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十个小时前，也就是上午九点，何羿开作战会议的那时候。
千秋貉在听到何羿不打算杀死方素后，气急败坏，摔门而去。而程琳看了看落单的千秋貉，也紧随而去。
“女人，跟着我做什么？”下了楼后，千秋貉转身问道。
“我质疑你身为原罪的实力。”程琳傲慢地说道，“过两招吧，千秋貉。”
“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千秋貉倒是完全不意外，“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看上了我身上的位格。怎么，你现在就打算动手吗？”
“不，只是过两招。”程琳话说的保守，“浅尝辄止，不伤及性命。”
“你的眼神可不像是浅尝辄止的样子啊……”千秋貉摇摇头，“你想把我撕碎，对吧？”
“那要视你的实力而定了。”程琳淡淡地说道，“而且在作战之前，成员们互相切磋，了解一下彼此的实力，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没有心情跟你打。”千秋貉无视程琳，转身离开，“别再跟着我。”
“这可由不得你！”
程琳正准备踹向千秋貉，然而千秋貉只是随意地一抬手，一根锋利的铁刺便从地面长出，瞬间贯穿了程琳的大腿。
而且为了不让程琳挣脱，铁刺还弯曲回转，重新扎进程琳的肉中，再从另一头穿出……这样反复三次，便算是完全废掉了程琳的右腿。
“够了吧？”千秋貉冷冷说道，“我知道你的念能力是［千肢蛹］，这点小伤对你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我并不想杀你……所以，别来惹我。”
“好好。”程琳解不开缠在腿上的钢筋，只能举手投降，“我认输，快点把这个解开吧。”
“麻烦的女人。”
千秋貉把钢筋消解，程琳这才得以脱身。她发动能力将腿上的伤转变为空洞，然后将孔洞转移到衣服底下隐藏起来。
“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程琳的眼光很毒辣，千秋貉一出手，她就大致判断出了千秋貉的等级，“我很难想象你会输给别人……那个方素究竟是什么人？你能跟我详细地描述一下吗？”
“何羿应该跟你讲过了。”千秋貉并不想接程琳的话茬。
“但你跟那个人战斗过……你的描述会更准确。”程琳说道。
“我不明白……”千秋貉后退了两步——他看不穿程琳的心思——这让他感到不安，“我知道你根本不关心方素，你的目标是我……所以你问这个问题究竟是想做什么？”
“还真是敏锐的直觉。”程琳点点头，“我本来想慢慢诱导你来着的。但现在看来……我们可以直奔主题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面对这么一个远弱于自己的人，千秋貉却陷入了混乱。
“那我就直说了：你在限制你自己的力量，千秋貉。”程琳说道，“你本可以变得更强。”
“什么意思？”千秋貉额头沁出汗水。
“装傻？”程琳点点头，“那我提示你一下：你的念能力其实是［创造］，但你为何只制造钢铁来战斗？你本可以创造更多的事物，比如炸弹，这样你的破坏力将直接上升一个量级。”
“是师尊的要求。”千秋貉有些慌张地说道，“师尊命令我只能用能力制造钢铁……”
“师尊？是指九尊中的烈空吗？”程琳问道。
“对。”千秋貉咽了咽口水，“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调查过我？”
“不是我，是别人。”程琳想了想说道，“在我回军科所的那段时间里，有个人找到了我。他给了我关于你的全套资料，然后托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千秋貉镇定下来。
“［你必须打破限制，释放你的力量……这样你才能在即将到来的浩劫中幸存下来］。”程琳说道。
“我不能打破限制……”千秋貉不安地说道，“那是师尊的要求，我不能忤逆师尊。”
“真的不能？”程琳眉头一挑。
千秋貉深吸一口气。
“不能。”
“好吧。”程琳耸耸肩，“反正我的话已经传达到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程琳，你究竟是什么人？”千秋貉困惑地抬起头，“你是原侍吗？”
“不，我可什么都不知道。”程琳摇摇头，“我就是个传话的。”
“但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千秋貉皱着眉。
“我想那是一个忠告，至少是善意的。”程琳说，“反正变强对你没坏处。”
“但我该怎么做？”千秋貉面露苦涩，“我不能忤逆师尊，打破约定……但这样我就无法变得更强。”
“额，我能插句话吗？”程琳忽然说道。
“当然。”千秋貉看着程琳，“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觉得，就算你只能制造钢铁，你也依旧可以变得更强。”程琳说道，“［不打破约定］和［变强］，这两者并不矛盾。”
“怎么做？”千秋貉焦躁起来，“我觉得我已经达到了极致。”
“不，你还远远没有达到。”程琳摇摇头，“我看过你的记录视频。你的战斗方式，怎么说呢……额，很质朴。”
“什么意思？”
“就是简单粗暴的意思。”程琳无奈地说道，“你虽然能够制造钢铁，但你想的只是把钢铁变成利剑，然后插到敌人的身上。”
“这样做不对吗？”
“当然正确，甚至可以说是很优秀的做法。”程琳摆着手，似乎想让千秋貉冷静下来，“而且你似乎很擅长这一套，在技巧上确实到了极致……”
“那我还有什么不足？”千秋貉吼道。
“创造力。”程琳叹气道，“或者说想象力。你缺乏想象力，千秋貉。”
“胡扯。”千秋貉变得焦躁起来，“我能把钢铁变成剑，变成牢笼，变成从天而降的堕星戟……你竟然说我缺乏想象力？”
“不管你把钢铁变成何种物体，它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钢铁造物。”程琳解释道，“你只是顺着［用钢铁制造物体］这个框架去想而已。这只能叫做联想，不能称作想象。”
千秋貉睁大了眼睛，却也陷入了沉默。
“你保守的思维模式，决定了你运用能力的方式。”程琳说道，“这就是我说你缺乏想象力的原因。你应该更大胆一点。”
“我不明白……”千秋貉陷入了迷茫。
“那我再直白一点：从过去到现在，你一直在［制造］，但实际上你真正的能力是［创造］。”程琳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试着创造一些新东西吧，千秋貉。”
“就比如……新的钢铁？”灵光闪过，千秋貉瞬间有所顿悟，“新的金属？”
“你开窍了。”
程琳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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