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好吗？”女孩苦笑道。
她好像是刚刚哭过，睫毛还带着些许湿润，面前的女人面色凝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等了一会，见女人迟迟没有说话，继续说道，“没关系的，你早就知道人类的寿命是很短的，不要伤心。”
身旁围着许多的鬼怪，都在忧愁的看着女孩劝道：
“走吧，现在走还来的及。”
“是啊，快些走吧，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做人比做鬼强！”
女孩摇了摇头，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坚决，无比坚定道，“我要留下来，这是我的家，这是我们的土地，就算是死也要留下，就算是化作厉鬼，也要留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女孩心意已决，没有丝毫打算离开的意思，不过对于死亡的恐惧，还是让女孩儿克制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咽了下口水，有些激动的，不流畅的说道，“天佑我华夏，永安兴万代。”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郑舜华久违的又做梦了，她开口轻喃，“陈夫人……”
和怨念的记忆不同，这个梦自郑舜华醒后便越来越模糊，现在她只记得那个何她一样能看见彼岸的小女孩，和梦中的陈夫人，与之前不一样，这只是个单纯的梦。
郑舜华想验证拘魂鬼所说故事的真实性，又怕如此突兀的提起，回勾起陈夫人不愿回想的往事，正如梦中女孩所说，人类的寿命是很短的。
郑舜华不再在床上琢磨，因为此刻她只觉得，如果现在再不下床，自己就会死于膀胱爆炸。
解决完生死攸关的问题后，郑舜华便去厨房找到正在做早餐的陈夫人，装作一副平常的样子打下手，陈夫人见她倒是不觉得平常，却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常的事情，只是戏谑的问道，“怎么今天起的这么早，还到厨房帮忙？”
郑舜华便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一半，“没事么，就是突然想起点事，想问问夫人。”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杵在厨房里添乱。”陈夫人忙着看锅掌勺，懒得搭理她。
“陈夫人可听过‘天佑我华夏，永安兴万代。’这句话？”郑舜华说道，之前她在和陈夫人叙述那个女人的时候，并没有说这句话，到不是有意提防，只是觉得一句话而已不怎么重要，现如今看起来，倒是验证刚才做的梦的真实性的最好证据。
只见陈夫人的身子，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她到底是千年的游魂，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只是继续掌勺，用一带而过的语气反问道，“怎么，你是从哪听来的？”
她好像在已预料到，拘魂鬼会说漏嘴什么，所以反映的特别快，不过郑舜华亲口将那句话说出来时，多少还是触动了她。
郑舜华跳过女人的那段梦，直接风轻云淡的回答道，“没事，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你，看来是被夜鸦弄的有点草木皆兵了起来。”
“梦里有我，还有谁？阿喵、二蛋、三傻、四狗子都在？”陈夫人随口问道。
“不是哦，除了你的妖怪我全不认识，还有一个小女孩，她不想离开她的家，你们非要让她离开。”努力回忆后，郑舜华将自己依稀记着得，全部说出。
陈夫人完全呆住了，她不明白郑舜华为什么会做这个梦，这不仅仅是意料之外，关键是它也不符合情理。
她将煤气关了，然后转身面对郑舜华道，“我的确听过那句话，说话的便是你梦中的小女孩，叫陈苕之和你一样能看见彼岸，我那句话我是第二次听，一次是从你口中，还有一次是从苕之口中，不过我也不知道，这句话她是从哪里听来的，因为不久后她便大夜了，如今想来倒是又见奇怪的事情，苕之死后不久，便来了个谁也没见过的妖怪，自称阿蕤具体什么模样，现在说不清楚了，不过再见到她准能一眼认出她，阿蕤为苕之入殓，要知道苕之那姑娘可是在乱世死的，现如今我都想不明白，全城那样多的死人，她还是外来的妖怪，怎么就为苕之一人入殓，还那样巧来的不早也不晚。”
“那苕之现在呢？”郑舜华问道，反正她能看到彼岸，若苕之还未转世，从苕之那里请教一二也是不错。
“她为全城的亡灵超度后，便被拘魂鬼带走，排队转世了。”陈夫人的声音异常平静，或许在嚎啕大哭无数回后，她才能如此镇定的讲述这段过往吧。
梦的真实性获得了当事人，陈夫人的验证，更让郑舜华不知道怎么办，她原本只是为了从陈夫人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如果梦的是未来，她估计早就成为预言家了，不过她现在还有成为历史学家的机会。
另一方面是现实，问题都抛出了，陈夫人也回答了，就是不知道怎么收场比较好，郑舜华尴尬的伫立在陈夫人面前，陈夫人将炒好的米饭分别装盘，递给郑舜华，然后一副若无其事地说道，“帮我端到餐厅，叫舜英吃早饭了。”
这个早饭吃得郑舜华很不是滋味，她听见厨房里传来不断的水声，她不知道那是洗碗的声音，还是陈夫人为了遮盖住什么声音，放出的水声。
“怎么了有心事？”秦舜英一边小心翼翼地夹着豆腐乳，一边问道。
“没事，只是最近碰上了些烦心事。”郑舜华叼着筷子随口回到。
“说来听听。”秦舜英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在她不屑地努力下，终于将一块完整的豆腐夹了出来。
郑舜华叹了口气，对面前的秦舜英道，“刚刚从婴儿椅上下来的小鬼，是帮不到任何忙的。”
她不知道自己看得见彼岸的原因，也不知道自己的梦为何都是现实，更不知道它们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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