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夏与清扬

盯着温暖的火焰,赵清扬似乎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他甜甜的回忆着,勾起了嘴角。

“记得还是在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我跟随着父母一起出差却不幸走丢了,迷失在了你所在的那个城市。在我饿得快走不动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我遇见了你。你将自己要带到学校里的午餐给了我,还用零花钱为我买了水和车票,那就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赵清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啊,其实有时候我躺在床上一直都在想,可能你忘了那副场景会更好吧?毕竟当时的我真的太狼狈了。”

夏蝉努力地回忆着,可是她实在没能从那空白的世界里找到一点点有关那一段记忆的色彩。

“那时候我的胆子很小,不敢去找警察叔叔帮忙,也不敢去借电话联系父母,就连一个人拿着车票钱准备回家的时候发现车站里的人太多了都打了退堂鼓。我当时很怕生,到了最后我果然又一个人跑出了车站,在城市里瞎跑了起来。或许是缘分吧?在放学的时候我们又见面了。你陪我一起去了警察局,联系到了我的父母,我的父母知道后就立马做了安排,让我晚上能够有归宿,并且在第二天就能够重新回到他们身边。为了不让我害怕,你一直鼓励着我,陪着我直到我父母安排的那位叔叔赶过来带我回去安顿下来。等待期间,你还为我画了一幅画,那副画我还一直留着呢。”赵清扬回过头来,笑着说道,“哪天有空的话,我想带你去看看,兴许你能记起来。”

赵清扬转过头,继续盯着火光回忆道:“本以为我们的交集在那个时候就会终止了,可是在高中的时候,我们又在一场为期好几天的艺术展上重逢了。你在那里画画,而我在那儿表演钢琴和小提琴演奏。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可惜你好像并没有认出我来。哈哈,毕竟,那个时候我不仅个子高了不少,就连胆子也已经大了起来,虽然还是不算很大,但最起码敢在公众场合演出了,所以你应该是认不出我了。然而,胆子是大了一些,但我的技术还是很烂。合奏里因为我的严重失误,整个队伍的整体表现十分糟糕,大家都很沮丧。晚上我不敢去见我的队友,就一个人在展厅里瞎转了起来,没想到在画室里我们又见面了。哈哈哈,那天我还真的很出名,没有人会拉出那么难听又滑稽的曲子,你也认出了我——那个能将小提琴拉成驴叫的笨小孩,但并没有认出我就是你曾经帮助过的那个走丢了的孩子。”

“你的画画得很好,声音也很动听,就是在那天,你让我重新笑了起来,并且让我感觉我自己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只要努力一把,我还有救!可能……就是在那个晚上,我对你的感激就慢慢变成了喜欢吧?”赵清扬始终没敢回头去看夏蝉的表情,他只是继续盯着火苗,慢慢地回忆着,“晚上我躺在床上,窃喜知道了你的名字,然后一段旋律便止不住地在我脑海中展开了。我拼命地记下了它,并在剩下的几天里不断完善着它。有时候一整宿没睡,第二天我也竟然还是干劲满满的,因为我想在艺术展结束的时候,将这首曲子送给你。”

“最后,或许仍旧是太逞强了,晚上我着了凉,又熬了不少夜,我感冒了,嗓子沙哑得说不出话。但是一想到还有最后一个晚上的修改时间,我仍然十分亢奋。毕竟,我希望能够用一首尽量完美的曲子来铭记这一生中最完美的一次心动。”

“终于,到了最后散场离开的时间,我拼命地寻找着你,想把你带到我精心布置的一个小隔间里去,为你演奏那首曲子作为留念和告别。但当我跑到高楼的画室时,才发现你已经去了一楼的庭院,正和同伴们清点着行李,准备离开了。我打开窗户努力地挥着手,却发现我怎么都发不出声音,但我真的很想看见你在楼下发现我,,发现我就在窗户那儿,哪怕不说话,只是向我挥挥手。”

“然而你并没有看见我……我没能叫出口,而你也似乎有心事,闷闷不乐,始终低着头。最终,我想拼一把,直接跑了回去,把小提琴拿了过来。等到再次回到能看到你的画室的窗口时,你们已经拎起了行李,开始朝着行人并不多的后门走去。我很失落,但我还是报有一点点奢望,希望你能听见小提琴的声音,哪怕就一小段。”

渐渐地,赵清扬也缩起了膝盖:“虽然不知道你听见了没有,但是你似乎停了片刻才继续前进,尽管,你终究还是没有回头。我明白,已经高中了,还能够请假参加为期几天的艺术展的机会基本说已经没有了,我也很迷茫,不知道还能不能与你再次见面。”

说道此处,赵清扬皱了皱眉头:“说起来很奇怪,就是在那天后不久,那场意外就发生了,我从很高的地方掉了下去,左肋下受了伤,留下了疤痕,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没有了记忆,父母只是简单地跟我描述了一下那天我遭遇的事故。事故期间和中间一直空白着,直到高三的暑假。本来按照父母的计划,我是会出国就读音乐相关的大学的,可是我偏偏在某个地方看见了你的名字,尽管知道有重名的可能性,但我还是很倔强地去了那个地方。结果真的很令我惊讶也很惊喜,我真的再一次遇到了你。只是,似乎你也忘记了以前的记忆。尽管,可能对我而言,你忘不忘掉都无所谓,因为我觉得信,被你帮助过、鼓励过的人一定还有很多很多,我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而且还是没有名字的那一个。”

“再后来嘛……”赵清扬慢慢地转过了头,“你就应该知道了吧?说实话啊,我很认真的,但是每次都被你拒绝,我也很伤心的啊。”

说到这里,赵清扬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沮丧,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失去了梦想的橘猫——新的一天,新的沮丧。

“当然嘛,其实我的胆子并不大,也不喜欢和太多的人打交道,尽管现在偶尔能够登上舞台唱唱歌,但我心里却一直向往着成为一名音乐老师,过一个我喜欢的安静的生活,用音乐让更多的孩子们体会到勇气、感动和希望。”

此时,赵清扬转过了头,深情地注视着夏蝉的眼睛,温柔地说道:“夏蝉,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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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其名为ZERO

第五卷 绝恋血擎岛

第六卷 最终卷 夏蝉秋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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