休息室充电,然后我无聊地望着门外,看天看了一个早上。
看天?
我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也就是说我从出来开始几乎一直看着大门外……那……这样一个不常见的黑人我为什么会没有印象?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进入的这家店……而且,我们的门是自动门……这个段极短的时间根本不足以打开一个可以令人正面跑出间隔……
也许是空调冷风的关系,我感到一阵恶寒,我开始感到疑惑,也许更多是——恐惧。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12点整,我的余光仿佛觉察到了什么,不经意地向门外瞥了一眼,一个高大瘦长的黑色身影趴在自动门无法打开的那一扇上,向里面看着,更确切说是死死地盯着里面。我缓缓地回过头,他也一点点地上扬嘴角,当我正式看清他时,他的表情已经扭曲地没有人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能看出他是喜悦的,至少他洁白的牙齿和他上扬的嘴角完美地体现了他的愉悦。我不由自主地颤抖冒冷汗,我想起了以前一位恐怖小说家说的话“人类最原始最强烈的感情是恐惧。”是的,我站在原地,紧紧地攥着手机,看着那个曾经从我面前狂奔而出的男子,呆呆地看着,看着他笑的越来越开,面部越来越扭曲……
而接下来就是一片黑暗,抑或是说我昏迷过去了,这种感觉我有过,是在去年下半年的一场车祸之后,那时据我母亲表示我昏睡了整整三天,左侧腿部和手部骨折较严重,送到医院的时候血已经染红了衣服。虽然我一再强调年轻人身体好,恢复快,但我母亲也总是担心,也就一直没有去拆除腿上固定的钢板,暑假为了不让我乱跑,特地为我找了这个离家又近又清闲的工作。不过我也知道,虽然日常的自由行走已经不成问题,但是想要跑得快还是很有难度的。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加深了我对这件事的恐惧。
我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醒来之后的我,身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或者说,一个笼子?至少从我面前那一根根的栅栏一样的东西来看,八九不离十。我已经完全不能理解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我的处境是怎样,现在我在哪儿?是谁使我昏了过去?又是谁把我带到了这里?我之后又会被怎么样?我对这些一无所知……我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并不是我无法想像,而是内心的恐惧情绪阻止我的大脑继续下去。现在我既有几分好奇,同时也充满了焦虑、紧张以及恐惧。如今我并没有死去,但并不意味着下一秒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而我的已知条件又太少,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有价值的分析判断。因此我决定好好地调查一下这个新环境,尽管我的手在颤抖,尽管我确实怕得要死。但我仍要去做,至少现在我能正常呼吸,能正常思考,应该能说明我现在仍然在地球的某处,我仍然活着!
我身上的衣物已经消失,估计之前攥在手里的手机应该和衣服在一起吧。现在套在我身上的是一块巨大的棕色的布,质地柔软,可能是棉质的吧。胸前的位置缝着一块奇怪的金属片,上面刻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我无法理解它们要表达的意思,扭曲的图案也许是一种我并不认识的语言——至少我说的出名字的语言中不存在这样的文字。如果硬要用我已知的语言文字来表示相近的符号的话,“门区9GH”,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时间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解药,借着对衣服的观察,我转移了一点注意力,内心的恐惧之情也逐渐减少了。我能站起来,到处走走,好好地观察一下这个陌生的房间了。
整个房间并不大,整块天花板放出冷冷的银白色光芒,就像晴朗夜晚那皎洁阴冷的月光一般。整个房间十分整洁,一尘不染的感觉,但总归有一种可怕的陌生感,仿佛这个房间并不是出自人类之手而建造的,但确实比我在电视电影上看到的牢笼那肮脏混乱的样子要好上百倍。房间的设置很简单,一面的右侧有一扇大约2.2米高的金属门,(因为不好判断材质,银色,有冰冷的触感和较高的硬度,我猜测是某一种金属),但是很明显它被上了锁,我也无法将它推开。它的下方有一个方格,大小大约30cmX20cm仿佛可以被打开的样子,而现在是紧闭着的。但就算开着以这个大小我也无法从此处钻出去。我大胆地摸了一下这头门,没有通电。然后我贴着门听了好久,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现在哪怕是听到人类的声音证明我只是被普通地绑架了,也比这片死寂要好上许多。
与之相对的那面,也就是我最初看到的那一个方向,是一排网状的栅栏,由一根一根的八边形金属棒相互穿插组成。那也是一种不好判断的金属,纯白色,表面可能被打磨过,摸上去有种磨砂保温杯的触感,只是它是冰冷的。网眼被设计地很小,我的手可以伸出到外面去——那是一片深邃的黑暗。我本想用回声试试这片黑暗到底有多深,但是我放弃了,在这种情况下随意发出任何声音都是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我不可能随意地去冒险。我趴在地上伸出手向下摸了摸,这个房间的正下面是岩石,而且岩石所在的平面与栅栏所在的平面完美连接,就仿佛是被一刀切开的一样,而在我眼前是无尽的黑暗。也就是说,我正身处于类似于悬崖中间这样的一个位置……而在这个笼子周围我目光可及的地方也没有任何明显的亮光——孤岛……
其他再无什么特别的地方了,空旷而又寂静的房间,只有银白阴冷的光洒在地面上。我静静地坐在这个房间中央,,脑袋里却空空的,也许是这不现实的一切令它难以接受而索性放弃了思考吧。我就这样呆呆地坐了好久好久,周围除了宁静便是黑暗,但我又不敢睡去,我怕在我进入梦境的下一秒我便已经身首异处,再也无法醒来。恐惧一直压着我,也正因为这个我才能这样冷静,这样清醒……
过了多久呢?我的肚子开始告诉我我并没有吃到那份等待了三十多分钟的外卖,然而这个笼子中也根本没有能称得上是食物的东西。我想吃东西,我想起红军万里长征,他们吃鞋、吃皮带,可是这里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未知,我根本不敢对这间房里的任何东西做什么手脚,也不用说正穿在我身上的这块不认识的布匹了。我之前听说过有的人在地震后被埋七天依旧能生存,而我并不知道自己不吃不喝到底能坚持几天。也许不到一两天,饥饿感就会战胜我的理智,不顾一切后果地把这块布匹撕个稀烂然后大口地吞下去了吧。
饥饿、焦虑、孤单、恐惧等等,各种各样的负面因素使我的神经始终绷直,我用力把眼睛睁开,想办法让它一直睁着,我用心去感受我耳朵所听到的一丝一毫的声音。就这样清醒着,一个人孤独地静静地坐着,在这个陌生的充满未知的房间里。渐渐地我开始觉得我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一秒……两秒……一分钟……五分钟……一小时……时间从我身边流过,去往一个它该去的地方,然而我依然在这个我不该在的牢笼之中。我到底呆了有多久了呢,没有人能告诉我,唯有那来自腹部的饥饿感告诉我,我依然活着,我还保留着对于身体的意识。这不同于冬日午后在阳光下休息发呆,温暖而又惬意,在这个未知的空间中,即使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大脑也始终保持警戒,我根本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忽然觉得过去的死囚,他能知道自己在午时被处斩那也能算是一种幸运。我现在身处牢笼之中,就像被抛弃在一个小小的孤岛之上,而外围是无限的黑暗海洋,我不知道有多少的危险潜伏在这片黑色水域之下,我也不知道我的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感受宁静本是一件修身养性的好事情,但如今,我面对这一遍死一般的宁静却心如乱麻。不,这不是宁静,我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呼~呼~”的声音,很可能除我之外的生物的呼吸声,从黑暗的那一端传过来。我屏住呼吸,这些声音还在,低沉而又缓和,仿佛是睡着了吧,但也仅仅是我的猜测。最好的情况是有除了我以外的人也被关在了黑暗角落的某个地方,但我并不觉得人类的呼吸声可以传的那么远。而最坏的情况,这是生活在这片黑暗中的怪物,甚至不止一头或者不只一个种类(如果不是身处这样一个神秘可怕的地方,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推测)。我尽量集中精神,不去想过去看过的恐怖传说,尽可能地保持冷静。我害怕他们与我们已知的所有生物都不一样,有着扭曲的不可名状的外貌,然后就躲藏在这黑色的幕布之后……实在不敢继续想像。
稍作冷静后,我开始思考它们的行动依据可能是什么?对于生物专业的我来说这弄清楚这个,我生存的可能性将会提升那么一小点吧。既然他们没有攻击这片黑暗中的这个光源点,说明光对它们这些长期处于黑暗中的生物并不重要,那他们的其他感官可能会相对地更发达,比如感知声音,感知热源,感受气流走向等。虽然我之前的轻声走动也并没有吸引到他们,但为了以防万一减少不必要的动作就是我现在应该做的事情——继续静坐吧。然后慢慢地想其他的办法……
之前我说时间是解药看样子我下结论太早了,它只是一个暂时的止痛剂,而当它一点点失效时,疼痛也会一点点地漫上来,渐渐给我的大脑以巨大的刺激,以至于我无法正常思考。我的脑内开始浮现各种各样的过去的场景,老师上课而我们在谈天论地的时光,和舍友一同通宵玩游戏的时光,过年时家里亲戚相聚热闹的时光,和前女友一起漫步夕阳下沙滩的时光……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情感战胜了理智,我抱着腿缩成一团,回忆,哽咽……不断地飞速回忆着,突然一张脸浮现出来,回想停止了,停止在这张我最不想看见的脸上,其它内容就像玻璃一般破碎,掉落,唯有这张扭曲的黑人的脸阴魂不散地在脑内徘徊,我闭着眼,他在,我睁开眼,那个非人类的笑容也能通过我眼前无尽的黑暗进入我的大脑。就是这个笑容,造就了我现在的处境,也造成了现在我内心的无限的恐惧。明明不冷但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寒颤,我不敢喊也不敢哭出声,我怕一丝一毫的声响都可能成为我被黑暗中那些怪物吞噬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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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是我第一次写这样的长篇,而且我发现我好像越写越冗长导致根本没有什么展开。而且我本来是想把写在前面单独作为一章发出来的,但是系统要求好像字数不允许的样子 于是归到了第一节,以及好像排版并不能一次性空个两三行的样子,可能会有些上下文连着看就有些怪怪的。之后的剧情我会尽量快点展开,还请各位dalao高抬贵手,给我这个萌新作者多多指点迷津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