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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少将军。”
去上早朝时，突如其来的问候把杨慎给吓了一跳。杨慎连朝堂上的官员都没认全，这个和自己打招呼的人是谁她也不知道。
“恭喜杨将军，恭喜少将军。”又有人拱手说道。
“啊？”杨慎仍是一脸懵逼。
“恭喜恭喜。”
这都谁啊！
皇上还没到，早朝前的闲聊时间，基本都是道喜声。杨淮训一一回敬回去，也没工夫跟杨慎解释。
杨慎默默退出人群，走到了一边，倒也没人注意他。他却注意到，只有一个人没围在老爹身边。
可这个人她又不太想接近。
黎士滇注意到了杨慎看自己的眼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主动走过去：“少将军怎么出来了？”
“不出来我还进哪去啊？”杨慎心说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黎士滇长长的哦了一声：“我懂了。看少将军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吧？”
“你才没见过世面！他们说话我还能听不懂吗？”杨慎反驳道。
“那你说说，他们为什么要和你们爷俩道喜？”黎士滇眼带笑意。
“肯定是因为……我爹又立了什么大功了呗，反正跟我没关。”杨慎说。
“你爹是大将军，要立功也是在战场上立功。这太平盛世，能有什么立功的机会？”黎士滇问。
“我哪知道，都说了跟我没关系了。”杨慎把自己撇的一清二楚。
黎士滇抿唇笑了：“其实啊，他们是在恭喜你家和九王爷结了亲。这可是皇亲国戚，当然得趁机抱大腿了。”
“关……关我屁事！”
“对，不关你屁事。”黎士滇特地把屁字说的重一些。
朝堂上洋溢着喜庆的声音，然而皇上一来，板着的脸色还未出声就让所有人自动闭嘴了。
谁都看得出来，皇上今天心情不好，搞不好要发火。
跪拜之后安静了好一会儿，谁也不敢开口。几个年纪大一些的老臣跪得膝盖发软，就等皇上让他们平身呢。
“平身吧。”皇上终于发话了。
差点站不起来。
“过几天就是科举考试了，准备得怎么样了？”黎士涣问。
“回皇上，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这几日考生都已经从全国各地赶来，王城内各部都加派了人手，确保考试的顺利进行。”吏部尚书皮锦回道。
“好。科举的事，你一定要办好，不能再出去年那样的问题。”黎士涣说。
“臣遵旨。”
一直到下朝，黎士涣脸上始终都是一层阴云，却什么都没说。这一下弄得各位大臣心里更慌了，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受了什么气。
总不能是被后宫的哪位娘娘气着了吧……
下朝之后杨慎去问黎士滇，黎士滇也毫不知情。
“我还以为你啥都知道。”杨慎摊手摇了摇头。“对了，皇上说去年那样，是哪样啊？你知道不？”
“知道啊。”黎士滇说。
“说说。”杨慎说。
“不说。”黎士滇瞥了他一眼。
“你咋这么抠呢，说说也不会掉块肉。”杨慎说。
“要是天上真掉块肉，我就说。”黎士滇傲然说道。
“你……”这下杨慎接不上，这宫门口空荡荡的，上哪整肉去啊。
回家这一路，的确能看出王城里多了许多读书人。有的背着书筐，走路都握着本书读，有的三五结伴，一起讨论今年的考试题目。
杨慎顺便去街上逛了逛，有几家名字吉祥的客栈里面挤满了人。客栈大堂里也不再是喝酒吃肉的食客，更成了书摊。什么《五年科举三年模拟》、《一科一练》、《历届科举作文大全》、《科举必刷题》、《嘉康先生带你走进科举》，应有尽有。
杨慎随手翻开一本，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他立刻像中毒了一般头晕目眩腰酸背疼，赶紧放下。
“真热闹啊。”杨慎还是第一次见识科举考试，据说有文考和武考两种，文考他没兴趣，武考去看看倒是不错。
“你跑这来干嘛？”
杨慎听到声音猛地一回头，又是一身原谅色的七王爷。“你跟踪我？”
七王爷哑然失笑：“我跟踪你干嘛？你有罪啊？”
“你才有罪。”杨慎后撤两步和他保持一定距离，“你不跟踪我，怎么也跑这来了？”
“我有监督之责，过来看看。”黎士滇摇着扇子就要走，走出几步忽然停下来回头道：“少将军还没见识过科举吧？要不跟我一起看看去？”
黎士滇试探着问了一嘴，但想来杨慎这种习武之人应该对这些不感兴趣，又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了。
“好啊好啊！”杨慎却欣然答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黎士滇带着他把三个考场跑了一遍，三个考场距离不近，全部检查完一天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五天之后正式开考，对于考生而言，三年才有一次这样的机会，因而十分重视。
对于朝廷而言，科举是选拔人才的重要途径，届时考场周围会布满守卫士兵，路过的马车是绝对不能让马嘶鸣的，严重者可能会被吊销马车驾照。
“这么严峻啊。”杨慎不免惊讶，原来科举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小考试。“那武考呢？”
“武考在第四考场。参加武考的人最少，不过考试内容一点都马虎不得。到时候会有擂台对阵，骑射等等考核，你爹还是主考官呢。”黎士滇说。
“我爹主考？”杨慎更惊讶了，“咋没听我爹说过啊？”
“咦？老将军没告诉你啊？那可能是想给你个惊喜，看来我多嘴了。”黎士滇思索道。
“没事没事，够惊喜了！这么看来我也能来啊。”杨慎摩拳擦掌，激动得不得了。
“你？来捣乱啊？”黎士滇笑着问。
“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捣乱了？战场上我可是我爹的得力助手！”杨慎拍着胸脯说道。
“好好好，那考场上你别给你爹丢人就行。”黎士滇说道。
杨慎请黎士滇吃了顿晚饭，作为这一天的答谢。回家时，进门就问道一股奇香，杨慎走进去一看，老爹正一个人烤鹌鹑吃呢，滋滋冒油，香气四溢。
“爹你又偷摸吃肉！”
杨慎一嗓子喊过去，把她老爹吓了一跳，立刻把刚烤熟的整只鹌鹑塞进嘴里，烫的说不出话来。
杨慎赶紧过去帮他倒了杯水，一闻才发现是酒。
“我不在家你可挺会享受……”杨慎无奈，老爹这个样子，管都管不住。从战场回来之后老爹年纪大了，加上一些旧伤，太医说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要以清淡为主。老爹就是不听，说自己到这个岁数活多少年都无所谓了，还不想吃啥吃啥等着后悔吗。
杨慎一想这话虽然听着颓废，倒也有几分道理。
杨淮训半天才把烤鹌鹑咽下，险些没噎着。杨慎帮他拍背，为了缓解尴尬，杨淮训特意问了问杨慎吃晚饭没。
“吃了吃了，幸亏老爹没给我带份不然就浪费了。”杨慎急忙缓解尴尬。
杨淮训就等她这句话呢。
“对了老爹，跟你商量个事呗？”
“啥事？你就说吧。”杨淮训这个时候也不好拒绝。
“过几天武考，你带我去监考呗？”杨慎也抓住了这个机会，心想这么点小事老爹咋地也能答应。
谁知杨淮训脸色突变，语气中不容一点商量的余地。
“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