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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士滇竟然觉得杨慎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我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亲自带兵去试探一番。”杨慎接着说。
“不是莽上吗？”黎士滇问。
杨慎仿佛看见了傻子：“你见过哪家士兵打架是硬上的？”
黎士滇指了指杨慎。
“……那是我自己的时候，对面不是我对手，我当然可以放心上去干了。”杨慎说。
“带兵呢？有什么区别吗？”黎士滇饶有兴致地问。
“当然有区别了。带兵打仗，几千上万人的命都掌握在你手里，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就冲上去干。你想送死，也得想想别人要不要白白送死。”杨慎道。
黎士滇点头：“嗯，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嘁。”杨慎懒得理他。
她去询问了一下下次重要商队的护送时间，打算趁机吸引他们出来了解一下。
询问过潘广，时间刚好在五天之后。
这五天，杨慎打算用来准备准备。
知己知彼，她还没知己呢。
现下南阳守军有一万，加上杨慎刚刚带来的一万骑兵，共有两万。自从和西侯国交好以来已经数年没有过的战事了，营中新兵较多，而且大多都没上过战场，只是平时训练一下。
杨慎立刻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千人会被四百人打败了。光占了人数优势，却没有一点战略和方法，甚至连基础都不扎实。
“潘广，先做一套训练给我看看。”杨慎道。
潘广愣了一下，看向黎士滇，目光中带着征求意见。
黎士滇点头。
杨慎心里很不是滋味，虽说皇上没给她什么了不得的名号就让她过来了，可是好歹她以老将军之子的身份参战三年，又得了少将军的封号，还特地大老远赶到这来支援，结果人家根本不信任自己。
杨慎觉得很委屈。
所以得让他们知道，老子不是吃素的！
得到黎士滇的许可之后，潘广立刻和两人拉开距离准备打一套军体拳。
架势都拉开了，杨慎突然叫停：“等会等会，你打啥啊？”
“少将军不是让我做一套训练给你看吗？”潘广问。
“……我是让你带兵训练给我看看你们整个军队素质。”杨慎无奈地翻译了一遍。
“明白！”潘广立刻下令所有人到训练场集合。
他带着杨慎和黎士滇站到阅兵台上，马开戈和韩当以及其他军中将领跟在他们身后。
操练了还没一会儿，杨慎的表情越发无奈。这里的士兵显然常年处于一种养尊处优的状态，身材都有些虚胖了。操练时大致看上去还算整齐，可是整体没有一点气势，放眼到个人身上，就只是个摆架子胳膊腿随便划拉划拉。
加上身上赘肉过多，动作看上去远没有杨家军灵活。
杨慎都想说，这一群人上来都未必能撂倒杨慎一个。
杨慎灵机一动，突然翻身落在了人群之中，她旁边的人立刻被吓得退开去。
“少将军？”潘广也没意识到杨慎要做什么。
“来！打我！一起上！”杨慎忽然屈膝摆出架势喊道。
士兵们一脸懵逼。
“叫你们上就上，不用怕打伤我。你们要是真有这个能耐，七王爷出钱，谁伤我一下得十两银子！”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动心了。十两银子，够他们一年的收入了！
只有黎士滇的脸瞬间黑了。
大家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顿时一拥而上。杨慎在人群中穿梭，躲避四面攻击的同时，顺势在缝隙中挥拳打中别人的胸腹，直接将人轰退出去。
他们手上都没有武器，全靠肉搏。可是在杨慎看来，这些人并没有合作意识，也没有一点套路，纯粹是在乱打。各自打各自的，别人被揍飞了跟他们也没有关系。
杨慎看了这幅样子，就越发不留情了。人群呼啦啦地围着她转，她便一层一层的把人打飞扔出去。好半天了，连个能近身碰到她的人都没有。
阅兵台上，潘广无力扶额，将领们也没眼看，都不知道该把脸放在什么地方了。
这些人唯一让杨慎觉得还能说得过去的地方，就是毅力。被打飞了就回来再上，后来杨慎合计了一下，可能也是因为有奖金的吸引。
舒展了一会儿拳脚，杨慎叫停的时候，都还没有一个人伤到杨慎分毫。她回头冲黎士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喊道：“老七！怎么样！我厉害吧！帮你省钱了！”
“我谢你八辈祖宗。”黎士滇接回去。
“嘿，客气。”杨慎转过身，对身旁的士兵们说道：“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么多人打不过我一个吗？”
士兵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谁能答出来，一个正确回答一两银子，还是七王爷出。”杨慎又说。
众人立刻开动脑筋。
“我我。”立刻有人举手道：“我是因为，少将军身份高贵，不敢下重手。”
“怂！”杨慎只回了他一个字。
“因为我们没有少将军厉害！少将军勇猛杀敌，是我们该学习的榜样！”另一个人说道。
“油嘴滑舌，罚你去边上做二百个俯卧撑！”杨慎最不喜欢拍马屁的人。
那人只好悻悻地离开。
“一定是因为，我们没有抱着必胜的决心！”有人说。
杨慎点了点头：“决心确实很重要，但不是重点。”
“或许，是我们的方法不对？应该讲求一下策略？”有人试探着问。
“策略也是一方面，但是合作需要有人带领，没人带领的团队就是一盘散沙。刚才我们只是切磋一下，策略也不是重点。”
众人没了主意。能想到的都说了，还能是什么原因。甚至这一番讨论下来，有人都忘了问题是啥。
杨慎摇头啧舌，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看他们不成器的样子就一阵痛心疾首。
“你们啊，你们啊。所有问题都是外在因素，别人的配合也好，我身份和实力也好，这些都是次要的。
“说那些都没用，你们只需要记住，菜就是原罪！任何借口在菜的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
“菜？”
“对！改变现状的唯一办法，就是让自己脱离菜的行列，成为一个强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