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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整个江右战场分为南北两块。”
饶州城内,州衙吏员正忙不迭地将衙门改造江右宣抚司公衙。白露再次披上那身绛紫官袍,站在白虎节堂里,手持马鞭对着墙上的地图侃侃而谈。
“以雩山为界,雩山北麓的洪州、临江军、抚州和吉州的军力直接由我调度,而雩山以南的建昌军、虔州和南安军则交给越朝晴越太尉守御。雩山是一道西南——东北走向的山脉,将平原广布的赣江流域与虔州、瑞金等山地分隔开来,就是一道巨大的屏障。只要越朝晴北守建昌军,南据虔州城,就等于堵上了整片山地的南北两个口子,楚军是无论如何也攻不进去的。这样一来,双方交兵的主要战场就是洪州——抚州一线的平原了。”
“白武事,您说主战场是武阳水(今抚河)一线的洪抚二州,那赣江沿岸的新淦、吉水、永丰等地——”
“只能放弃。”
权同签署神武院事,简称武事的白露不喜欢被属下质疑的感觉,所以她不等提问者说完就抢先回答。
“赣江不可守,这一点吴王陛下和我都有足够清楚的认识。事实上在两年前我军输掉洪州会战后,江右局势就已经非常不利了,能撑到现在只能说是楚国内部的斗争延缓了他们摘取胜利的果实。”
一众地方官员和武将哑口无言。
“报——”
门外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呼喊,一个气喘吁吁的铺兵跪倒在堂前。
“赣南镇守使越朝晴越太尉有报,万安城外发现楚军小股探马,头领被其阵斩马下,俘虏交代称为十万楚军打探道路。”
“十万!楚国竟派十万攻赣南!”
“什么,这不可能!赣南非用重兵之地,定是楚军在虚张声势!”
“别说十万,就是打个对折,那虔州兵力也就一万出头,这可怎么是好——”
“肃静!”
白露一声断喝制止了属下的议论。
她将双臂架在胸前,环视四周。
然后——
“哈哈哈。”
白露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起初只是干巴巴的几声笑,渐渐地随着她的动作而越来越夸张。
“哈哈哈哈哈哈哈!”
“……”
“……”
“……敢问白武事因何发笑?”
终于有胆大的人站出来提问了,白露还在思考要是没人接茬自己该笑多久。
“当然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啦!”
白露随手将马鞭往案几上一摔,神色恢复平常,反而让众人噤若寒蝉。
“要是打个虔州都能出十万人,打洪州、打抚州呢?他熊立是不是该出个一百万才够啊?楚人有这么多兵,早就去北伐南侵一统天下了!听风就是雨,畏敌如畏虎,你们是怎么做的官?敌军未至,自乱阵脚,喧哗公堂,动摇军心,该当何罪!”
在白露看来,这群逗比官员真是欠打,日常生活中小职员坐办公室混吃等死就算了,玩个游戏都这么怂,登录进来还有什么意思啊。热血,你们的热血在哪里?不就是十万人吗,看我把他们平推回去!
当然这话她不会说出口。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得了,多说无益,这点政治智慧她还是有的,否则也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什么该当何罪,你个小毛孩又有什么权力治我们的罪!不过是玩个游戏罢了,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啊!”
有个不服管的人跳了出来,白露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干脆往地图上一靠。
“真抱歉,这虽然是游戏,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出这句她并不算喜欢的名言,白露眯起眼睛将说话的中年男子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整座厅堂陷入了毛骨悚然的沉默之中。
“抚州知州孙德友,徽党,‘幽州之变’时夺取抚州,拥兵自保,王上称制后没有立刻归附,而是继续招兵买马待价而沽,平闽之役后王上提兵进驻洪州,你无可奈何之下开城献土,王上并未追究,而是将你封为抚州知州,待遇优渥,赏赐有加。反观如今,你却是怎么报答王上的?”
“我——微臣……”在游戏中说一些与自己的身份和时代背景相吻合的台词,对人物的风评声望之类有所加成,反之则会进行惩罚,所以孙德友临时改了口,“微臣绝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王——”
“敌!军!未!至!”
白露高声打断对方的话,清亮悦耳的声音由于陡然提高而显得有些颤抖,毕竟她在现实生活中很少这么大声说话。
“敌军未至,你竟弃城出逃,一箭未放便将一州之城拱手相让!现在又在这公堂之上对宰执无礼,我今日便是治了你的死罪又能如何?”
“你——你——”
“对了,孙大人在抚州做了这么久的土皇帝,竟然能说逃就逃,想必是您在这饶州城的宅子里藏了不少不义之财吧?我为王上持节江右,有先斩后奏之权,并不介意在大军出发前拿你的人头祭旗。请在座各位一起期待抄家后的统计数据吧。”
白露慢悠悠地说了这一大串话,说得孙德友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你、你个黄毛丫头,毛都没长齐还敢跟老子嚣张!来XX(地名)信不信砍了你!”
“哎,看来在现实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人啊,给我夺了孙德友的官印鱼袋,摘了他的乌纱帽,打入大牢听候审判……”
白露叹了口气,懒得再跟这种来信砍的人废话,待卫兵将骂骂咧咧的孙德友拉下去后,才扫视了一圈颤抖不止的大小将官,伸手点中一个人。
“刚才那个提问的人,是你吗?你叫什么名字?”
“回相公的话,末将慕容优,现任常宁军第三团都指挥使。”
起身行礼的少女星目剑眉,气度不凡,顿时让白露高看了一眼。
“你可知那孙德友为何敢于行此无礼愚鲁之事?”
“回相公,”慕容优似乎对此一问早有准备,“末将以为孙德友起于草莽,夺得饶州,经营多年,绝非血勇冲动之辈,方才的行径必定有其深意所在。”
PS:无耻老贼,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