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虽然是忙着玩,但是我还是好累啊。
这就又回到了这本书的开头,那天,凌晨三点,我给老油条发消息,我说我好累啊,可是我怎么这么累还这么胖?
老油条说,也许“累”也很重吧。
社团招新那几天是真的很忙,一忙我就会疏忽,一疏忽我就容易犯病——我从小就有哮喘。
这个病吧它很奇怪,它永难治愈,而且反复,得终身服药,难过时喉咙像风箱,躺不下来,只能坐着。但是它多发于患者幼儿的时候,我还有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我出生在哈尔滨,我国的最北最冷的地方,就是地图上的鸡屁股吧,小的时候我爸妈就带着我四处求医,后来我从哈尔滨搬到沈阳、到北京、最后在广州落了户,当时广东省的省医院还对我进行过跟踪实验,就是实验一个新药物对哮喘的效果……但是当时太懒了,没能坚持,要不然说不定我现在就好了。
话又扯远了,算了,就随便聊吧。
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人做招新奖品,做到了夜里近十二点,结束后几个人横穿半个学校,到一食堂撸串。
“喝酒吗?”
当时莱哥这么问了一句,同桌的三个男生都摇了头,我和舍友点了头——这桌真是稀奇,男生不喝酒,女生喝。
“喝一点吧,”横竖是出来烧烤,哪有不喝酒的道理?就几个女生,意思意思一下就行,我随口道:“一瓶意思意思就好了。”
“好嘞,”莱哥喊道:“阿姨来三瓶!”
“卧槽,合着你的意思是一人一瓶?!”
结果酒上来了,一起来的还有蒜烤茄子、烤五花肉、烤金针菇和烤土豆片子。
还有铁板韭菜,点火,放沾满辣椒面的韭菜,再掐着锅边打颗鸡蛋下去,喷香。
我拿破塑料杯子倒了一杯,至多喝了三四口吧——喉头一阵声沙,我知道晚了,是哮喘了。
就这么坐着,没动弹,都已经觉得喉咙被蚊帐枉住,气息捅不上来,喘得像个风箱。
这几年虽然也犯病,躺着翻来覆去呼吸不了,得坐着睡觉,但是这些都是一个月偶尔一两次——可是此刻我却心急如焚,暗想真是今时不同往日,自从江西写生回来后动辄就喘,在宿舍尚有喷剂可以用,但是在室外犯病这么严重,是难得一见的。
接下来的细节想起来我都觉得痛苦——如何强忍不适继续同大家说笑,却又在步行中再也忍不住,示意社长莱哥他们先走,然后自己在路边慢慢蹲下来,捂着胸口,恨不得挖开来,畅快的呼吸一口空气。
但是挖不开,我难受。
现在回忆起那个晚上,只记得难受了。
后来回到宿舍的时间是夜里一点半,我跌跌撞撞的开门进来,抓起喷剂就喷,缓了半天才好些。
我想睡觉,但是睡不了啊,还有第二天的更新还没写。
我正在写的书叫做《杀死作家》。
新书榜排第二,但是我不喜欢这本书……或者说我不喜欢自己的每一本书、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一想到真的有人在读我的东西,我就觉得难以置信。
我是真的、真的,会对自己写的东西感到失败。
那天我病痛难耐,困意袭来,头挨着屏幕打瞌睡,受不了,去找老油条说胡话。
我问他为什么我这么累还会重,却没告诉他我刚吃完烧烤。
接着我又问他,你说我们一天天的修仙到这个点,到底是图个啥?
当时我问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我哮喘严重肯定和这个学期不怎么运动、还熬夜严重有关。
上个学期去过一次蹦迪,喝酒比这严重得多,这次不过是一个破塑料杯喝几口,怎么就严重了这么多?
老油条说,算是为了信仰。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说我还是个孩子不懂不懂。
那就是为了写出心里的故事。
我困极了,不想扯这些玄而又玄的,几乎是半恍惚的喃喃道:我想当网红。
靠写小说当网红?
靠脸也行。
我觉得可以。
再给你一个撤回重发的机会。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我觉得特别好。
我心满意足,又打起精神,去码字了。
三点半睡下,手机都没拿上床,闭眼就着了。
然后第二天社团招新,早上六点五十的闹钟,我下床的时候差点摔下去。
化妆,打很厚的遮瑕去盖黑眼圈,腮红挖了又挖,看上去还是颓靡不已,当天涂的是MAC的小辣椒,路灯送我的,偏橘红,特别特别好看。
但是再好看的口红也解救不了因为熬夜而憔悴的我的脸。
我颓然的坐在镜子前,心想这哪里是十九岁少女的脸,分明是九十岁老太婆的,一点朝气都没有。
不过颓废的时间也就那么半分钟,我必须得马上打起精神来,双手扛着装奖品的箱子,用手肘艰难的把门把摁下去,再用脚把门踢开,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打工的舍友刚起来还在洗漱,其他两个人睡得像两头猪。
关门的动作便有意的放轻了些。
下楼,寒风凌冽,我缩着肩膀,摇摇晃晃的向文学社的摊位走去。
招新的工作毕竟是和大家在一起,肯定是开心的,莱哥是个会踩社长影子的头的小开心果,我们扛着文学社的招牌满场地窜,时不时拿糖果换其他社团的一个气球一朵花,当时是不觉得疲惫的。
但是到中午终于能坐下来,我就开始觉得腰疼了——常年坐在电脑前码字的老毛病,疼得呲牙咧嘴。
嗓子也哑,寒风冻得手都通红,划好几下才把手机划开,置顶的是我的读友群——
“婆婆哪玩去了?什么时候加更?”
我哆嗦着打字:不加更,永不加更。
你看看别的作者,再看看你?什么时候才码字?
我……
我这还真说不出话来。
算了,我的确写得又慢又少。
对于只能在凌晨码字的人,真的要求像别的大佬那样,日码一万……我做不到。
心凉了半截,手指又一滑,干脆退了群。
算了,算了……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清楚。
北司婆不配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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