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蜂操祈的大脑此时正在飞快转动,心想有些不妙啊,本以为这孩子会向刚才那样拒绝对和别人搭话,但结果却这么热情,搞什么啊。不过好在自己早有准备,根据自己的经验,跟小孩子聊天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共同话题,她望着吴研庭挂在脖子上大号耳机,忽然有了些想法。她问吴研庭:“那个,姐姐问你哦,你听的是什么音乐呢?”
“《longer》3:11 S”吴研庭回答道。(注:美国民谣歌手丹弗。吉尔伯格创作的歌曲,以优美动听的旋律为世人所知)
“噢,听……听起来不错嘛。”食蜂对吴研庭的品味表示认同,虽然在她的印象里从没有接触过这首曲子。
“嗯?姐姐也爱听这首歌吗?”吴研庭瞪大眼睛望着食蜂,似乎是在期待着食蜂的回答,
“啊?那个……当然听过喽,对了,我不久前还听过他的演唱会呢。”食蜂装出一副很懂得样子,要是被这个小屁孩面前显得孤陋寡闻那就糟了。
“可是,那名歌手已经去世很久了耶。”吴研庭回答道,
“唉?”食蜂的脸涨的通红,没想到自己的“谎言”这么快就被戳穿了。
“那个……我的意思是说,我前不久在网上偶然看到这首歌的视频资料,是这位歌手生前办演唱会的视频,觉得……挺好听的……所以……就喜欢上他的歌了。”食蜂回答的磕磕巴巴,拼命为自己的圆谎。
“哦,原来是这样啊。”吴研庭认真的听着,就算食蜂真的在说谎。食蜂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反应的还算快,那么接下来就是附和这孩子的兴趣喜好了。
“你的耳机可以借我一下可以吗?我想再听一遍这首歌的旋律。”食蜂小心翼翼地问道,“当然可以啰。”吴研庭爽快的答应着,这孩子把耳机从脖子上递给食蜂,简单的说明了一下用法,食蜂很快会用了,她戴上耳机仔细听了品味这首歌,从曲调的运用来看,应该是属于乡村民谣,而且是非常经典的那种类型,年代相对于现在应该比较久远了,应该属于上个世纪的风格,追寻时尚潮流的人压根和这种音乐无缘,说起来这个小家伙的品味还真是挺独特呢。
“呀,真好听呢。”食蜂把耳机还给吴研庭,表现出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首歌是妈妈最喜欢的歌,我小时候经常听她唱。”吴研庭解释道。
听到这,食蜂操祈精神一振,机会来了,自己正在想如何把话题转到这孩子的妈妈身上,没想到这小家伙自己提到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不定可以借机问出点什么。
“是吗?冒昧的问一下,你妈妈她是个怎样的人呢?”食蜂带着友善的态度问道,吴研庭抬着头,又一次用那种狐疑的眼神看着她,警觉带着稍许厌恶。“啊啊,没关系的,要是你不愿说的话……”食蜂见势不妙,就想把话题转移回来。
“妈咪她……是个很好的人哦。”吴研庭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松起来,
“妈咪她是个很能干的人哟,她有很多很多项发明,真的,而且妈咪对我最好了,虽然她在外国每天工作很忙,但每周都会准时和我通话交流半个小时,问我乖不乖,有没有因为贪玩而落下功课,还经常告诉我一些外国的趣事,而且会给我寄很多好吃的呢……”吴研庭一提起自己的妈妈,就打开话匣子讲个不停,包括第一次带自己去迪士尼乐园玩,第一次给自己拍了一张好莱坞山头的照片作为礼物,还有第一次教自己做面条。
完全没了刚才那种淡漠,吴研庭的语调中充满了自豪有点了些伤感,在这孩子眼中,妈妈就是自己的引以为荣的偶像。食蜂用双手托着下巴认真的听吴研庭讲小时候和林艾美的点点滴滴,渐渐入了迷,甚至忘了自己当初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干什么。
“只是,妈妈已经不在了。”吴研庭的语气变得哽咽起来,情绪也变得低落许多,简直就是要哭出来的节奏,这其中的原因食蜂自然心知肚明,她已经从云川那里知道后文了。
“啊,不好意思,我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实在非常抱歉。”食蜂操祈试图帮吴研庭调整情绪,要知道,她也是见不得小孩子哭的,尤其面前的这位。
“嗯嗯,没关系的。”吴研庭摇着头,把眼泪努力憋了回去,从衣服领子里取出一块用黑色的细绳串起来的绿色挂坠给食蜂看,那颗挂坠在阳光下透明发光,食蜂似乎看见里面有一个纯白色的希腊字母Ω。
“这是妈妈那次临走时给我的,她说想她的时候,就看看这个坠子,让我不要弄丢了。妈妈她是个坚强的人,所以我也很坚强的,对吗?姐姐。”吴研庭抬起头看着食蜂,脸上没有丝毫沮丧,相反,是一种小孩子才能散发的纯真笑容,可以瞬间融化人心的那一种,倒是食蜂被这种180度大转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也在变化中明白了些什么,她“噗嗤”一声捂着嘴笑了。“姐姐,你笑什么?”吴研庭歪着头问道,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出了好奇的光芒,脸上写满了不理解。“没什么了啦,我是想说咱们还是快点吃饭吧,我肚子有些饿了。”食蜂操祈故意撇开了话题,尽管她已经被吴研庭的样子萌到了。她也知道原来这孩子属于那种慢热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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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川崎杏理从驾驶室坐的背包里拿出自己准备的小熊便当,准备在下午工作前先补充补充能量。她看了看车上的电子表,转过头问司机:“麻烦一下,请问到十五学区还有多长时间。”
司机看着车上导航仪的线路说:“经过前面的岔道,往下层走,再经过一条人工隧道,还需要半个小时。”“这样啊,说起来午休时间也快过了呢,差不多该进行下一轮的讲解了,得抓紧时间才行”川崎杏理注意着电子表的时间,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自己的午饭,紧接着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一堆手写稿件来。
为了今天的讲解工作,她做了充足的准备,针对这次接送礼行程经过的学区和地点,她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相关的要点和批注做的也十分严密,如同一本科学家写的观察日记。
她把稿子一页页码好,把接下来要讲解的内容抽出来,认真看了一遍,做到心里有数。几分钟后,她把剩下的稿子放进的小背包里,觉得可以进行下面的讲解了。她抬头透过巴士的挡风玻璃看着不远处的指路牌,上面清楚标注通往下层高架桥的去向。她估计再有十分钟就可以进行下一轮解说了。
正当川崎杏理准备站起来去拿便携式话筒的时候,一股巨大的惯性突然把她甩到了地上。巴士里面其他的学生也伴随着剧烈的摇晃,像一个个被保龄球击中的球瓶。站着的被晃倒在地,坐着的也被巨大的作用力猛的摔在了座位的靠背上。
在上层咖啡厅用餐的学生更是倒了大霉,吧台上的饮料全部从架子滚下来,掉在负责服务的学生的周围。桌子上的餐具全部掉在了地上,食物和饮品溅的到处都是,分别溅在学生们的衣服、裤子和随身物品上,更惨的情况是,有的学生全身从头到脚都是食物残渣,变得如圣诞节的彩饰一般,对于有重度洁癖的学生来说,眼前发生的一切,简直是一场噩梦。不过多亏座椅和桌子是焊在地板上的,才没用发生最糟糕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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