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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二殿下输了呢。”甚月站到非烨旁边，忍俊不禁地看着二皇子。
“输了便输了，愿赌服输，答应甚月姑娘的五十两黄金自会送到的。”二皇子点点头，表情上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的沮丧。
非烨愣了愣，半响终于开口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不是如梦方醒，也不是愤怒无比，更不是失而复得，而是……心惊肉跳？
大概吧。
想来，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发脾气呢。
不光是非烨，这种结果连李言都没有想到。
甚月搭上非烨的肩头：“大概就是想看下你是不是真的没脾气，顺便挣个五十两回家。”她微笑着，拍了两下非烨的肩膀。
“所以是假的？”
二皇子摊摊手：“别这么看我，她出的主意。我们刚开始只是赌你会不会生气。甚月却又说你可能会自残相逼，我说不会。所以，才一直玩的这么过火的。”他看着非烨，讨好似的微笑了下，“别生气嘛。”
非烨咬了咬嘴唇，歪头看着二皇子。他的眼底还有些泛红：“不生气可以，凭什么我受累，她得好处？”
甚月想要说什么，却被非烨使了使眼色，了然地不说话了。
“那你想怎么样？”二皇子似乎是听出这话里有话，揉了揉太阳穴。
“再加三十两，我就不生气了。”非烨眼睛看向别处，似乎是在等着二皇子回应他。
‘生气’这个词对非烨来说，很陌生。陌生到就连说出来都觉得别嘴。
“……”
半响，二皇子咬着牙，吐出了两个字：“好吧……”
他倒不是在乎那八十两黄金，只是非烨这小子，好像和甚月学得脑子越来越精了啊。
谁的钱不是钱啊，真是的！
甚月看了二皇子一眼，两人相视却都没有说话。
今天的事情绝非一个赌局那么简单。
甚月和二皇子对于非烨，有一件事情都特别的担心，就是非烨那如棉芯一般的性子。这样的处事风格，早晚是要出事的。
便索性激他一激，看看这从来没有脾气的人，到底会不会有脾气。虽然不厚道，但至少有了成效。不厚道就不厚道吧。
“对了非烨，甚月姑娘说你字写的漂亮，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写成什么样。”二皇子还就不信了，非烨的字他又不是没见过，虽说丑的未达到不堪入目的地步，但也绝对是拙劣的很。
宫人取来纸笔，非烨执起笔，思虑了一会，在雪白的生宣上书了几个字。
皆是七扭八歪，宛如螃蟹爬出来的。
随后，他回过头来：“我的字不好看，那是因为甚月没读过几年书，所以才……饶命。”
非烨停住了，因为甚月掐着他的脖筋，把他的脑袋按得离笔洗只有指甲宽度大小的距离。非烨如果再说话，没准就直接能喝到涮笔水了。
“我就说嘛，这小子的字哪里好看啊。”二皇子无视了非烨的惨状，笑道。
甚月左手拿起纸来，心觉奇怪。
她是只读了两年的书不假，但字迹好看与否她还是分的出来的。非烨在暗秀庄写的药方，和这张纸上的字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嘛。
难道是，水土关系？
她摇了摇头，否掉了这个脑残的想法。那到底是什么啊？
甚月思考着，右手也就忘了要放开非烨了，甚至还往下按了按。她拿着纸看了好一会儿，非烨却已经在发黑的水里吐泡泡了。
甚月的力气很大他挣脱不开，嘴又无法说话。非烨的眼睛撇向二皇子，那家伙貌似是在查数，似乎是想看自己在水里闭息到底能坚持多久。
甚月回过神来，连忙放开了非烨。非烨拄着桌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就算我说你坏话，你也不至于杀人灭口啊。”
甚月放下纸来，耸耸肩膀：“对不住啊，我忘了。可是你怎么不挣扎啊？”
非烨揉着自己的后脖筋，委屈地看着甚月：“我怎么没挣扎啊？”
“哦，那可能是你力气太小了吧。”
看来二皇子说的对，有些人欺负起来真的会上瘾。
未时快过了，天空无云，只是一片暗淡的白色，笼罩着大地。
甚月与非烨出了皇宫，正往暗秀庄去。
甚月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来，看着非烨问道：“二皇子到底叫什么啊？”
非烨为难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啊？”
“我方才远远地听见你吼出来了，但是没有听清。你再告诉我一遍呗。”甚月笑道。
非烨思考了一会儿，虽说告诉了别人他就会有下辈子没有媳妇的风险。但发誓这个东西，本来就没几个会应验的。
况且甚月已经听过一遍了，再告诉她，就不算违誓了。
“二皇子名字叫做姬德仁。”
甚月把这个名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随后问道：“可是，除了有点土以外，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啊。”
“是嘛？“非烨挑挑眉毛，路过了一个卖麦芽糖的摊子，深吸了一口甜气后，接着说道：“可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这样，我给你解释一下啊。”
甚月点头，非烨接着说道：“他大哥叫姬澜祁，他却叫姬德仁。他当时很理解，觉得他父王在起大哥的名字时已经绞尽脑汁费劲功夫了，到他这里起不出好听的也是正常的。”
“然后呢？”甚月开始有兴致起来。
“然后，他三弟的名字叫姬风墨，比他的好听。他四弟叫姬涟易，比他的好听。他五弟叫姬泽臻，还是比他的好听。就连他父王赐名的王爷家的小少爷姬栩然，仍然是比他的好听。所以啊，嫉妒之心，人之常情嘛。”
甚月忍不住发笑起来，怪不得二皇子不让人说他的名字呢。她回头向着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现在……他应该不会再嫌弃自己的名字了吧。
毕竟，他那么多兄弟里，不是只有他当上皇帝了嘛。
“我只知二皇子的大哥早年夭折，可是他四弟我为什么从来都没见过？”甚月问道。
“他四弟每天修仙卜卦的，大约两三年前开始，四皇子就从未出过他所住的地方了。听说是从前他喜欢北幽国凤奕公主，好不容易等了来婚约，结果公主却因病死了，所以他万念俱灰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甚月点点头，若有所思起来。
干燥的风又开始吹了起来，傲视肆虐的在雪地上盘旋着，盘旋着。
勘勤内殿
李言送了两人出去后就急忙赶回来了。他是藏不住心事的人，有什么疑惑都想赶紧解决掉才行。
“既然这只是个赌局，那为何殿下却吩咐奴才叫绣工赶制喜服呢？”李言低着头行礼，“奴才愚钝，还望二殿下告知。”
二皇子放下奏章，摆了摆手：“有什么可告知的，早晚用的到的东西提前做出来罢了。”
李言愣了愣：“是奴才多心了，二殿下恕罪。”
“先出去吧，”二皇子顿了顿，“把茝香也拿出去，以后我不想看见茝草的香料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是。”李言扣好香料，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二殿下是素来温和的人，此刻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见李言把门关上，屋子里暗了下来。二皇子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突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赶制喜服，当然是因为倘若非烨没有因为此事发怒，他倒是真想迎娶甚月呢。
蝶钗和雪钗都配不上你，当然只有凤钗才能配得上啊。
不过，既然是如此结果，那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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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卷终于写完啦，明天开始就是新的故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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