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那，先让我试一试这个‘司徒千钟’吧，学武到今天，除了看老师们偶尔拿些器械锻炼之外，还没见过真正的剑术高手呢。那么，这东西究竟怎么用？戴头盔？”
曹少卿忍着眼皮的抽搐，选择性无视了这群逗逼的互动，试图将话题导回正轨。
“啊？哦，我们不需要做实地测试的，今天老大不是说了，要甄友三来做测试么？真的测试其实很危险的。虽说为了防止真的闹出人命来，其实拟真度并不是那么高，而且触觉模拟系统也被大幅度弱化了，不过被高手一剑穿心，也不是什么好回忆……”
黄立被曹少卿一拉，才想起自己不是来看同事逗逼的，赶紧跟着解说起来。
“那我们干什么？干看着国宝在这边做些完全看不懂的测试？”
“就是基本动作的微调了啊。不管是什么武术，不都是由一个个独立的动作串联起来的么？我们只要检查一下基本动作里面的遣词用句就行了，张大师的黑科技嘛，你懂的。”
黄立一边随口解说一边切到了后台管理模式——果不其然，长串长串的中文。
虽然分了剑术、拳术、桩功、枪术（冷）、枪术（热）等诸多条目，但打开都大同小异。
就和现在通用的体育教材，或是市面上出售的自修拳术图谱一样，用通俗的语言详尽地描述某个技术动作的具体姿势、要点而已。因为现在都有体育老师手把手教的原因，实际上这类书销量并不是太好，这类描述也多有含混不清的地方，这都算是需要校正的范畴。
对于城管处而言，这些条目需要校正到，用到那些肌肉发力、怎么配合呼吸的程度。
单单输入汉语描述就是繁复无比了，毕竟哪怕是很厉害的高手，要把身体的实际反应转化为文字描述，也是需要相当文学功底的，再加上还要输出后台C语言程序、由程序员进行调校删除多余的冗文、和实际的沉浸系统以及实验舱进行对接调试，简直是个天文工程。
但对于被不知道多少人添砖加瓦过的张大师EPL而言，难点永远不是录入和输出。
——对这种哪怕只打出个“直拳”，都会贴心地后台联网调出各种配图，甚至再点进去还有更仔细的分析和相当详尽描述的小助手程序而言，要做的就只要和现实作对比，稍稍润色丰富一下内容而已。顶破天了，再增加一些关联词汇，比方说能与之配合的散手啊，如何流畅地转接招式啊，或者应该怎么样在恰当的时刻运用啊……虽然工作量大，但难度挺小。
说真的，单看那能把密集恐惧症患者吓出病来的蝇头小楷，曹少卿都有点犯怵。
不过所幸，据周盛德和黄立的说法，大部分的录入工程，其实早就已经完工了。举国上下接近两万的各路城管们一起奋斗了五年，再加上有些人还相当无节操地发到武术群里和一些实战高手探讨、修改，最后直接拿了聊天记录用，等于收买了好多白工一起努力，也终于把这块难啃的骨头咬下了一大半，据说目前也只剩下了极少量冷门兵器在由专人伤脑筋。
而现在被派给曹少卿的任务，也就是单纯的语句通顺、错字检查和招式分析而已。
默默浏览了一会儿文字描述，在脑海里模拟了一些当头对面比划的场景，多多少少也改动了几个字，期间曹少卿也和黄立商量、探讨甚至比划了几回。但整体来讲，毫无疑问是种简单、枯燥、无味的工作，而据说很多当天未安排外出巡逻任务的城管工作时段一直在做这些，再加上还要求对外时一直保持微笑，也难怪长久下来，个个都有些怪癖。
当然，对某个仍在以撸管的速度刷屏的国宝级程序猿来讲，似乎又是另一种感受了。
“不能让我试一试么？呃，说真的，干看不动手，还真是有点没法忍。”
虽然并不能说很好战，但比起在练功房里拳脚对劈痛快流汗，坐着码字简直就是一种酷刑。终于，在时钟转到九点十一分的时候，曹少卿啪地一拍键盘，朝黄立抱怨了起来。
“最好还是不要吧……真的挺危险的，还是让老甄去吧，算算时间，再怎么拖他也快来了，九点半要是还不来的话，老大肯定会直接杀上门把他押过来的……”
“既然他这么想死，黄立你就成全他一回又怎么样？！”
谭浩突然停下打字的手，冷冷地说了一句，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试图要将两个“妨碍工作”的“祸害”从自己的心灵绿洲（电脑房）里赶出去。可惜，不光是这两个人的脸皮厚度出乎预料，张大师的软件也一如既往的给力坚挺，逼得他不得不忍受两人时不时就响起来的交手声、完全没有节奏感和流畅感可言的敲击键盘声，以及各种脑残得可以的问题讨论。这使得他有一种极其迫切的，想要捍卫自己心灵绿洲的冲动。
【滚出去！外行人都给我滚出去！不懂逻辑不能写数据库看不懂代码，别妨碍我工作！】
当然，他心灵的呐喊，别人是听不见的，而他的冷嘲热讽，黄立忍受了，曹少卿选择性无视了。最后结果就是曹少卿兴致勃勃地跑到了一台实验舱前边，开始到处摸索。
“开关呢？是不是打开之后躺进去就可以试用了？老黄，先给我试试那个司徒千钟！”
简直就像是找到新玩具的熊孩子一样，不过此刻在曹少卿心中鼓动的那种，看到不可思议黑科技的兴奋感，和能够藉此实现自己和更多高手交手愿望的满足感，也确实并非伪造。
就像生活在和平年代的高中生，不管多喜欢和平，让他摸到枪械时也一定会兴奋一样。
而想要尽快把碍眼的对象赶出自己心灵绿洲的程序猿，也罕见地一点嘲讽都没有发出，就这么手脚利索、逻辑严谨地教会了曹少卿该怎么用身份证打开实验舱，以及该怎么在登入实验舱后使用后续功能，并且没有在这个过程中夹杂一点私货、干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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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_(:зゝ∠)_稍有点少，不过之后还有一章，我是个每天低保4000字的良心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