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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向村上致敬的诚意之作——评《岛国》

《岛国》现有章节看完,脑海中就出现了这么几部村上春树的作品:《海边的卡夫卡》《冷酷仙境与世界尽头》《1Q84》《挪威的森林》。

《岛国》的结构也是现实和幻想交织,真实与虚幻在梦境的边界优雅地跳着华尔兹。

人大概也就是那么几个人。现实世界的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两个年长者。虚幻世界中的变异的兽、古怪的人、乌鸦、士兵、酋长、国王。

物大概不外乎小岛、森林、河流、图书、山谷、海豚博物馆。

读完序章,我立刻想到了《海边的卡夫卡》中那个叫田村卡夫卡的少年,一个人通往深林深处的场景。

那个十五岁的少年,一个人,独自在深林深处跋涉,头顶上不时有乌鸦鸣叫。对,他称它为乌鸦少年。那个乌鸦少年总是在适时给他建议,给他引导。

这个叫田村卡夫卡的少年,终于遇到两名士兵。这两名士兵的职责是对入口的把守。对,这是一个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而那个世界,只能进,不能出。

这跟《岛国》的设置是多么的相似啊!

但最终田村卡夫卡通过对母亲爱的唤回,从而焕发了生之希望,最终脱离了那个世界。

而在《岛国》里,则是主角重新找到了面对现实的勇气,所以,在呆了九个月之后,也最终脱离了小岛。

接下来读第一章和第二章,第一章就介绍了小岛的规则。

这是一个封闭的世界,而这个封闭的世界,在村上的笔下,有很多不同的意象,而《岛国》里的小岛则跟《冷酷仙境与世界尽头》有很多相似之处。

这里也有森林、有山谷、有河流、有野兽。不过,这里的是野兽指的是长着长长的兔耳朵的士兵,而那里的是独角兽。

这个小岛上有图书馆,而那个小镇上也有。都是联系自身与外界的精神意义上的存在。

但第二章又出现了一首孤岛词,这让我联想到了《海边的卡夫卡》中的那首歌词。就是年轻时的佐伯所创作的成名曲。

应该说,这两个事物都承载了相同的意义。都是一种隐喻。对另一个世界的隐喻。

后面我就不一一进行分析了。

我来说说《岛国》的大致思路。

《岛国》是想讲述这样一个故事——

两个十岁时相遇的少男少女,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感驱使他们有了彼此拥吻的欲望。当然,这种欲望最终成为了一种梦想。

当时的彼此,因为一方的退却,或者说是对这种感情的不确认,有了一丝犹豫,最终拒绝了另一方。

但这个场景,却在彼此的脑海中念念不忘,八年之后,也终于有了回响。

而这回响,持续了四年的时间,在大学临近毕业之际,从女孩儿口中,吐出了“分手”这个词汇。

而男孩子不堪打击,在迷茫的心境里自造了《岛国》这样一个意象。《岛国》里的一切事物都是男孩心境的折射,是他的怀疑、迷失、寻找的过程。

对,这是一个关于迷失与寻找的主题。

而这是村上作品一直挥之不去的主题。

这让我联想起《挪威的森林》,直子、渡边、绿子、玲子、还有那个自杀的少年,那个诬陷玲子的少女,他们都曾经迷失,有些已经永远迷失。

有些用结束自己的生命,有些用伤害别人的生命。

最终,渡边和绿子走了出来。玲子应该也走出来了吧?

生命中总有些东西让我们困惑,甚至在面对突如其来的伤害时,我们束手无策。

有些人选择自伤,有些人选择伤害别人,有些人选择了在迷失中寻找生之意义。

《岛国》中的“我”也曾经迷失。

迷失在对感情的判断里。

到底有没有一份长久不变的感情在等待着我们呢?

他曾经以为是有的。

那是十岁时的等待。他在等待一个女孩子的亲吻。

他认为那个亲吻是可以超越生死时间的。

但最终抵不过时间的河流。

抵不过花花世界的诱惑。

所谓的天长地久从来就没有保证。

十岁的少男少女之间的感情到底算什么呢?

村上的《1Q84》中,也有这样一对少男少女,天吾和青豆。十岁时俩人偶然一次目光相触,便成为一种类似于信物的存在。

那目光里面隐含着的是一种理解、共鸣,还有的是一种期许。期许什么呢?

期许两个人的时光能够抵挡住现实世界里的无奈和哀伤。大概是这样子的吧。

即使是孤独,两个人的孤独也比一个人要好。

在我十岁的时候,也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个男孩子。这样一个男孩子,平时并没有怎么说过话,但意识深处他就是盘桓不去。

时隔二十年后,这个影像依然残存在脑海里。如同一个青色的梦,像青白色的大苹果似的,每当回忆起来,就有一种梦幻般的希冀和美好。


那么,是不是人人在十岁这个节点,都有这样一个男孩或者女孩住在心里了呢?

而十岁时这样的一种感情到底又算什么呢?

友情?爱情?亦或是超越友情与爱情的一种莫可名状的存在?

可以称之为青梅竹马吗?还是说是一种初次遇见的美好?

而这样的一种感情我们到底应该如何去处置呢?

也许第一次的时候,并没有经验,或者是真的就彼此拥吻,而后再也不见。或者是因为害羞或者是退却,而将这份感情存留在心里,什么都没有做。

那么,当我们再次回忆起来的时候,我们要如何处置呢?

村上在《遇到一个百分之百的女孩》中,描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男孩和女孩,彼此觉得对方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个百分之百。但因为双方的犹豫,而彼此错失。而后在茫茫人海,再次寻找。

所以说,假若我们真的遇到了那个百分之百的女孩,我们到底有没有能力去好好珍惜呢?

这人心的欲望,对世界的贪婪和索求,都会让这种缘分一再错失。


《岛国》的内核,大概也是想作一番类似这样的探求吧?


《岛国》不但在内容上主题上意象生成上都有村上的痕迹,而且在形式上,文字运用上,也受村上影响颇深。

大段意象性的比喻或隐喻,内心独白的大量铺陈,遣词造句的习惯用法,都非常的村上风。

所以,综上所述,《岛国》的确是一部向村上致敬的诚意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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