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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标是千秋貉?”
何羿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我的念能力从设计之初，就是为了夺取他人躯体而生。”虚幻的程琳说道，“献祭自身千疮百孔的躯体，解放灵魂，然后以仇敌之躯破蛹重生……这就是［千肢蛹］名称的由来。”
“所以你当初才会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去找千秋貉单挑……你是为了满足千肢蛹的发动条件，从而夺取千秋貉的身体！”何羿忽然明白了上个时间轴程琳看似找死的原因了。
但很显然程琳的这种尝试是失败了，毕竟何羿清楚地记得在上个时间轴里，千秋貉一切如常，并没有产生被人夺取身躯的迹象。
当然也有可能是千肢蛹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生效，所以上个时间轴里，何羿并没有等到程琳夺取千秋貉身体的那一时刻。
“程琳，千秋貉可是原罪……你要真这么做有几成概率能成功?”何羿皱着眉问道。
“不知道，估计很低。”程琳的回答出乎何羿预料，“我说过我活不了几年了，所以就打算放手一搏。就算失败，那我也尝试过了，至少不会后悔。”
“原罪的身躯……你这是豪赌啊。”何羿点点头，“但因为你心里也没底，所以才会在听说我能给你位格后，暂且放弃了夺取千秋貉身体的打算，准备再观望一段时间。是这样吧?”
“是这样的。”虚幻程琳点点头，“既然有更靠谱的路可以走，谁又会去选那条更危险的路呢?”
“所以你其实有两种方法可以继续活下去，一个是拿到位格突破到第三态，另一种是夺取千秋貉的身体。”何羿点点头，“但你选择了第三种：牺牲自己救下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虚幻的程琳说道，“我把念力链接连到千秋貉身上，就可以在身躯消失后，进到千秋貉的身体内;把念连到智伯身上，就可以进到智伯的身体。但现在这两人的肉身都已消亡，所以我没的选，只能与你建立连接。”
“那我再确认一下：你真的不会夺取我的身体吧?”何羿还是不放心。
“受不了。”虚幻的程琳翻了翻白眼，“且不说你是我儿子，你难道觉得自己的身体很优秀吗?是像变异人那样强壮，还是像原罪那样特殊?我有什么理由夺取你的身体，而不是回天界让他们给我造一个更好的?”
“好，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何羿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赶快建立念力连接吧。”
“早就建立好了。”虚幻的程琳说道，“只需要用手摸一下就能建立念力连接，很简单的。”
“那就好。”何羿松了口气，“那你大概过多久能回归到我的身体里?我好准备一下。”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几天，也可能几年，这都说不准的。”组合的程琳摇摇头，“虚空界的情况谁也不知道，所以难以揣测。”
“好吧。”何羿心里有底了，“但现在你不在了……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就得靠你自己了。”虚幻的程琳表示自己也帮不上忙，“第二区边境那个小镇的位置我已经告诉你了，地图也给过你了，只能你自己加油了。”
“唉。”
没有程琳带路，何羿还真不一定能平安达到那个小镇。形势变得严峻起来，何羿有些头痛。
“好，该交代的事情我都交代完了，我也该走了。”虚幻的程琳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总之，千万别死。你要死了，我也回不来了。”
“不会死的。”何羿擦干眼泪，他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不再像原先那么凝重。
“最后再帮你一下吧。”虚幻的程琳抬起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有一个变异人已经发现你的位置了。它现在正在朝你靠近，离你大概还有一千米的距离。”
“哦?”何羿打起精神来，“那家伙很危险吗?”
“不是很危险，但我还是建议你能跑就跑。”虚幻程琳的身体已经很稀薄了，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战斗，还是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休息吧。”
说完这句，虚幻的程琳彻底消失，绿化带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我会的。”
何羿死死握住程琳留下的那截大拇指，然后他扒开树丛，走出了绿化带。赤红大剑也被他握在了手中。
没有人能再保护何羿，何羿必须独自面对敌人。
是死是活，全靠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