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幸与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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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知道她能走到哪一步,在听了我的话之后她会怎么反应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相信她。”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这就是连系魏宇阳与希尔的纽带。

……

另一边的冥王殿,情况陷入了僵持。双方都不再言语,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做出反应。

战场上的情况永远是瞬息万变的,而此时此刻,变化最大的就是潇潇了。

刚刚的震惊已经不复存在,出现在这个女人脸上的只有冷漠。

对于死神来说,身上的伤疤就是战斗的勋章,可是,对于潇潇来说,脸上的伤疤就是个笑话!

廊间的微风撩起她的头发,狰狞的伤疤,冷漠的表情,还有沧桑的气质,这就是此时此刻潇潇的全部。

“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他吗?”

四目相对,潇潇冷漠的眼神与希尔复杂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没有硝烟的战争,仅仅是眼神之间的交战。

败退而回的是希尔。

潇潇像是变了一个人,刚回到冥界的她是无助与痛苦的,讲述过去故事的她是柔情与不甘的,可是现在的她,却像是个高举火把的侵略者。

锋芒不露,剑戟森森。

“因为吾。”希尔只说了三个字,而这三个字就足够了。

“没错!”潇潇突然提高了音量,“就是因为你!”

“……”希尔无言,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湿咸的气息,不是海的味道,而是悲伤的味道。

“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什么都不怨恨了。一切都只是误会,没有人应该为此受到严厉的惩罚。就连阿龙也是。”

“他已经为他所作的付出代价了,永不回到冥界,一辈子值守在人界。他那时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我离开他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人生,大起大落之后,并不一定都是美好,就像是我的人生一样。”

“我像是幽灵一般在冥界游荡了很久,看到了很多,也体验到了很多,那个时候我的心也慢慢沉寂了下来,直到我变成了人类。”

“按照冥界的规定,退化死神应该被送往人界,可是,我是被遗留下来的存在。人类太弱小了,没有一个死神发现我的存在。我依旧在冥界游荡着。后来,我遇见了他。”

顺着潇潇的目光,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路易·哈迪斯。

“开始的时候,他用花言巧语欺骗着我,大概是看我是个退化死神,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吧。可是,他的那些花言巧语又怎能欺骗得过我呢?我虽然年轻,但是,我所经历的,你们生生世世也不一定能感受得到。”

“希尔,你大概不知道。”说到这里,潇潇顿了顿,向着希尔又一次露出了悲伤的笑容,“大概是五番队的血在作祟吧,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想着去他那里做卧底的。”

有些俏皮的语气,但与她那张悲伤的脸孔真的不搭……

“归属感真的是个奇怪的东西,即便是那个时候,我依然深爱着这里。即便死神深深地伤害了我,即便死神的规矩让我失去了父母,即便我的死神男友也离我而去,即便我自己已经不是个死神了!但我依然深爱着这个世界,不想它被任何人夺了去!”

四个即便,每一个都像是一把刀,早已将潇潇扎得鲜血淋漓,但她依然在说,她深爱着这里。

不是谎言,那是属于潇潇的善良。

“为了欺骗他,我甚至生下了他的孩子!”潇潇的语气变重了,“直到那个时候,我终于取得了他的信任,也得到了他的绝大部分计划。”

“现在想来,我都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死神连我的存在都剥夺了!我却依然冒着被七界唾弃的风险而为你们行动!”

“那个时候,我却觉得,我无怨无悔。”

“就算今后要带着芙洛过逃亡的生活,我也依旧无怨无悔。毕竟,这是曾经给予我精神寄托的世界,也是我曾经爱的过的人存在的世界。”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就在我决定逃走给你们送信的几天前,一个关于你的消息传来了。”

猛地向希尔方向一侧头,潇潇黑色的头发滑落挡住了还算完好的半边脸,希尔看见的则是瞳孔骤然放大的一只眼睛,和满是伤疤的狰狞的脸。

潇潇裂开了嘴,她像是在笑,却又像是在咒骂,但是无论哪种,希尔都从潇潇的脸上读出了一种情绪!

滔天的恨意!

“为什么我失去的东西,你却全部拥有呢?”

卖萌时用的歪头,此时此刻却震得希尔倒退了一步!她抵不住潇潇身上散发出来的恨意!

“同样是进化死神。”

“我被同伴伤害;你却有无数人在帮你。”

“死神的制度让我的父母惨死于火海;而你的朋友却能从凌辱下死里逃生。”

“我的男朋友在关键时刻拉住了我,我们分道扬镳;而你的男朋友却不顾一切的为你求情,你们的感情更深了。”

“我被死神抛弃了,又变回了楚楚可怜的人类;而你,却是冥界万人敬仰的纯血统王族。”

“希尔,你说,为什么,我们相差这样大呢?”

潇潇的恨意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她身上似乎已经没有其他情绪了,压抑了许久的恨已经把她占满了。

希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哑口无言!

同样的身份,同样的境地,自己是幸运的,而潇潇是不幸的。难道要让一个幸运人来安慰不幸的人?那个幸运的人存在对于不幸的人来说,才是最大的不幸吧。

“希尔,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我们的起点是同样的,而你走的是康庄大道,我的路却越来越狭窄。”

“为什么呢?”

“凭什么呢?”

“潇……”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说什么呢,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听到你的道歉了。”潇潇笑眯眯地道,“可是,希尔,道歉有什么用的呢?你得到的能失去,还是我失去的能得到?”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啊。”

屋内屋外几百个死神环绕着,可是却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希尔明白,她从一开始就明白了!

自己是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希尔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可是她却发现,除了道歉,她没有任何能做的。

就像潇潇说的,得到的不能失去,而失去的也不可能再回来。

“希尔,你说,错得究竟是谁?”

“是我怨恨这个世界错了吗?”

“还是你违反了规定而没有受到惩罚错了呢?”

“又或者说,这个世界本就是错的呢……”


PS:我发现我严重缺乏文采啊……想的跟写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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