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人喜欢你喜欢到骂我。”黎士涣说。
黎衿：“……”
“可是杨慎……”
“妹妹啊，你说，你到底喜欢杨慎什么？就是因为那日我说，杨慎有能力保护你？”黎士涣打断她问道。
“唔，哥哥总说他好，那妹妹自然也觉得他好喽。”黎衿说。
“你都没有点自己喜欢他的原因吗？”黎士涣问。
“有啊。”黎衿掰着手指头，“他很温柔，思虑周全，很为我考虑。虽然他酗酒打架迟到还不理我，但他是个好人。”
“……妹妹你是不是被他洗脑了？”
“才没有呢。我只是觉得，他这样不希望我跟着他受苦，反而让我觉得很感动。”黎衿说。
“说不定他没想那么多。”后半句“他只是想离你远点”那句话，黎士涣想了想并没有说出口伤妹妹的心。
“才不会呢。”
“要不，婚事还是缓缓吧。等你们两个都愿意了，朕再安排。要是你变心看上了别人，也好更改。”黎士涣说。
“哥哥！哥哥是皇上，答应了妹妹的事怎么能变卦呢！”黎衿立刻急了。
“好了好了，你的事哥哥什么都答应，可这婚事关乎着你的后半辈子，以后没了哥哥照拂，哥哥自然得给你找个靠谱的人家。就这样定了吧。那个杨慎要是能为你回心，哥哥自然不会干涉。”
“哥哥！”
黎士涣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这次没有容她撒娇，走到了前头。
次日上朝，黎士涣特地嘉奖了这次治疗疟疾的所有有功之人。太医院被一个郎中抢了风头，却因为积极协助，也得了奖赏。
而最大的功臣，自然是江晚凉。
黎士涣特地请江晚凉入殿领赏，也询问了他一些与这次疟疾事件相关的事宜。之前黎士滇已经在折子中写明了药物的成分和解药的成分，其中有一半以上，都是来自西侯国境内。
“你去过西侯国？”黎士涣问。
“草民四处游历，去过许多地方，包括西侯国。”江晚凉回道。
“也多亏了你，让朕知道太医院也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封赏？若是要进太医院当差，朕也可以破一次例。”黎士涣说。
“多谢皇上。只是草民随性惯了，这太医院，怕是难以习惯。”江晚凉说。
“那你想要真金白银？或是其他什么东西，随便你要求。”
“这……”江晚凉顿了顿，“草民也不是贪图富贵之人，何况一介布衣，过了今日便不知明日身在何处，这真心白银，只怕草民也消受不起。”
“那你要什么？你帮朕除了这么大一个麻烦，若是朕什么都不赏你，流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尽管提便是了。”黎士涣说。
“那……”
“别老这那的了，你就不能利索点？”杨慎在一旁看了都着急，压着声音训了他一句。
江晚凉头压得更低了，这才开口道：“那草民想求皇上，赐草民三个准许。”
“哪三个？”黎士涣问。
“草民暂时还没想好。但若是日后草民有求于皇上，还望皇上能不问缘由，给予草民三次准许任何事情的机会。”江晚凉说。
“这……”黎士涣犹疑了一下，要是什么都准许，万一他说想要皇位咋整，也准许？再说，他究竟只是游历去过西侯国，还是从西侯国而来，或是被西侯国安插进来，也未可知。
这个人还不够安全，加上前阵子北庭的事，让黎士涣不得不忧心这些。
江晚凉好似看穿了皇上的心思：“皇上放心，草民不会有过分要求的。只是实在不喜欢那些权势钱财，也不想让皇上为难而已。若是不便，草民就什么都不要了吧。”
黎士涣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给，便答应他：“好，那朕便赐予你这三个准许。”
之后江晚凉一直住在将军府，一方面是他没有固定住处，杨慎主动将他留下，一方面也正好给二姐和清瞳调养。
皇上对此也比较放心，跟杨淮训知会了一声让他留着点心，也暗中派了人在将军府附近盯着江晚凉的一举一动。
江晚凉说杨怀伶服药五天之后便会醒来，前几日杨慎忙着疟疾的事，等疟疾的事都忙完了，时间也到了。
杨慎心中越发忐忑，既充满了期待，又怕那期待会落空。
这天下了朝和江晚凉与老爹一同回来，爷俩进门就奔二姐闺房去了，江晚凉也被杨慎硬拉上。
二姐还没有醒，江晚凉给她把了脉，称一切正常。
“早上服药了吗？”杨慎问清瞳。
“服……”了字的音没有发出来，却听得杨慎和杨淮训都睁大了眼睛。
“清瞳！你能说话了？”
“还不……”清瞳的嗓子里发出一些沙哑的音节，似乎还不太利索。但比起发不出声音，已经是惊喜中的惊喜了。
“清瞳姑娘现在最好不要勉强说话。嗓子还在恢复期，若是强行说话再伤着了，以后可能都会变成这样。”江晚凉叮嘱道。
清瞳抿唇点了点头。
“太好了！仙医果然医术高明啊！看来我二姐肯定也能治好，仙医！我该怎么谢你！对了，皇上不是给了你三个准许吗？我给你三百个够不够！”杨慎双眼发亮，激动地说。
江晚凉差点被杨慎的样子逗笑：“少将军言重了。少将军已经给小生提供了住处，小生感激不尽，自当竭力医好二位小姐的病痛。”
“那行，虽然咱们不同姓，以后你也是我们将军府的人了！要不咱俩拜把子吧！对了我在北庭也有个拜把子的兄弟，还是军医你说巧不巧！诶你们说我这辈子是不是跟看病的有缘啊哈哈哈哈……”杨慎高兴地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不敢不敢，江晚凉一介草民……”
“走走走！”杨慎拉着他出门，“古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今天你我二人就在将军府二结义吧！诶老爹来不来？凑一下正好三个人？”
“滚犊子！”
杨淮训本来也因为激动眼眶湿润了些，一直强忍着泪意免得在外人面前哭出来太丢面子。结果杨慎这一句，活生生把他那点眼泪给气回去了。
等他二人出去了，杨淮训才敢凑近到女儿床边，仔细看一下她的模样。
杨淮训小心坐在床边，生怕压着了她，压疼了她。他布满老茧和老年斑的手颤抖着伸向女儿的脸，轻轻用手指拂过她脸颊，都怕自己粗糙的手刮伤了她细嫩的肌肤。
“快醒来吧……我的好女儿啊，爹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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