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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琉璃灯悬在宴厅四周，丝竹悦耳，甚至会给人一种清平盛世的感觉。
但刻意营造出的感觉，往往都是用来掩盖真相的。
非烨喝了点酒，因为上次客栈发生的事情故而没敢喝太多，但已然有些微醺。一旁的甚月倒是清醒的很，时不时留意着身边的人。
“这位姑娘想必就是非烨大人的夫人了吧。”酒过三巡，一位臣子道，“果然是闭月羞花，有大家闺秀之风啊。”
他说完这句大家闺秀之风，非烨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酒全都喷出来。
“爱卿有所不知啊，我皇弟的这位夫人还武艺高强呢。”亦皎笑了笑。
甚月一直在留心周围的人，恐怕一个不注意就有人突然拔刀刺过来。如今有人提到她，甚月先是一愣，随后笑吟吟地举起杯子来：“哪有什么武艺高强，不过小时候和师父学了两招而已。来，小女子敬各位大人一杯。”
非烨惊讶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原来甚月装起大家闺秀来，也是有模有样的嘛。
亦皎又喝了一杯，却突然来了兴致般地指着甚月：“既然姑娘会武艺，不如现场舞剑为大家助兴如何？”
大臣们面面相觑，让皇妃舞剑？是不是有点不妥啊。
不过好在是这个废物的夫人，也就没什么不妥的了。
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起来：“姑娘相貌好，又会武功，可得开开眼才行啊。”
“是啊，是啊。姑娘就来一段吧。”
甚月目光一沉，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刻意的取悦过别人。如今让她舞剑，门都没有！
这皇帝也不怕她舞剑时耍酒疯，一刀把他给结果了。
“陛下。”非烨站了起来，“我与夫人来时被山贼袭击，夫人她现在的伤还没有好呢。舞剑就算了，我代替她罚酒一杯，舞就别跳了。”
“非烨刚把银酒杯端起来，亦皎便挥了挥手：“不必了。舞剑而已，能伤到什么？非烨你该不会是这么小气，连这点眼福都不让我们保吗？”
这人一喝多了，就名正言顺耍流氓啊……
此刻，离甚月比较近的几个侍奉的宫人都能听见类似老鼠磕桌角的声音。
不用怀疑，那是甚月在磨牙。
“这……陛下就被取我了。不过我家夫人的伤的确不太适合舞剑就是了，要不……”
非烨话还没说完，甚月便打断了他：“没关系，我舞就是了。”甚月面色一冷，慢悠悠地说着，“就当是给诸位助兴了。”
“请陛下赐剑吧。”她起身，挑衅地微笑着。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非烨眼中的担忧是显然的。不过眼下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她踏上绣着苍龙纹的红毯，面对着四周斑驳明丽的琉璃灯，看着座上的那个她此时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结果了的皇帝，她捏住发带的衣角轻轻拽开。青丝垂下，微风之中轻轻飘动着。
宫人双手捧着一把青蓝色的细剑，甚月拿在手里掂了掂，唉……一看便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剑，连一点重量都没有。
而且，总感觉剑柄滑的很，实战什么的还是不可靠。
“等一下。”亦皎打了个手势，“既然甚月姑娘答应了，那不如让我的舞姬与姑娘一同起舞吧。刚柔并济，也着实有趣的很啊。”
说罢，便有一个瘦瘦的穿着舞衣的姑娘从门外进来，她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脸上还有未脱的稚气。女孩微微行了个礼，又朝着甚月行了一个。
甚月点点头：“既然陛下想看，那便如此吧。”
说着，甚月回到桌前又喝了杯酒，音乐起声，两人开始跳起舞来。
甚月从来都不会舞什么剑，师父只教过如何拿剑杀人，哪里教过什么舞剑。甚月只想随便挥一段不太成熟的剑诀了事，谁想到那个亦什么的竟然还找了个舞姬陪她。
这样下来，人家不能停她就也不能停下。
既然如此，便逗逗着小姑娘让她早点停下吧。
想罢，甚月的第一剑遍从她的脖颈前擦过。她明显惊了一下，不过却没露什么声色。
甚月的第二剑擦过她的耳朵，她甚至还能感觉到耳边铁器独有的凉意。
那姑娘仍然是转了个圈，依旧舞的风姿绰约。
然后这第三剑，甚月划过她的头顶，几片发丝被斩落下来。
谁知，恰恰是这三剑过后，那姑娘却突然疯了似的努力贴到甚月的刀口上，甚月只能一躲再躲。
谁知女孩再次靠了过来，迎着甚月的剑刃，害的甚月不得不向后闪开。
想逼她杀人，窗都没有！
“非烨的夫人舞起剑来，真是不输我精心培养的舞姬啊。“亦皎笑了笑。
非烨看着正前方正在纵舞的两人，不禁为甚月捏了把汗：“陛下…陛下真是太看得起我夫人了。”
甚月这边刚一放松警惕，那姑娘便又会贴上来，俨然一副要讹人的样子。她步步紧逼，甚月只好连连避开。
上套了，这小姑娘的武功不赖，分明就是故意的。
本来空间便狭小，当然没有多余的地方来让甚月闪身避过，她只好向后退着。而那把剑，就像是之前甚月像的那样，滑的不行，根本把控不了。
简直没完没了！
甚月心中一横，还是尽快强行结束的好。
想罢，甚月剑起，向前一扬，剑直接脱手扎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扎碎了周北刚放下的酒杯。那个桌子上坐的人，正是周北。
终于可以结束了，她想着。
“周大人恕罪，这姑娘一直紧贴着我，为了避开她我只好将剑离手的。”她说的理所当然，更加是有挑衅的味道。
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这个周北到底是个什么人。
谁知周北只是不慌不忙地将剑拔出来，随后叱问道：“这剑这么滑，不仅是夫人，哪怕是在下也使不了的。上面有人刻意涂上了蜡脂，究竟是谁干的，竟这样为难非夫人。”
“有这种事？”亦皎站起来，把那个递剑的宫人给我抓过来！”
看得出，他还是挺喜欢那个小舞姬的，竟然直接把她的过失给绕来了。
“陛下，小女子刚刚舞剑，不想真的有些拉到伤口了，便先行告辞了。”
见甚月离开，非烨便也请了辞，和她一同离开了。
回到为两人准备的房间后，甚月直接问道：“你觉得那个周北如何？”
“敌人。”非烨直接说道。
“为什么？”
“既然是从平常人直接被亦皎看重入宫的，那必然深得处事之道。亦皎想要杀我就连宫里后妃养的一只鸟都应该是心知肚明了，他会不知道？既然知道，就不会帮你说话。”
长夜漫漫，亦皎亲自点着灯笼走过一片林子，林子末端是一个不起眼的房子。他推门走进去。
“你说的对，他们两个谁也留不得。”
单弥眯眼笑了笑：“陛下终于醒悟了啊，今日好雨，只怕是将人心也下的散了吧。”
甚月，必须由他亲自杀死！
PS：最近节奏慢了，才意识到，茶茶给各位读者大佬（如果存在的话）道个歉哈，今天写完才意识到这一点，明天开始保证加快节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