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回忆之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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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世界,找不到光明的存在,睁开眼,闭起眼,没有任何的区别。低头看看,瞧不见自己的身体在哪里,伸出手,也感觉不到五指的存在。

就在这样一个奇异又漆黑虚无的世界中,璃鸢像幻灯片一样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自己过去的记忆,没有声音,没有任何人,有的只有她自己。

这种情况她在培养皿中就已经遇到过,对于这种情况,璃鸢早已习惯,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安静的等待。

忽然“咚”的一声从身后传来,就好像是水珠滴落到水面上发出的声音。

璃鸢“转”过身,在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缕微弱的光,找不到光线的来源,仿佛它一直就存在在这里已有千年万年,散发着那一点可怜又微弱的光辉,给这漆黑冰冷的世界带来一点点可怜的温暖。

她看见的是一潭水面,不知这潭水有多宽,因为它一直延伸到黑暗之中,可能面积很大,也可能很小。又或许它根本就不是一潭水,但不管是什么,璃鸢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像石子投入水面时一样泛起的阵阵涟漪。一圈圈的波纹慢慢的扩散,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尽头,消失不见。

在这一圈圈涟漪的上面,飘浮着一个人,虽然那点微弱的光源没有照到这个人的脸上,但是璃鸢仍清楚的“认出来”,她就是自己。

不,不是自己,只不过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璃鸢”。

两个璃鸢面对面飘浮着,没有谁先开口说话。这种情况就像是在照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却露出截然不同的表情和神色,气氛很是诡异。

璃鸢沉默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璃鸢”,如果她现在能有表情的话,肯定能发现她的表情和眼神都很冷。但是对面的“璃鸢”面部表情却很柔和,甚至在她看着璃鸢的眼中还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时间在这里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也许是一瞬间,也许已经过了很久,飘浮在涟漪上的“璃鸢”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张了张嘴,无声说吐出一句话:“自己的……意义。”

下一刻,又有一个记忆泡沫浮现在她的眼前……

……

黑衣女孩转进黑巷里来就停滞不前,只是淡淡说道:“这里没有人,出来吧。”

“不愧是雨蒙大人最为看重的9号人偶,我应该隐藏得不错的。”黑暗中浮现一个透明的身形,

“是你太傻,人类做不到每次的时机都掌握得如此一样,你居然还自以为自己隐藏的有多好?” 

“……你!”灰袍男子随即忽然对黑衣女子冷声呵斥道:“可是你居然又迟到了,你知不知道雨蒙大人等你多久了?”

那个男子一双幽火般的双瞳在灰袍里显得十分阴森,即使女子将自己隐藏在黑衣里,但这个男子依旧死死的盯着对方,目光里充满贪婪和欲望。

“队长之前将我派出去执行任务的,才回来。”黑衣女子倒一点也不在意对方的呵斥,不过那双眼睛看的她十分不舒服。

“呦,队长叫的真亲热嘛,”灰袍者冷笑道,“你别忘了自己是谁?!”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要警告你最好别用这种目光和语气和我说话,否则我不保证你能不能活着回去。”女孩冷声道。

“你……哼!”灰袍者显然很气愤,但是女孩说的没错,他确实没有资格这样和她说话,无论组织里的等级还是两者之间的实力,他都不及这个女孩。若非雨蒙大人让他负责传达讯息,女孩或许连看都不会看的。

“W9,因为和你的通信中断了,雨蒙大人很担心,……给你这个。” 灰袍者尽管对她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他还没有忘记正事,缓缓的掏出一个水晶球。

“通信?下一个指令吗? ”

“对。”               

“我知道了。”

一道光影瞬间从里面投影出来,由光粒子重组成一个虚拟人物。

橘黄色的长发,暗金色的眸子,三十多岁的模样显得十分成熟和蔼。

“雨蒙大人。”女孩直接单膝跪地,尊敬的颔首道。

“起来吧,W9”雨蒙笑道。

“是。”

“今天把你召来是因为一个计划的需要,彻底摧毁神女心甚至冰天的计划!”

摧毁神女心?女孩微微一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冰天能够始终屹立于伊甸最强骑士团就说明了他们的实力,组织怎么有信心摧毁他们呢?但她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愿为大人效劳。”

“不久之前我们有几个小队虽然在潜入云梦的过程中被不知身份的人给全灭了,但还是掌握了神女心基地的必要情报,所以你的任务就是等候我们进攻神女心的驻地,待他们全体就位之后,你就启动隐藏在你甲胄内部的自爆装置来威胁她们束手就擒。当然,只是威胁,我可不想失去你。”雨蒙认真的说。

黑色的兜帽遮住了她的眼睛,碎发在微风中轻扬,“我……明白了。”

“作为我最自豪的W系列中的你更是我最高杰作,我相信你。”

“是,不会让雨蒙大人失望。”女孩轻轻回应。

下一刻,在雨蒙满意的微笑中,投影组成的光粒子逐渐消散。

随即女孩也转身离开,丝毫不在乎旁边的灰袍者。

……

“这就是,你的意义吗?”那个“璃鸢”温柔的反问道。

“喂……”璃鸢刚伸出手想要叫住她,可对面的“自己”竟好像风中摇拽的烛火一样的脆弱,不知道是她出现的时间到了,还是璃鸢的动作引起的反应,在璃鸢刚抬起手时,那点微弱的光源就好像被风吹灭了一般突然熄灭。

这个世界再次恢复一片虚无的黑暗。

突然而来的黑暗令璃鸢怔了怔,慢慢的缩回手,再没有动弹。

自己的意义……是什么?

她默默的垂着头,像个游荡的灵魂一样随风逐流。

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飘着有多久了,也许仅仅只是一小会儿,也许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足以让人忘记了时间这个名词。

在漫无目地的飘荡中,蓦地,璃鸢的脚尖竟碰到了东西。看不见那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东西很大,大到足以站下她这个人。而且,它很软,踩上去的感觉就像是踩进了沼泽,连整双脚都深深的陷进去了。

在璃鸢还在琢磨自己到底踩到了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苍老,恍若来自恒古,带着无尽沧桑的声音在这个无尽的空间里缓缓响起:“没有任何东西是为了某种目的所诞生的,它的存在一定有它存在的意义。”

璃鸢微微一怔,这句话不是那个叫霍普的老人所说的吗?

在听完这句话的同时,脚下踩着的软绵绵的东西突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

这股无可抗拒的吸力来的极快,璃鸢才刚有所警觉,整个人就已经被吸进去了。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巨大怪物张开了嘴,将她一口吞了下去。

“哼……”璃鸢的鼻孔里忽然发出一声闷哼,豁地睁了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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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悼亡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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