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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剑场。
台上比剑的卫道已经汗湿重杉,暗影大人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盯着易,仿佛要看穿这名少年的一切!
“你叫什么名字?”
“易”
“你的剑术不错,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里托提起过你?”
“因为……因为我并非正式弟子,弟子只是后山杂役。”
“这么说,你的剑法是偷学的?”
“是。”
沉默,暗影不再提问,却依然审视着这个叫易的少年。台下弟子已经隐隐约约感到有一轮崭新的太阳将要升起,他赢了大师兄么?可是他似乎连一剑也没有真正地使过。
但是他的确已经赢了大师兄,因为卫道已经虚脱地坐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此刻,他的骄傲已经完全被刚刚交手的易所剥夺,只剩下空荡荡的躯壳。
然而,暗影似乎突然下定了决心:“你刚才跟卫道交手为什么不用我教授的七七四十九剑?一个杂役为什么要学剑?你可知道偷学剑术要面临什么样的处罚?”
易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完全没料到暗影大人会是这种反应、这种态度!
他仿佛刚被抬上山顶,又被狠狠地砸向万丈深渊。
里托大师显然也被暗影大人这故意找茬的问话弄糊涂了,他小心翼翼地说:“暗影大人,易偷学剑术是犯了教规,可是他的确是天赋……"
连一旁的卫道也说:“护教使大人,易不学剑法的话,的确是本门一大憾事!”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连卫道自己也无法相信自己会帮易说话。刚才那一战,易似乎已经把卫道征服,从整个心灵上征服!
这就是绝对实力的魅力么?征服了人性善妒那一面的魅力?
暗影听到里托求情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可是听到卫道也帮忙说话之后,他的神情明显变了!
暗影又沉思了片刻,突然里托似乎见到了及其可怕的事,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叫到:“暗影大人,烟……起了……”
暗影抬起头,装作不经意的向延绵起伏的青山望了一眼,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青烟徐徐升起。
那是预警的信号,无极教中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信号。暗影心里一沉:小镇上疾风门的人果然是为了我们无极教而来,潜伏了这么久,他们终于行动了么?嘿嘿,我暗影又岂会怕你们?
可是暗影并没有向弟子宣布这次入侵,因为他不想引起恐慌。他用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宣布:
“易,本为杂役,却偷学剑术,听我命令:将易关入绝心崖,十年不得出崖。”
十年,十年!
人生又有几个十年?
对于易来说,这十年正是自己最为宝贵的青春。
可是,暗影大人的命令,绝对没有人能够更改。
里托脸上的惊疑只是一闪,因为他突然明白了一切。
于是里托笑了,但他的笑容也是一闪而过。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绝不能再让暗影知道更多的线索!
执行弟子把易带进绝心崖,关上铁门,便出了山崖,因为暗影还等着他们复命。
于是绝心崖中,只剩下一个孤单的身影。
绝心崖,进崖、出崖,都只有一条极细的小路,小路的两边,便是万丈悬崖。
只要有人把守住这条小路,任何人都别想出入绝心崖。何况还有一个铁门。
因为绝心崖本身就是一个悬崖上的凹洞,可以容纳数十人的凹洞。只有一个洞。
现在这个洞穴已经成了一间
据说因为在此处每天只能见到一次送饭的弟子,所以进来的人呆上一年便疯了。因为无尽的孤独、寂寞。
寂寞本来就是最可怕的毒药,而易,要品尝十年的毒药!
一个人从九重天外天摔倒十八层地狱,他心中想起的便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易想起了后山的厨房。
那片幽幽的竹林,小猴子每次都给练剑的自己送饭。
还有阿喜妹妹窗前的桑林,她会不会在桑树下等着自己回来呢?
也许自己学剑,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上天为什么如此不公,暗影大人这么做的时候,眼中明明是犹豫的,也许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他不得不维护教规,自己又能怪他么?
这个时候,谁能救易?
亚夫,亚夫!
如果说此时还有一个人能救自己,这个人只能是亚夫了。
他见过阿尔法大人使剑,他能说服里托让自己参加试剑。
他绝不会只是一个大厨,他一定可以救自己出去!
正在这个时候,凹洞外传来一声咳嗽。
难道是亚夫?
他怎么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