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常长老……”乔飞喊了一声,又冲大壮说道,“大壮,警戒……”
“是,师兄。”大壮跟在师兄身边,打量着。
刚刚那只手迅速至极,大壮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此时见众人连它一击也抵挡不了,心中也是震惊。
“呜呜!”
浑厚的音波再一次从虚空传来。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成了沸水,所有的一切都在音波中颤抖着,不等乔飞将众人扶起来,那只大手再一次出现的空中。
它仿佛是从虚空中幻化出来,一开始只有常人的手大小,但随着越来越近,逐渐变得越来越大,等到了近前,已经如山岳一般。
“师兄!”大壮大喊。
若是平常的敌人,大壮早就冲上去了,但面对如此一只巨手,又带了凌厉之势,大壮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抵挡。
乔飞也看见了那只巨手。
在巨手出现的时候,他的口唇中就隐隐吐出念魂,依旧是《借东风》,“习天书,学兵法,犹如反掌,设祭台,借东风,相助周郎。”
天地间的东风起来。
这里本来就是野外,各种沙石、杂草一片萧条,再加上刚刚音波颤抖,将无数的碎石震动,随着乔飞的一曲借东风起来,周围昏暗起来。
而巨手也到了师兄弟两人面前。
“杀!”
大壮终究是大喊一声,整个身体撞了上去。
此时,身后是师兄跟众人,若是再被巨手击中,恐怕后果难以预料。
不过,就在这时,身后的牡丹醒过来,她声音嘶哑,说道,“大壮,停下……”
大壮的脚步一顿。
接着,就感觉身周一片移形换影,山石、荒草,所有的一切都在远去等到大壮醒过身来,已经重新回到了京城之中。
这是一条热闹的街道。
路边上,卖糖葫芦的,杂耍的,卖大力丸的应有尽有,众人从天空中坠落袭来,顿时让周围乱起来。
“鬼呀!”
“神仙降凡了!”
“躲开,快走!”
三十年代的京城,百姓基本没有受过教育,此时,看见天空上降下无数人影,有人吓得到处逃窜,有人涌上前来。
“快走!”
牡丹低语一声。
众人中,常玉春跟白无常伤的最重,这时候还没醒过来,其他人虽然也受了重伤,但并不妨碍行动,这时,大壮跟乔飞一人背起一个,迅速从人丛中挤出身来,向着小巷里冲去。
三绕两绕。
很快乔飞就带着众人回到了满园春。
北平城中,这时乔飞唯一的家,当然,若是去体生堂更好,但众人刚刚得罪了敌人,自然不能再连累王润吉。
满园春中,依旧是一片萧条。
地面上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在,冬天的斜阳照射在上面,更加显得寂寥,乔飞在院子中微微一停,就向着厢房中走来。
推开门,光洁的炕上除了一张席子,什么也没有了。
空空荡荡!
众人一起跟进们来,乔飞和大壮将常云春和白无常放在炕上,屋子里顿时陷入沉默中去。
刚刚的对手,实在太强大了,也难怪四大门迟迟下不定主意,而此时,自己成了四大门的先生,势必要跟他们一起抵御敌人。
但敌人是谁?
如何才能打败它?
乔飞的脑海中没有任何头绪。
“师兄,我先生点火。”大壮回到满园春,很快变得自如起来,他跑前跑后,很快啊将满园春的乱七八糟堆到屋子里,点起一队火来,房间里暖起来,他一边添柴一边问道,“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
乔飞皱眉思索着。
现在,只有等着常玉春跟白无常醒过来,众人一起商议一下,先找到满园春的人。至于敌人,说不得,唯有集合四大门之力,一起对抗。
“大壮,你先去买点东西。”乔飞从口袋里掏出钱来,交给大壮。
“嗯,师兄,你也不要太操劳了。”大壮答应一声,很快跑了出去。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牡丹,梅兰竹菊、黄世仁,几人围在火堆旁边,几双眼睛一起向着乔飞望过来,乔飞不由苦笑一声。
想要问问满园春众人下落的话也不由说不出口来。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常玉春终于醒了过来,他咳嗽几声,抬起头来,等到看清楚所在的地方,他悠悠叹一口气,一声不响的从炕上爬下来,加入了烤火的大军。
接着是白无常。
天色慢慢暗下来。
这期间,大壮买了食物回来,众人一边烤着火,一边默默的吃完了晚餐,等到恢复了一点精神,黄世仁突然冲乔飞说道,“先生,现在究竟怎么办?”
“黄长老,让先生想一会儿。”牡丹说了一句。
乔飞不由冲牡丹点点头。
现在,他确实摸到了一点思绪。
按理说,对方既然是地狱的魔头,应该是跟鬼脚七差不多的东西,既然自己跟大壮能用京魂打败它们,那么,应付对手还是需要京魂。
一切都要应在唱魂、打魂跟念魂上边。
只是,自己刚刚继承打魂跟念魂,究竟用哪一些才可以战胜呢?
乔飞慢慢调动脑袋里的音符跟对白,仔细梳理着。
他从幼时就跟孙孙正义唱戏,脑海中的戏曲可以说多不胜数,但那一首那一曲那一句能作为京魂使用,又究竟有什么用,却需要仔细甄别。
屋子里因为生了火显得炽热,乔飞便推开门走到院子里来。
满园春的院落本就是众人练功所在,足够宽敞,乔飞便一边围着院子绕圈,一边将所有的戏曲仔细想一遍。
他现在,只知道借东风能起来风。
其他的呢?
有时候,那些音符也罢,念白也好,会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呼之欲出,但是现在,当乔飞将它们仔细分辨的时候,却又有些恍惚。
不行,必须趁着这个时候,将京魂弄熟悉。
他走到院子里的一颗石榴树前停下来,石榴树被大火烧了一遍,树皮都已经碳化,但中间的树杈却依旧完好。
小时候,乔飞经常坐在树杈上。
这时候,他也不顾树上的灰尘,坐下来,开始慢慢的低吟浅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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