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局势互换

“嘭”,一道黑影如同炮弹般直射而入,重重的砸在那酒架之上,酒架瞬间翻覆,各式酒瓶稀里哗啦的砸在那黑影之上,混合的酒液散发出令人不适的怪异味道。

艾莉娜吓了一跳,缩着身子向后退去,直到退到壁炉边上无法再后退时才堪堪停住,借助火焰的光芒她隐约看清了那被压在酒架下一动不动的是个男人,看装束似乎就是刚才见过的一个空贼,而这时外头也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艾莉娜转头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光线映照下,他轮廓鲜明的脸部逐渐变得清晰,当看清他的模样时,艾莉娜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止不住的向下淌。

“你……没事吧,对…对不起,我来晚了。”威尔有些手足无措,他抓起大床上的一条毯子,迅速的走了过来,盖住艾莉娜凌乱的身体,他望向地上那个肥硕的身躯,一根铁签横向贯穿了他的脖颈,丑陋的双眼死死的睁着,看起来到死都极为痛苦。

“不…不晚,你来的正好。苍炎大人……”艾莉娜胡乱的擦拭着脸上的眼泪,一张秀美的脸混杂着眼泪与逐渐干涸的血水,显得那样的凌乱。威尔身后跟着进来了几个男人,其中之一艾莉娜倒是认得,正是海登。海登看到这乱糟糟的一幕,眼神中也出离愤怒,一甩手,喊道:“把那个家伙带上来!”立刻便有两个衣着肮脏的男人夹着一个空贼走了出来,艾莉娜起身一看,立刻认出了那个低着头的空贼,正是将自己带来的那位看守。

“艾莉娜,要我们杀了他吗?”海登平静的问道。

艾莉娜摇了摇头,她走了过去,动作从起先的缓慢,到之后的坚定,她正视着每一个围观者的目光,不再流泪,经过海登身边时,她取走了海登手中的武器,后者一脸诧异,但还是闭上嘴,只是眼神沉重的望向那个女人略显单薄的背影。

艾莉娜来到那个看守面前,停住了。看守看清了她的模样,以及她手中的武器,顿时明白了自己的下场,慌乱的挣扎着,嘴上不住讨饶,说着诸如我会带你们去找金子之类的话。

女人充耳不闻,只是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那把剑很粗糙,只有剑尖处才开了刃,把手更是胡乱的绑着,甚至能够触碰到不规则表面下隐隐藏着的木刺,对于艾莉娜来说这把剑是那样的沉重,她双手握着柄,有些吃力的渐渐举高,摇晃的剑尖指向那个看守的身躯,看守满头大汗,大声的讨着饶,身子扭曲挣扎,那两个男人几乎有些按不住他。

“那些女人可曾向你祈求过……”艾莉娜低垂着眼,嘴上喃喃低语着。

“那些女人可曾得到过你的怜悯……”

“你现在讨饶,难道不觉得可笑吗?”喝问之下,并不锋利的剑尖直直的刺入了看守的小腹,血喷溅而出,沾染着女人的手,她却丝毫没有停留,依旧用力,直到剑尖彻底贯穿了男人的身体,从背后刺出,这才松开了手中已被汗水浸湿的剑柄。

看着颓然倒下的看守,直视着他到死都无法相信的双眼,这一刻艾莉娜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她紧了紧身上轻薄的绒毯,转身对着一言不发看着这一幕的威尔说:“我带你们去救人,我知道她们被关押在那里。”

海登望着队伍前方艾莉娜的背影,他隐约觉得这个女人已不再是当初在飞空艇上认得的她了。

空贼的秘密大本营已是一片混乱,残余的空贼几乎难以组织起任何行动,这些本就没什么纪律性可言的空贼们,早已习惯了骄奢淫欲的生活,何况是没有头领约束的现在。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那些平日里懦弱的男男女女们会反击,除了二十几个空贼因为注意到了远处的喊杀声做了提防以外,其他散乱的空贼几乎都在很短的时间内被干掉,或是成为俘虏,那些残存顽抗的空贼们想要借助港口区的重要工事对反抗者进行打击,他们的做法倒也确实有效,那些突然间得到自由进行暴乱的俘虏们在这里遭受了迎头痛击,在丢下十几具尸体后仓皇后撤,那处工事的空贼头子还猖狂的喊出要将所有参与反抗的人绞死的口号。

但他们的好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在拯救完女俘虏之后,猎龙士出现在了港口工事的前方,他站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根长枪,而后就在所有人不知他要做什么的情况下,将那长枪一折为二,随后高高举起,朝着那工事掷去。

不明所以的人只是觉得这人疯了,隔着五十米丢过去,别说丢中了,能不能扔到那么远的距离也是个问题,这样做简直就是浪费体力浪费武器。

但之后的一幕让所有人看待了,被一分为二的长枪,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先后穿透了那处工事狭窄的观察口,里头传来几声惨叫,接着混乱的空贼便从入口处涌出,毫无组织的向着四周逃去,一部分被赶上的威尔一一捕获,还有一部分想要逃到港口找艘船逃离这里,却被早已准备多时的洛林一行人堵个正着,战斗开始的仓促,结束的也格外的快,在丢下四五人的尸首后,剩下的空贼都缴械投降,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曾经那样不可一世的施暴者,如今乖巧的好似绵羊。

当海登与洛林进入那处工事时,几乎不敢置信里头的那一幕,三个空贼,被长枪贯穿,如同肉串般支在墙上,其中一个空贼身上穿着简单的锁子甲,长枪并没有刺穿他的身体,那半支长枪在扎穿第一人的身体时便发生了破裂,碎裂的木屑激飞,有一些直接射入了那倒霉空贼的鼻孔中,破坏了他的大脑,他们看到时那人依旧圆睁着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洛林检查着那半根长枪剩下的部分,摇着头感叹道:“猎龙士对于力量的掌控真是达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

海登则比他了解的更深,他知道威尔此时还远远没有恢复原本的水准,也就是说造成这样杀伤结果的他不过是个没有完全恢复的猎龙士,一旦他彻底恢复过来,那就算阿奇亚空贼团剩下的人全都赶回来,溃败也只是迟早的事。

难怪猎龙士元老院明令禁止猎龙士参与普通人的争端。在行动开始之前,海登曾就这个问题隐晦的提醒过威尔,威尔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做出了这样的回答:“猎龙士的准则是保护人类,但当这些残忍的空贼在肆意杀害虐待普通人时,他们便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我相信元老院的人会对我的行为做出肯定。”

对于这个答案,老实说海登并不太认可,他虽没有与猎龙士以及管理猎龙士的元老会打过交道,不过民间传言中猎龙士的规矩相当的死板,难以改变,流传于民间的种种小故事中就曾对这样的情况做出过假设。有一个故事中的主角,一名将空贼团消灭一空的猎龙士获得了人民的爱戴,却因为这一举动违反了千百年来的规矩而被元老院永远限制行动。

出于朋友的关怀,海登曾劝说过威尔不要将事情弄的这样大,凭他的本事悄悄的离开,或者带一部分人离开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些人事后也容易保守住这个秘密,那样的话猎龙士出手对付空贼的行为外界的人们便不会知晓,而威尔也自然不会受到惩罚。

可当时威尔几乎没有任何考虑便将这个提议给押了下去:“我不可能假装没有看到,我的双眼,我的双耳,我的心都能感受到这里受尽苦难的人们,如果要让我视而不见,我宁愿今后被囚禁于元老院中。”

“这个傻小子。”海登轻声骂了一句,拍了拍洛林的肩头:“我们该去接收新船了。”

早在之前的行动策划中,洛林便透露给他们一个极为有利的消息,阿奇亚花费重金制造的新旗舰“黄金之心”号并没有赶上这一次行动,它依旧停泊在港口的特殊泊位中等待第三次刷漆。洛林等人没有任何理由将这艘新船留给即将赶回的空贼们。

“是啊,该接受我们的新船了,走。”洛林一甩手,安排了部分人看守那些放弃抵抗的空贼,之后便带着其余人向着特殊泊位行去。

还没走到,前头便传来了少女兴奋的呼喊:“洛林大叔,洛林大叔,你快来看啊,我们这次真是赚大了!”

“奇诺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怪先前没看到你。”

“我不是担心他们对这船动手脚嘛,特地跑来保护,嘻嘻。”奇诺诺淘气的笑着,拉着洛林的手快步向前赶去,前头还有两人接引,脸上也都是兴奋的神采。

当海登等人看到“黄金之心”号时也同样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尤其是机工士奥尔森,他兴奋的一跳三尺高,大声的喊着:“瞧瞧,新船,我的天,这是哪个船厂打造的,太棒了!简直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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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命运的十字路口

第二卷:混乱之世

第三卷:人龙战争

第四卷:最后的龙骑士

第五卷:西线风云

第六卷:反击时刻

第七卷:终止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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