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商业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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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共有224个国家和地区,中国一共有333个市。而我刚好出生在了这个国家的这座城市。全世界平均每5秒就有一个人死掉了也就是说1,2,3,4,5,死掉一个。也就是说你读完这半句,又死掉一个。而我刚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安然地存在于每1天24小时1440分钟86400秒,在我的成长中我有幸没有因为染上黑死病艾滋,非典禽流感手足口病甲流而病死。我有幸没有被三鹿奶粉苏丹红鸭蛋双汇瘦肉精。火腿肠染色馒头硫磺粉丝变异鸡的麦当劳肯德基毒死,它们便都成了我应该感谢的没有剥夺我遇见你的机会。说到这,我更要感谢我的祖父祖母曾祖父曾祖母外曾祖父外曾祖母,他们在抗日战争中没有被小日本杀害解放战争,时没有被国民党压迫大跃进时期没有因为天灾饿死文革时期没有被四人帮迫害。因为他们都有幸好好儿的才能有爸爸妈妈的出现,才能有我出现的机会。

而你同我一样的出现。时间有意无意地交织了一个奇迹,这个奇迹便是我遇见你。我们生活在同一座城市的不同角落沿着各自的折现、曲线在空间移动着。而十多年的时间终于把两个小家伙推上了一个交点,也许几百年前家族中人们的生死、离别、遇见、错过、有意或无意都刚刚好的让我在此时此刻此地此景遇见你。然而我并没有爱上你你也没有爱上我,我们在相遇的一片空间里依旧按着自己的生活路线忙碌,随后我们有了各自的心上人随后我们有了各自的爱人,然而造化弄人,曾经的她和他并没有看上你和我曾经的她和他抛弃了你和我你我在郁郁中忙碌工作。因为各自的学业就快道别、缘分将尽在这个奇迹没有发生改变即将掩埋的再见时刻,你叫住了我,奇迹便终于无声无息的上演了。如果当时地球没有氧气,也许1943年只是少了一场雨。也许只是外婆少了一声哭泣,也许只是爸爸丢了一枚硬币,便都可能会是我们永远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永远不会遇见的细节原因。我们遇见的概率是一个无法形容的数字分之一。这样一来我们的遇见又何止是今生今世的命中注定。是无数个无数的无意与刻意默默地让我出现,是无数个无数的擦肩与别离默默地让我遇见你,又是多少个掩面与哭泣让我默默站在你身边。你知不知道两个人相识有多么不容易。我差一点点就遇不见你……

周星星和王萌萌都离开了,那时候李云泽没有离开是因为放不下太上小君。现在看来,自己才是多余那个。想着那就跟王萌萌一样到处去玩,看能不能有一场艳遇。

在泰国待久了,每目眼见形形色色的自人男子领着各自的“黑珍珠”四处出没,终于见怪不怪了。

“黑珍珠”其实指的就是那些给白人(主要是老年)男子当临时性伴侣的泰国女子,也算是泰国的独特现象,中国给这种组合解释为租妻,不过这有点误导作用,毕竟那与婚姻关系差的太远。黑珍珠在中国审美中应该是下品的,通常没有受过很好的教育,而且黑矮丑。大概也是为了迎合西方人的重口味,从事这种行业的泰国女性会将本来就挺黑的皮肤晒得更黑,所以被泰国本地人称为黑珍珠。

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黑珍珠时,我看得瞠目结舌。那还是李云泽刚到泰国的时候,夜里跟小伙伴们到一个叫做Jack Lives Here的酒吧看乐队演出可是我们正前方有个不和谐画面:一个头发已经开始发白的白人老头子不停地摸着他大概是新买来的年轻泰国“老婆”,在伊屁股上揉搓个不停。乐队继续唱着,老头子不间断地画圆圈揉着,足足揉了一小时以上。

黑珍珠自然不介意,可是坐在正后方的我看不下去了,问同行的加拿大姑娘这个情景怎么办,她非常幽默地回答说老爷子的胳膊一定非常有力,所以有足够的energy去揉搓那么久。

那时的我对这种情景十分反胃。

可其实白人和黑珍珠遍地出没,等到见得多了,终于习惯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认为这依旧是一种西方对东方的压迫,就像《蝴蝶夫人》和《西贡小姐》中的故事一样,享受White privilege(白种人特权)的西方人可以到落后的亚洲国寻欢作乐,再抛弃掉黑珍珠回西方去。

“我曾经一直觉得那些不能经营正常relationship,反倒要花钱买姑娘的西方老头子既令人不齿又让人可怜,但是却更为穷困的泰国人感到惋惜。我总以为,如果不是因为贫困,那些姑娘不会自甘堕落。”李云泽躺在床上和周星星视频说。

“曾经?”周星星很会抓重点。

“嗯嗯。最近却听到了另一种故事。”李云泽接着说,“我新认识了一个刚刚来泰国度假的爱尔兰叔叔(当然来这个国家的外国人大部分都是来度假的),夜晚在酒吧街看到一群群的白人男与黑珍珠的组合充斥在各个角落时,我问他怎么看待这些黑珍珠……”

“黑珍珠是什么?”他以及其他人全都吃惊地问李云泽。

一原来很多西方人都不知道这个称谓,他们将这些姑娘称为bar girl(酒吧女郎)。解释之后,所有西方男人七嘴八舌地表达了同一个意见:不要同情黑珍珠,请同情我们那些花钱在黑珍珠身上的不中用的同胞吧!随后爱尔兰人给我讲了发生在他身边的如下这个故事:

“一个年轻小伙子也来到泰国度假,他并不知道这里的情形是怎么一回事。在酒吧遇到一个本地姑娘,两个人在一起了,小伙子理所当然以为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在他的纯洁的世界观里,不是女朋友还能是什么呢?泰国姑娘说自己的国家太穷了,自己需要钱,于是小伙子不断给她钱,甚至直到假期结束,回到自己国家还在寄钱给她。

可是对那些酒吧女郎来说,完全不存在恋爱关系,这只是她们谋生的手段,如果遇到一个冤大头回国之后还惦记自己,寄钱过来,那再好不过了,如果能同时维持几个老客户同时给自己钱,那就更好了。总之,小伙子回国后,这位姑娘也理所当然地找到了下一位客户。

等到小伙子发现了这回事,受到了彻底打击,他不谙世事的纯真世界观被完全颠覆。受不了刺激的傻孩子自杀了。”

听了故事的一众人没有扼腕叹息,而是觉得稀松平常。

生活在幸福的社会久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么丑恶,大概人真的会变成受不起打击的傻白甜。

爱尔兰人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最终目的是想要解释清楚黑珍珠的生意模式,用他的话来说,她们都是些没有心的贪婪的女商人,做的就是这种买卖。所以千里迢迢来泰国参与买卖的白人才是又可气又可怜。

“而我转述了这个故事的目的,不是为了打消你到泰国旅游的兴趣。由于越南战争摧毁了越南,使得泰国一跃成为东南亚最适合度假的国家。对游客来说,这里像一个天堂,可以极度放松,吹着潮热的海风,吃着美味泰餐,接受马杀鸡,所有当地人都面带笑容不急不慢,友善有趣。然而如果常住在这里,剥离最表面上的那一层玫瑰色面纱,这个国家其实是可怜又可怕的。这里一切摩天大楼、公路、购物Mall、现代化设施都是为了外国人而建的,本国人却是二等公民,除了财阀家族可以出国留学之外,其他人永远在国内受最糟糕的教育,看不到希望。所以即使每天被笑脸相迎,那其实是张假笑的面壳。毕竟,他们有什么理由真的欢迎和热爱我们这些外国一等公民呢?凭什么忍受这种不平等,就像电影《无处可逃》中那样,一旦本地人暴动,来杀外国人全家时,更是相当恐怖的。”

“嗯嗯你继续,”周星星认真的倾听着。

“所以对黑珍珠来说,哪有什么爱,这只是一种非常冷静的各取所需的肉体金钱交换罢了。确实如爱尔兰人所总结,这是一种商业模式。”

“你来黑珍珠的国家当大爷,黑珍珠花掉你的钱。各取所需,没有什么错。”周星星总结。

“嗯嗯。”李云泽恍惚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又走过了一家酒吧,里面一个黑珍珠笑嘻嘻调戏爱尔兰人,带着泰国口音嚷嚷:“1点like him!”店内另一个黑珍珠也探出头来喊:“Me too!”

这下子轮到李云泽开始鸡皮疙痞不寒而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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