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吗……
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没做呢……
不甘心……
超不甘心的……
明明父亲的仇……母亲的仇……
明明还什么都没做呢……
就这么结束了？
不行……身体……完全动不了……
明明发过誓的……明明说好了要用龙血和龙心强化自己然后报仇的……
就这么……倒在这里……吗……
我不承认……
如果这便是正义的制裁……
那所谓的“正义”和“邪恶”，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事情……我不承认……
所以……
赌上我的姓名、我的剑与荣耀……
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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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壁上已经被嵌进去的黑影猛地一发力，坚硬的石头竟然被直接震碎。
“才不会就这么承认啊！”
黑影一个弹跃便已经近身。
“顽抗还有何意义？”
斯坦因平静地伸出手。在两人之间，一道黑色的壁障随着斯坦因的动作升腾而起。
“我才不会就这么承认啊！”
断剑横划……
“才不会承认，才不会承认……”
断剑纵划……
“才不会承认啊！”
断裂的剑身突然爆发出一阵红光。紧接着，原本散落在地上的碎片突然好像收到了某种指令一样，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纷纷腾空而起，围绕在断剑周围，隐约形成了一个剑的形状。
斯坦因的目光终于正经了起来。
“什么正确，什么错误，我才不会承认啊！
“那么，这些东西，就用我手中的剑全部斩断啊！斩！”
右脚在地上一点，黑影整个人腾跃而起。不成形的剑穿过所谓的剑气，已经分不清是剑气带着黑影在飞行，还是黑影推着剑气在加速。
眨眼之间，便已经到达壁障处。
“什……什么……？！”
空间壁障猛然一震，紧接着便在斯坦因惊愕的目光中被剑洞穿。
“竟然能劈开空间裂隙构成的障碍……这哪里是破坏的力量，明明是修复的力量……”
然而不论什么力量，用错了地方就会伤人，这一点斯坦因相当明白。
“奥·流金哇呀开酷烈！”【注一】
完全疯了。
“瞬移！”
身形一闪便已经出现在远处。斯坦因看着那个由于刚才一击而造成的数米深的大坑，即使自己已经逃过一劫，依然心有余悸。
尘烟散去，黑影拎着剑，在尘烟中缓缓起身。
“如果制裁是强者的事物，那么……
“就把惩戒留给我吧……
“纵使失去一切，也没有关系……
“反正，我也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了啊……”
黑影后仰着身体，一团团黑气自身上升起。那明明还带着稚气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是那么悲观和绝望。
“不好！奈可，不思羽，快来帮忙，这家伙狂化了！”
“明白的说！”奈可从一旁一跃进入战场，“神·技·喵——呜喵嗷！”
招式名字还没喊完，直接被拍到山崖上，昏了过去。
“不思羽！”
“不思羽！”
“不思羽！快来帮忙！”
“不思羽！”
然而他并没有动。
相反，他立在原地，双眼紧紧盯着巨龙，浑身不停冒冷汗。
那目光中流露着的是恐惧，但更多的是绝望。
“不思羽！再不出手，斯坦因会死的！不思羽！”
不，不出手……
不能出手……
那种事情……不能出手……
不能……
回忆中的那一幕在他的眼前不住地浮现……
巨龙……
少女……
血……血……
“不思羽！”
不要……
不要出手……
“不要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极端绝望而又极端恐惧的叫喊。就那么回荡在世界的上空。
巨龙受了这一惊，也跟着大吼起来。
“不要！不要！”
只一瞬间，众人只觉得呼吸困难了不少。
元素暴动？！
不思羽这家伙，靠着一己之力，引发如此大范围的元素暴动？
这到底是何其极端的情绪？
“不要啊！不要！求你停下！停下啊！”
火焰在他的周围蔓延开来。
开始只是微小的火苗，但火势越来越大，根本无法阻止。
周围的荒草开始升腾起黑烟，接着“嘭——”地一声，亮红色的火光染红了半个天际，并且正逐渐向着远方蔓延而去。
“不要……不要……”
不思羽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泪流不停的脸，已经听不清后面说的是什么。
“真是……”一直通过瞬移来闪避的斯坦因看着一旁的情况，感觉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那么，我也该反击了。
双手一划，空间就那么凭空裂开。
“利用快速移动的裂隙，应该可以产生像刀一样的切割效果——不过还是不要弄得太严重为好。”
黑色的裂隙延伸而去。
然而黑影并不领情。
“斩！”
这一击完全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实实在在的蛮力。但即便是蛮力，也是将裂隙凭空斩为两截。
什么？！
趁着这瞬间的空档，黑影又是抢身上前。抡起剑便是一击。纵使斯坦因险而又险地与剑刃擦肩而过，不过就凭这一击，已经完全使斯坦因落入被动的境地。
“斩！”
“瞬移！”
“裂！”
卧槽还能这么玩！
勉强凑成整把剑的碎片此刻又仿佛脱离了控制，直接朝着斯坦因的落点飞去。
再次瞬移已经来不及了。
“呜啊啊啊啊——！”
即使已经尽力闪避，左脚脚踝依然中了一招。
钻心的痛苦从脚踝处传来，刺激着斯坦因的大脑，让他觉得既清醒又有些眩晕。
这家伙，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忍痛从伤口处取出碎片，斯坦因笑了笑，虽然这笑容由于疼痛而有些扭曲。
“真是让人想起了早些年的那些故事啊……这些年来，头一个能伤到我的人……”
“禁·奥·绝望之月！”
“但是，该停下了！”
在右眼的镜框上轻轻扭了一下，随即，从那只眼镜发出的苍蓝色光芒，成为了那一片天地唯一的光。
无论是星光还是火光，在那苍蓝色的光芒下，似乎都显得渺小而无力。
“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争斗都没有任何好处。”
随着头部的晃动，那光芒拖出一道长长的残影。
“斩！”
“……”
不需要什么华丽的招式名字，在那一瞬间，周围的空间的掌握权便完全交由斯坦因掌管。
怎么回事……
为什么……完全调集不起来任何元素？！
“停手吧，你不可能打倒这个状态的我——现在的你意识到了吗，自己正在和自己所在的空间作对……
“如果想要打倒我，先让自身脱离空间吧……不过，从来还没有物质可以不占用任何空间……
“即使这样，你也还是要打下去吗？”
黑影举剑的动作就那么凝固在半空，看起来很有几分滑稽。
“你的眼……”
“终于能冷静下来了啊，不过，说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看来是不想让我说啊……
“那么，和我讲讲吧，你的姓名和来历，还有，伤害我的龙的动机。能心平气和地说话的话，我就把你放下来。”
真是小孩子气的威胁条件。
苦笑一声，黑影只得点了点头。
在眼睛上拧了一下后，那一道苍蓝色的光芒也随之消失不见。而此刻的黑影也突然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恢复了会自身的掌控。
这股力量……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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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唐歌【注二】。”黑影首先介绍道。狂化的效果消失后，看起来也就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熊孩子。
“社长，你亲戚？”影开玩笑道。
“别闹了，我可没有异界的亲戚。”唐脎摆了摆手，“那么，你是来自？”
“神界。”
“神族人？”斯坦因上下打量道。
“嗯。”
激烈的战斗对于这个还只是孩子的唐歌还是太过于劳累，因而没谈两句话唐歌便席地而坐，众人看在眼里，不过谁也没有去责怪什么。
“神族？是奈可的那个‘神’吗？”
“‘神族’和‘神’是两说好吧。”斯坦因抱起胳膊，“神族只是神界的一种类人种族，神是一种无法看到的力量——虽然名字很像。”
“原来如此。”影若有所思。
“那么，你来到这里是因为？”
唐歌的表情有些僵住了。
半晌，他吃力地抬起头：
“为了报仇……”
“报仇？”
“报我父母的仇……”
“你父母？”
“去世了……或者说，阵亡了……”
“阵……亡……？！”
“因为……神界爆发了战争……第二次神伐，开始了……”
“怎么会……！”斯坦因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让这种孩子参战什么的……”
“我没说我有参战啊……”唐歌一脸懵逼。
“你的剑……神界近战战士的标配样式吧？我曾经在神界的图书馆看到过——我早些年游历过很多界……”
“好厉害，我长这么大，除了神界和魔界，还没去过什么别的地方呢。”
毕竟是小孩子，看向斯坦因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旅行吗……那种东西，只不过是把人从一个地方运到另一个地方罢了……比起来，我如果安排你来饲养这头龙，你能同意吗？虽然‘唐歌’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庶族’，不过你的实力，已经够格了——击退大多数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把你送回神界，也不是不可以。”
“回神界？傻子才会回去。我好不容易九死一生才从里面逃出来，说什么也不会回去！”
“可是你不是还要报仇？”
“等到这条幼龙长成成年龙再说吧……我说，我们签订个普通契约吧？我帮你养龙，条件是，等着条龙长大了，要借我回去报仇。一条壮年巨龙的战斗力，足以抵过两个重型装甲师了。”
“求之不得。”
在那片名为魔界的荒凉大地上，两个尚未完全成熟的熊孩子，就这样定下了约定。
那片笑颜，能存留到几时呢？
没人能知道。
正义不过是托辞和借口，对和错也未必就有什么意义。
而很快，暗课，便遭受了来自暗的第一次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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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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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玩过守望先锋的应该都知道……虽然我也没玩过……
【注二】由作者“唐歌”客串。（我记得我在上一章的闲话已经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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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奈可表示：“我怎么只有一句台词！不思羽还有个爆发的说......”
而作者并不予以理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