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楼被昆阳湖水拍过，窗棂断裂，家具不全，鱼、螺、蟹无处不在，自然不能待了，秦刘二人带吴天去了后院。
换了干净衣服后，吴天被带到了一片鱼池中的一幢小楼。
鱼池如弯月，四周无高树，却载种了红黄等色艳丽花草，空气中都夹杂着浓郁的花粉味道。
上了楼，那是一间不大的屋子，中间两台四方桌，墙边一排长桌，长桌上有麻将牌九等赌具。
这是一间麻将房，环境很幽深，估计是他们几个头目聚赌之处。
“黑香一燃！”秦都统关门后朗声对起了切口。
“天下大安。”吴天机械回答。
“黑香二燃！”
“大魏万年。”
“黑香燃尽！”
“圣光湮灭。”
“在下黑香军千夫长、京都都统秦河，这是黑香军原苏郡的副都统刘少清。”
“我黑香军直属百夫长吴天。”吴天回答得软绵绵，混不似秦都统铿锵有力。
“吴兄弟，今天是上峰对你的考验，晋王训令，你以后就是京都黑香军的新都统了，我为副都统，刘兄为军师，这里就是总部。我们都听你指挥。”
“是吗，那好，秦都统，请你先出去，我和刘军师有话要说。”吴天抬眼望天。
“好。你们谈，晚上我在岳阳楼摆了席面，请吴都统待会过去和弟兄们认识下。”
秦河倒也干脆，立马关门退出。
“刘叔，我现在是不是你的上司？”
“是。”
“黑香军军令第一条，服从命令，你没忘吧？”
“是。”
“现在请你回答我三个问题：第一，我父亲在哪？”
“晋王府。”
“第二，我父亲和晋王是什么关系？”
“你父亲是晋王养子，现在是禁军的副帅。听闻马上要进封国公了。”
“国公？晋王虽没子女，但不是有很多养子吗，为何对我父亲如此看重。”
“这个我不知，只知道晋王可能要立你父亲为世子。”
“第三，呃，我是不是父亲亲生的？”
“这……为何不是呢？”
“谁会把亲儿子送进矮山？”
“这是有点怪，刘叔当时也看不懂……不过，我见到你时，你已经一岁多了，我怎知道你……”
“这么说，你也怀疑我的身世喽。”
“小天，……”刘长清尴尬站起来，搓着手掌，“这是你家的私事，属下可以不回答吧。”
“那好，把这一年来你所知道的都说给我听吧。”
“一年前，大魏皇帝发布诏书重开圣书院。没几天，我们就收到了晋王的飞鹰传书，让你父亲进京。我们，你父亲、我还有王瞎子等都是黑香军派驻在青云镇的……我们在你一岁多时，就奉命在那了，主要是配合保护你父亲的任务。”
“父亲在青云镇有什么任务？”
“这是机密，我们不能知道，我只知道你父亲每年都要去几趟矮山。”
吴天知道父亲每年都要出走几个月，说是去苏郡采购苏绣。
“那我母亲的事情呢？”
“我们从没见过她，有一次你父亲在酒后提及你母亲聪慧过人，说她能弄清圣光运行规律。”
吴天默然。
沉寂片刻后。
“小天，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我和秦都统确是奉命行事，你刚才这些应该问你父亲？”
“我先问你，看你们对不对得上。最后一个问题，东顺侯家叫九朋的那兄妹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东顺侯是太祖时从东灵国内附过来的，和黑香军没关系，不过听说他们最近遇到点麻烦。”
吴天喜欢这个答案。
虽然他明白是九朋亮主动来结交他，但他自从从矮山出来后，对这世界存了太多愤恨，他希望这世界为他保留一点小小善意。
“小天，你为何能够驱动湖水，你不是只有通脉境界吧？”
“灵机一动，被逼急了呗，还有就是矮山……矮山实在太可怕了……”
说到矮山，吴天的眼神透着煞气。
刘长清叹口气，走进拍拍吴天肩膀，“小天，我偷偷告诉你，是你父亲让你当都统，但晋王却给你设了个坎，我们都以为你过不去的，总之，你以后要对他多个心眼啊！”
就在这时，秦河推门而进，还是那副大嗓门：“吴都统，外面几个人自称是你朋友，说是东顺侯府上的。”
“哦，那我出去看看。”
吴天觉得九朋亮可能是找人来帮自己忙来了，他感到心头一阵发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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