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自由是可贵的

请问袭警犯法吗?

——好吧肯定是犯法的。叶小安忍了,好声好气地给他解释:“叶冰是一个外星人,因为飞船出问题了,然后就掉到地球上,不小心跟我家的电冰箱合了体。所以他虽然外表看起来是电冰箱但实际上是个外星人,以后要回自己的星球去的,不会一直在咱们地球待着。”

“那他要待多久?”王少杰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待个几天和待上几十年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他说把飞船修好就会尽快离开。嗯,他的飞船就是那天你射气球帮忙赢回来的木头盒子。然后走之前还要把生命之种都收回去。”

“生命之种?”王少杰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某个科幻小说里的无知男配,正在被源源不断地科普着从未听过的新名词,“那是什么东西?”

“就一些白了吧唧的小光点,具体什么玩意儿我也不太清楚。”叶小安苦着脸,“反正我就知道那家伙好像是要把这些光点带回他的星球,结果装光点的罐子碎了,有不少都跑了出来。然后我家电饭锅好像被那些光点给附了身,也长腿跑了,我家现在连个煮饭的东西都没有。”

“你也不容易。”王少杰难得安慰了一句,“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皱眉道,“他是外星人也好。是电冰箱也罢,按你说的,恐怕那些光点对于……呃,对于一些物品有着特殊的反应。如果那个兜帽男真的是你们口中的电饭锅的话……”王少杰一边说一边摇头,若放在从前,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荒唐的话竟会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只怕那些光点也会对别的类似物品产生同样的效果。”

“我们今天遇到那个电……那名兜帽男的时候,他正在绑架一名儿童。现在看来,这些家伙身上似乎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力量,如果他们把这些力量拿去害人怎么办?”

“这正是我要同您说的。”叶小安正色道,“我希望您能对叶冰的行为进行监督。如果发现他有什么不妥之处,一切都可由您自行处置,我绝不做任何阻拦。”

王少杰挑了挑眉,脸上一副“若真出问题你阻拦也没用”的神情。

叶小安假装没看到,继续道:“但若是他真能按他所说,好好地将那些光点全部回收,并尽早离开地球的话。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加以通融,姑且对他的存在保守秘密?毕竟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想要回收那些生命之种也需要他的力量,如果他被抓走,说不定反而会更糟糕。”

王少杰闻言沉吟起来。从叶冰能轻松挣脱手铐的情况来看,这些家伙身上还真是颇有一些古怪力量,如果一旦逼的他们狗急跳墙,恐怕会造成不小的灾祸。但同理可知,若能让他们帮助自己这边,说不定大有可为。

所以现下莫不如……多观察一下看看?就像这丫头说的,真有不妥再报告上去也不迟。

心里做了决定,王少杰朝着叶小安点点头,后者松了口气。她知道,王少杰这是答应了。

作为一位优秀的小警官,王少杰在观察微表情方面也是颇下过一番功夫的。叶冰那种万年不变的棺材脸也还罢了,但对叶小安这种完全不懂得掩饰自己情绪的小姑娘,王少杰简直一看一个准儿。但因此所做出的猜测却又让他更不解了,于是小警官选择了直截了当发问。

“你与那个叶冰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喜欢他吗?”说完这话他又觉得自己可能讲得太直接了,后一句便委婉了些,“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可能都会比较注重皮相,但是电冰箱这种东西毕竟和我们不是同一种生物……电视剧里什么跟狗啊,外星人结婚谈恋爱那都是骗人的,南方人和北方人结婚都有矛盾呢,更何况两个不同物种……”

“你想太多了亲,我跟他之间就是人类和电冰箱的关系,真没别的。”叶小安无奈。

“那你刚才为什么……”王少杰话说了一半,不过他的意思叶小安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小警官是想问,她为什么要帮一台电冰箱说话,努力让他帮忙保守秘密。

这个事情说来就话长了……比如那台电冰箱欠她一台电冰箱什么的,不过跟小警察肯定不能这么讲。

“我小时候,曾经养过一只五条腿的猫。”叶小安突然道。

“那只猫是被邻居家大婶扔掉的,他家大猫下了一窝六七只小猫崽,别的猫都是四条腿,只有这只多长了一条。大婶觉得不吉利,把猫扔到了垃圾堆里,正好我当时看到,就顺手拎回家里了。”

“其实也不是多漂亮的猫,就普通田园种,名字也没起,就叫猫。营养不良,瘦瘦巴巴的,身上的毛一块花一块白,鼻子旁边还有几处黑,一点都不萌,见了我不是嗷嗷叫就是上爪子挠。我对猫这种生物也没有多喜欢,给口饭,给点水,饿不死就行,嫌少就自己出去抓老鼠呗,又不是没长爪子。”

“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养了两年,小猫长成了大猫。长相比小时候还要难看不说,性格也依旧不咋地。后来我考学去了市内住宿,不能随便回家,等再回去的时候,猫已经不见了。”

“家里人说猫自己跑丢了,不过我后来听到别人私下讲,说猫是被城里来的人花高价买走了。说那些人是来考察的,结果一下子看中了那只猫,出高价买下来,离开的时候还给猫打了新铃铛,毛也洗得干干净净的,笼子里放的是进口猫粮,大家都说那只猫运气好,进城里享福去了。”

“比起在我家里每天啃馒头吃剩菜,可能出去确实能更好一些,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当时上学功课很紧,也没时间寻思别的东西。后来我差不多都要把那猫给忘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则新闻。”

“确切的说,应该是那种小报上的广告宣传,目的好像是为了卖什么保健品还是营养品的。当时大街上免费发,还送塑料袋,我就顺手拿了一张。”

“那个宣传上写他们正在研发新的科技,利用壁虎的DNA,开发断肢重生和人类身高以及某些部位的发育什么的,吹得很厉害。报道里还说他们已经把这种技术运用在了猫的身上,让猫成功长出了第五条腿,旁边还刊登了一张猫的照片。”

“报纸里的猫,正是被我家人卖掉的那一只。”

“照片是摆拍的,猫被放在实验台上,旁边都是一堆瓶瓶罐罐,还有医生打扮的人手里拿着针筒要给它打针。照片也模糊,也看不到那个猫的表情,看不清它的状态好坏,甚至看不出它究竟是生还是死。”

“那个时候我在想,那只猫被卖去城里,是真的去享福了吗?还是说,它其实是被我们亲手送入了地狱里?”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王少杰耐心地听叶小安把故事说完,得出了结论,“你是想告诉我,你觉得叶冰长得很像那只猫,因而爱屋及乌,不希望他遭受到与猫一样的命运是吧?”

叶小安:“……”

这家伙眼睛是瘸了吗?他从哪里看出来电冰箱能长得像猫的?她的话里有表达这个意思吗?

“我只是觉得自由是可贵的。可以的话,还是多给他们一次机会,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也说不定。”

“就按你说的吧。”王少杰叹了口气,他虽然是狗派的,但对猫也不排斥,听了叶小安家里那只猫的故事难免有些唏嘘。眼看着周围天色也暗下来了,王少杰正想着叫叶小安早点回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咕咕的叫声。

王少杰(凝神听了一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这边的小区里有猫头鹰吗?”

叶小安(怒):“什么猫头鹰!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从五点加班到七点,又被你弄出来折腾这么久,什么东西都没吃呢!那是我肚子在叫好不好!”

王少杰(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在口袋里摸了摸,翻出一只面包来):“你先吃这个垫一垫好了。”

叶小安:“……”

叶小安:“我干脆把你给吃了得了。”

王少杰:“???”

【小剧场1】

叶小安:麻了个蛋的,又给我拿面包,又是面包!要不是吃人肉犯法真想把他给炖了算了!

王少杰:要吃我是什么意思?她这是在调戏我吗?

【小剧场2】

王少杰(在网上查资料中)

五条腿的猫……五条腿……断肢重生的保健品骗局……

查了半天啥也没查着的王少杰:???

那丫头该不会是编瞎话骗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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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鬼·冰箱

002 勇敢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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