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灰白条纹的狸猫喵的叫了一声踩着瓦片靠近了荡秋千的那个女孩,女孩大概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秋千荡的很低,一摇一摇的看起来很舒服,狸猫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蹿下了房顶慢慢靠近了秋千,然后突然窜进了女孩的怀里。
女孩荡秋千荡的正开心,怀里突然窜进来了一只软软的东西,她惊叫一声,随即发现那是一只长相可爱的小狸猫,她伸手摸摸狸猫的头,又摸摸狸猫的脖子,狸猫眯起了眼睛把脖子伸长趴在女孩的怀里。夕阳西下,暖洋洋的洒在院子里和猫和女孩的身上。
后来这只猫就开始经常窜进后院找女孩玩了,女孩带着这只猫荡秋千,然后拿一些泡了水的馒头喂它,狸猫吃饱了就露出肚皮让女孩给他挠痒痒,女孩不挠就在女孩身上窜来窜去,在她美丽的衣服上留下许多爪印。
“真是够了!”女孩指着自己衣服上的爪印凶了起来,“这么闹腾,以后就叫你小闹吧!”
三个月后,小闹一爪子拍飞了粘在自己身上的一片枯叶无比熟练的窜上了墙头,正在下今冬的第一场雪,小闹想快些窜进女孩的怀里取暖。说起来猫这种动物就是要和人倚在一起才舒服。
但是小闹刚窜上墙头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后院里空无一人,前院里响动着金铁交击的脆响。小闹循着声音跑了过去发现正厅前的院子里横七竖八倒着不少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的石板,女孩背靠一棵小树,手里拿着一柄剑,剑刃上沾满鲜血,他杏黄色的裙子上也斑斑点点全是殷红的血迹。
六个蒙面持刀的人围住了她,除此之外再没有别人,看起来这所院子里的主人除了女孩都被杀了。
蒙面人中的首领冷笑:“崔小姐,咱们接到的命令是一个不留,你可不能怪咱们,咱们只是拿钱办事的杀手。得罪了。”
他撕破了喉咙叫了最后一声:“上。”
雪亮的刀锋撕破了雪花的幕布斩向女孩的脖颈,青峰剑刃挽出一个一个的剑花格挡,或轻或重的交击声不断响动,一声声全响在小闹的心里,它终于明白了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就好像自己曾经目睹过寂静的月色下孤狼锋利的犬齿咬进小鹿喉咙的刹那,那些都代表死亡。
小闹抖擞着身体驱赶懒散,猛地窜向那些蒙面人。
那是小闹第一次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战斗,它只是一只狸猫,直到战斗的终结也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记得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院子里就剩下跪在地上的女孩和断了尾巴的自己了。
女孩在院子里痴呆呆的坐了一整天,直到夜色凝重,后来,她挖坑埋葬亲人,收拾了家里所有的钱财拿着洗干净剑锋的剑离开了这所大宅子。
秃尾巴的小闹跟着女孩走进了长安城,租了一所小房子住了下来。女孩在住下的半个月之后每天晚上去酒楼表演剑舞,挣了许多报酬。
女孩不去剑舞的时候就和小闹玩,无数次的点着小闹的脑袋嘟囔:“你说哪天你能像个人一样和我聊天多好呀。”
小闹摇摇自己的秃尾巴,喵的叫一声。
又过了两个月,仇家再次找上了门,这会已经春暖花开,租住的小房子前有颗桃花树,桃花开的旺盛,女孩子时回来,在街道上遭遇埋伏,激烈的打斗惊醒了小闹,不过这次他俩的运气没那么好,小闹被一个人一脚踢到了脑袋翻进了街对面的沟渠中,等她醒来是女孩已经不见了,街面上流了不少血,但是也没有尸体。
小闹躲在一座寺院内养好了身子,在长安城找了女孩一年,音讯全无。
小闹在一年后离开了长安城躲进了城外的树林,那里住着几只妖怪,妖怪教了小闹变化成人的诀窍,小闹经常变成一个小孩到处走,因为尾巴是秃的,只有两只耳朵因为功力不够收不回去,只好把头发弄的乱糟糟遮住耳朵。
这一天小闹跟着教它变化的妖怪去长见识,在长安城的酒馆要了一壶酒喝,顺便听食客吹牛。
就听旁边桌上一个食客说:“嘿,你们知道城外那飘摇楼的头牌紫鹊姑娘吗?”
“知道知道。”
“我昨晚刚在飘摇楼花了好些银子换得了她一晚上的时间,紫鹊姑娘给我跳了一场剑舞,那真是……啧啧,你们这群土包子一辈子也见不到那种剑舞。”
听到剑舞两个字,小闹的心绪一下子飞回了多年以前的长安城。只听那个食客继续说:“我告诉你们,最绝的是,紫鹊姑娘有一绝招,一手舞着剑另一只手还能舞一丈长的飘带,那场景啧啧。”
小闹腾的一下就从座位里站了起来,那个绝招正是多年以前女孩剑舞的招式,独一无二。是的,不会错,如今飘摇楼的头牌紫鹊姑娘就是当年那个女孩。
小闹当时就慌了神,回去之后把这件事告诉了教它变化的那个妖怪,妖怪让他先攒点钱:“我听说妓院没钱进不去的,我告诉你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专门收我们妖怪的东西,你去找老板卖点钱再去找紫鹊姑娘。”
小闹习惯性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就是这样,我就过来了,自从我学会了变化之后一直想让她瞧瞧我变化之后的样子,所以才来凑钱。
小鬼一脸疑惑的绕到小闹的身后突然伸手揭开了小闹衣服后摆:“你真的没尾巴呀!”
小闹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谢君烟忍不住在对面哈哈大笑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小闹再次来到了飘摇楼的门口,朝管事的扬了扬手中的银子,在管事的愣住的面孔下大刺刺走进了飘摇楼,路人纷纷停住脚步指点着小闹的后背,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小闹是在一个时辰之后离开飘摇楼的,那会夕阳又要降临,一只秃尾巴的狸猫慵懒的喵喵叫着窜出了飘摇楼的门口。谢君烟带着男装打扮的小鬼在随后走进了飘摇楼,叫了紫鹊姑娘在二楼的雅间作陪。
第一杯酒还没喝完的时候,小鬼就忍不住问紫鹊姑娘:“小闹跟你说什么了?”
紫鹊娇笑着喝完一杯酒大大咧咧的搂住了谢君烟的脖子,反倒让谢君烟有些窘迫,她喷着酒气说:“我听那只小猫咪说了一遍他的故事,告诉他以后可以跟我住在一起,然后他又犹豫着说不能就这么离开教养自己的师父,决定每天下午过来和我玩。然后他就走了。”
她说着拍着桌子上的一柄剑:“当年我师父也跟我说过同样的故事,后来她死在了尼姑庵,我就隐隐的知道会有一只猫来找我的。”
“你师父?”小鬼一愣,“你不是当年那个姑娘?”
紫鹊摩挲着剑柄:“我七年前才遇到我师父,那会我还在庵里当我的小尼姑,那天半夜庵门大响,一个满身血污的姑娘倒在门口,伤一直没养好她没办法活动,把所有东西都教给了我,半年后就因为伤死了。”
“师父死的时候说,当年有只秃尾巴的狸猫经常陪着自己,要是有一天有只秃尾巴的狸猫找到你,你就说你就是当年那个姑娘,只是岁月变迁,一个人的面孔变幻的实在是太快了。”
紫鹊不耐烦这样絮絮叨叨的语言,继续搂住了谢君烟的脖子朝他脸上喷酒气:“喂小子,你可有好几天没来找老娘喝酒啦,等夜场结束之后陪老娘多喝一些啊。”
谢君烟冒着冷汗点头,小鬼又问:“那这么说你当年是尼姑咯,干嘛又要还俗啊?”
“干嘛要还俗?”紫鹊斜着眼睛看了眼半开的窗户,“花花世界多美妙,老娘才不愿意青灯古佛寂寞一生呢。”
飘摇楼的夜场开了,今天是紫鹊姑娘的剑舞,汹涌而来的看客挤满了楼内的空间,紫鹊姑娘在台上一手仗剑飒爽无比,一手拿着飘带温柔的像是春水。谢君烟和小鬼都一个姿势靠在柱子上,明角灯昏黄的光线遮挡在中间,人声喧闹,谢君澈又臭屁了起来,脸上摆出一副老子已经历经人世艰辛的苦样子来。
远处的房梁上,一只秃尾巴的狸猫懒洋洋的瞧着楼内的舞台,张大嘴打了个哈欠,然后轻轻的叫了一声。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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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啊啦啦啦··写了一只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