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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然正襟危坐，额头上细密的小汗珠透漏了他的紧张。
对面的人看不清脸，整个人隐藏在斗篷下，这样的穿着容易给人带来心里压力，因为它制造了神秘感。
林千然不知道衣服下是什么人，这伙人从来都是一致的打扮，就像电影中的黑衣人一样，如果身材差别不大，就很难区分他们。
“你受苦了。”对方开口了，声音嘶哑，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没事。”林千然说，“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了，要是给你们添了麻烦，那我也毫无办法的。”林千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这次确实是他出了问题，要是因此暴露了他们，也不怪他们会生气。
“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对方似乎是笑了一声，但林千然觉得跟鬼叫似的，瘆人。
没等林千然说话，对方不知从哪里先掏出拿出几张文件似的东西：“按你所说和我们的调查来看，把你送进监狱的是一个女侦探，我们调来了他的资料。”
林千然在纸上看到了一个戴着鹿皮帽子的女孩照片，侦探装扮下也略透着些稚气，年龄似乎还不大。
林千然点点头：“是她。”
“看下面。”斗篷男开口，“资料上说她曾破获了很多一般人想都想象不出来的疑难案件，其实我以前好像隐约也曾听说过这个人，也许是和我们没有交集，没有交集的人我们不会关心，不过最近情况好像变了，不知何时……这个人似乎突然成了一个大麻烦。”斗篷男嘶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疑惑的音调。
林千然微微一愣，其实心中好像没有那么恨，那个女孩并没有把自己的所有案子都捅出来，相反还帮自己隐瞒了一些事，和面前这家伙不同，他自己只是干些勒索学生的勾当，至多不过打架斗殴级别的事，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当做“他们”的一员呢？或许今后过个正常生活也不是不可能。
“我管不到那么多。”片刻之后，林千然开口了，“我会在这里服满刑期，你们不用管我。”
“只是要你提供一些一手材料，你跟她打过？”
林千然点点头：“毫无悬念，一招制服我。”
“你能有点出息吗？”斗篷男想捂脸，可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脸被斗篷遮着呢。
“要对付她你们小心点，她很聪明，但她是怎么抓到我把柄的来着？”林千然按着额头，“好像是……她有个助手，嗯，记不清了。”
“算了，继续调查。”斗篷男站起，转身向外走。
林千然默默站起来准备回去搬砖。
“很快就捞你出去。”斗篷男走到门口停住了，“组织里事情太多本来没人会想起你的，这一次也是很多人注意到你了。”他顿了顿，“或许你不觉得这是好事。”
地图投射到墙上，让我感到有些惊讶。
旧城区占了整个城市几乎五分之四的面积，新城区更像是一个圆弧包围着旧城区，四面只有一面没有围上，因为那一面靠着山，旧城区直接和山接壤，自然也就无法再向外扩建新城区了，总不能把新城建在山上。
我用手指控制着光标，在想要的地方点击放大，卫星的图像信号便直接传了过来，以卫星摄像的分辨率，要精确照出地面上的每一个人都很容易，但只是放大到能分辨街道的程度就已经能明显看清两者的区别了，新城区交通网四通八达，城市繁华无比，旧城区一片灰败景象，到处都是垃圾，简直就像贫民窟。
“原来旧城区还有更深处。”我自言自语起来。
“我们只负责市区内的治安，那个地方有专门的警局，允许使用暴力执法，但也未必管用，现在什么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王警官说。
“我只到过旧城的最外围。”我说。
“你怀疑是这里面的人干的？”
“如果议长上位是借了旧城的力量呢？旧城或许能在暗处影响一些事，这也是说不好的。”我一边继续查看地图，“早先我们只想着搞清凶手是怎么作案的，凶手作案手法确实很高超，但有一件事更重要，就是作案动机，既然推理案发现场有困难，那我们不如就根据作案动机来确定谁有作案嫌疑。”
“谁有作案动机？”慕芊芊已完全按我的思路走了。
“如果议长真和什么人有勾结，那凶手有可能就是他自己带入议会大楼的，门禁不会报警，因为凶手经常出入，议长给他在议院安排个正大光明的职位，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进来，就算刷脸也识别不出来，因为他本来就是合法职员。”
“不愧是名侦探！”旁边王警官简直都要鼓掌了。
“瞎猜，瞎猜。”被这样夸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你知道是谁了？”慕芊芊问。
“不知道……或许是一伙人不是一个人。”
“那要怎么找啊……”慕芊芊捂脸，“最后还是不知道凶手是谁。”
“不。”我伸出手指了指地图上的某个地方，“我觉得可以找……林千然问问，不知为什么，只是感觉。”
“林千然？”王警官一愣，“是谁？”
我转过头看慕芊芊，她脸上也浮现出疑惑的神色，我不禁感叹这厮存在感太低……
“哦我想起来了。”慕芊芊眼睛一亮，“就是不良少年团伙的那个，有印象了，嗯……不过这和他能有关系？”
“我记得听他说过，他的能力提升好像是得了什么人的帮助，他应该对旧城区了解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对林千然这个人特别留心，以至于他说的话我都能记住，这个人有什么特别吗？
我脑中突然浮现出了滴水成冰的冬天，一个少年和父母缩在没有暖气四处漏风的屋子中瑟瑟发抖的场面。
甩了甩头，强迫思维回到正轨，没错世上可怜的人太多了，可怜不过来。
“小萝你没事吧？”慕芊芊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事啊……咱们说到哪了？”我赶忙回归刚才的话题。
“您刚说要找那个不良少年，不过据我所知您说的那伙不良少年团伙因危害城市治安被送到少管所了，要带他出来恐怕会有不少审核和手续。”王警官有些为难的说。
“没错，还是我给送进去的……”我清了清嗓子，“总之先安排我们见一面吧，然后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