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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刺鼻的血腥味立刻让姜哲清醒了过来，眼前的光源也缓缓挪开，从额头上一股不知是什么的液体留了下来，淌进了他的眼睛。他感觉得到，这液体，是血。
眼睛被那股液体弄得看不清东西，但讲真逐渐感觉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他的手脚被绑住无法动弹，嘴里也被塞了一打团东西，没法发出声音来。
一会儿过后，他向四周看了看，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仓库，四面都是灰黑色的墙壁，前方不远处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他们面前是一个铁通，铁通里生了一团火，火光将几个人的嘴脸照亮。
“老大，他醒了。”其中一个黄毛大汉拿出他嘴里塞得布说道。说着，火堆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朝着他走了过来，但因为眼睛里进了血，姜哲没法看清面前这个男人的长相。
“你到底是谁？”姜哲问道。
男人冷冷地笑了一声，语气中带有嘲讽意味地说道：“哼？你竟然连我是谁都忘记了吗？不过也好，现在你记不记得，已经不重要了。不过还真是可惜啊，明明你们都那么努力了，结果还是落得这幅下场。”
说罢，男人转身离开。姜哲猛地挤了挤眼睛，总算是把眼睛里的那些液体挤出去了。但就在他完全恢复视野的刹那，他猛地看到了自己前方的不远处，两具尸体直直地躺在了地上，吓得他顿时大吼了起来。
黄毛一听，又拿出了那团布条准备给姜哲嘴里塞进去，但是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却一摆手，示意让他别动。西装男背对着姜哲，手中似乎拿着一叠文件，他看完一张就将那一张扔进了铁通中烧掉。
“所以呢？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西装男问道，“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好好活着不好吗？非得弄得家破人亡，身首异处。”
姜哲已经颤抖地说不出话来了，他看了看面前的两具尸体，一具是朝下躺着的，她穿着一身白大褂，这和之前姜哲在楼道里见到的那个人不一样，而且她留着短发，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也能大致判断，这个人就是一直苦苦寻找的肖护士。
而另一具尸体是仰着的，那个人正是他的妻子温涵。她的脖子被割开，血溅了一地，温涵无神的双眼看着姜哲。
恐惧、绝望。这是姜哲此时最直观的的感受，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温涵的尸体，她的脸已经褪去了之前的红润，想必已经死了很久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姜哲已经变得语无论次了起来，此时的他想要大哭一场，但不知为何眼泪却无法流出来。原来在真正绝望的时候，人并不会像电影中那样变得疯狂，而是像此时这样静静地等待绝望将自己吞噬。
几分钟后，西装男将手中的所有文件都烧光，他如释重负地伸了个腰。
黄毛壮汉怪笑着问道：“老大，这个家伙怎么处理？还需要留着他么？”
西装男说道：“留着？为什么要留着，现在他们唯一的筹码已经消失了，那几个孩子找不到也就算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黄毛试探性地问道。
西装男理了理头发，打了一个响指说道：“处理得干净点儿，尾款我已经打给你们了。”说罢，他就朝着仓库外走去了。
黄毛壮汉看了看手机，在确认了短信提示收款后，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他拿着刀子在姜哲的勉强晃悠了两下说道：“哎呀，我说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一个你们对付不起的人，这也不能怪我了，我也是收钱办事儿。”
还没等姜哲反应过来，那一把刀子就已经刺进了他的脖子里了。痛觉已经完全消失了，姜哲只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在这一瞬间被抽干，随着刀子的拔出，他颈部大动脉的血管向外喷涌出一滩鲜红的血液。
与此同时，他的视线也渐渐模糊，最后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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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哲，姜哲，到休息站了。”姜哲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呼喊声，“喂，姜哲，你怎么还在睡啊？”
女孩轻轻地推了推姜哲的身体，但没想到的是，姜哲猛地醒了过来，身体犹如触电了一般剧烈颤抖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双手摸着自己的脖子。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吓了邻座的女孩一跳，女孩楞了一下，一缩脖子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醒了？我是想说……休息站到了，你要不要买点吃的去？你下午可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呢。”
姜哲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孩，女孩长得很普通，不算白嫩的脸蛋上一双澄澈的眼睛算是最好看的了，梳着一头马尾辫，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普通校服。
而姜哲身上也穿着同样的校服，校服的左侧胸口处别这个校徽，上面写着“星都十二中”几个字样。他有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己现在是身处在一辆长途大巴上，车已经停了，车上的人都陆陆续续地下了车，到不远处的休息站去买吃的当午饭。
姜哲看着眼前的一切，呆呆地楞在了原地。他明明记得自己被一群人绑架到了那个仓库里，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妻子温涵以及肖护士的死，最后自己也惨死在了对方的刀下，为什么突然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女孩见姜哲没有理她，显得有些生气：“喂！你到底要不要去吃东西的啊？不去我去了。”说着，女孩解开了安全带，走下了大巴。
姜哲也随即反应了过来，解开安全带跟上女孩的脚步，在车外他叫住女孩说道：“抱歉抱歉，之前走神了。”
女孩撅了撅嘴哼声道：“走神？我看你是睡觉睡傻了吧，从一上车你就开始睡觉，隔壁那几个人那么吵都没有把你给吵醒。”
姜哲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两人在服务站买了几个饼和一杯豆浆，很快地吃完后就回到了车上。车上的一行人也吃完了饭，全都回来了，司机清点完人数后，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随后就发动了大巴出发了。
开了车之后，身后的几个男青年开始聊了起来，他们说着很难听懂的方言，似乎聊得特别起劲儿，而且也很大声。女孩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气呼呼地从包里拿出了一本英语书看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