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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整理,写在《野狐禅》九十万字之后




生活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创作同样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网络小说之所以能让人产生阅读的兴趣,我觉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在网络小说作者架构的世界中,想象力是没有疆域的,网络小说这个圈子里,每分每秒都会有无数奇思妙想被生产出来,某些奇特的脑洞或被有实力的作者捕捉,进而通过技巧性的剧情建构,把脑洞完整融入到自己的建构世界观里,成为故事滋生的土壤;或被没有实力的作者捕捉,只能归于互联网的某个角落,不被人注目;还有一种脑洞,走得太快,走在了读者思维的前方,读者在三五年内无法理解这样的脑洞,它们同样会沉寂,但会随着时间向前推移而渐渐焕发光辉。

不管何种脑洞,都是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作者本人超出界限的想象力,以及超出常人的细节收集与洞察力。

脑洞从来不是一个单纯的创意或点子,如果想到了点什么就觉得这是个脑洞的话,每个人每天都持续产出至少十个脑洞,我所认为的脑洞,至少应该是能够放在网络小说的故事结构里,持续为故事的发展提供养料,支撑一本小说成长到最后。这样的脑洞放在网络小说发展史里,亦有开宗立派之能,譬如第一个在网络上发表小说,让人耳目一新,并最终凭此大获成功的网文大神,譬如继承了中国神怪洪荒奇谈,将之发扬光大的《佛本是道》,譬如在唐家三少《斗罗大陆》所建立的小白文的基础上,进一步将小白文、套路的精髓发扬到极致,凭借‘异火’这个脑洞,将套路文推向无限巅峰的《斗破苍穹》——不可否认的是,不管目下从各种角度否认这些小白文也好,其实都曾为之深深着迷过,而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行为最教人唾弃。


在网文发展史上,有许多惊艳当时的脑洞,我是循着这些脑洞,感慨于网文世界的光怪陆离与想象力突破我的见识的极限渐渐成长的。

于摸索网文一途,往前推五年,我是一个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的懵懂者,那个时候的我觉得自己文笔已经锤炼得足够承载一个故事,并自认熟悉了网络小说的叙事结构,却依旧面临一次次被拒稿,一次次未达到签约标准,请继续努力。

我甚至连许多人随手可得的某网站签约标签都拿不到,尽管如此,那个时候我依旧认为我是一个天才——感谢昨日认定自己是天才的我,才造就了今日之我。而之所以我未能签约,只是因为我的磨练还不够而已。

如果这个世界一切的贫穷、困窘、苦难、悲哀,都能用‘努力、奋斗’四字真经解决的话,大资本家将毫无可能统治人们的衣食住行,底层的民众将成为本世界最大的权贵。

并非是说努力,奋斗不是通往成功的必要手段,而是说,很多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努力——尤其是写小说这件事,你参详各种攻略,最终所得不过六个字:人物、时间、地点。

从此处来,到何处去?


在莫大的、悲愤的恐惧中,我只能选择从人物与环境下手,在人世里沉沉浮浮,我尽量收集自己所见的每一个人物,与每一处景色,尝试用精妙且深刻言语去描述那些人与那些物,后来精妙已不能满足我,我拐入了另一条弯道——我写诗了。

你看一个人,他筋肉虬结,虎背熊腰,胯下两腿间有鼓囊囊的一团,你是个女生,你为此感到羞涩,你是个男生,你为此而愤愤不平——因为你没有对方那么强壮的躯壳。

但我看他,像是一棵春夏相交时舒展枝条,往周遭散播絮团的柳树。

散播絮团的柳树和一个筋肉虬结的男人之间的联系很浅薄,这样的比喻不会让网文读者get到点,但我自己却get到了那个点,我觉得这个比喻生动而形象,不仅形容了这个男人,更概括了他的性格——网文读者不会买账的,他们连骂都不会骂我一句,便匆匆走开了。


后来,我意识到我该控制自己的表达,尽量白描,尽量贴近生活,不然我可能会一辈子不得其门而入。

于是有了《全兵器演义》。

网络上曾经或者现在一直都很流行一段话:一个二十岁的男人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在错的年纪遇到了对的女人,又无法对其负责,只能胡乱地搞来搞去……

原话大概不是这样,我做了一些简单的艺术加工,不过意思总归是这个,一个二十岁的青年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女孩,又穷又二,女孩偏偏眼瞎喜欢他,还要死心塌地的,这个男孩的内心play大概就是:拒绝是不可能拒绝的,那就只能试着搞一搞。于是就搞来搞去了。

我写《全兵器演义》的心情,与男孩太过相像。

最初我想描绘一个有许多兵器流派,以纹理-表象-外壳-核心的手法,表现出这些兵器流派,并从中寻找剧情冲突,写一个激情燃烧的故事。

很显然,我失败了。

这种失败在很大程度上源于我对于自己能力认知的不足,另有一部分原因是8站那个时候是不收玄幻的,我这么写也太玄幻了,于是我控制了自己的想象力,并尽量要求自己不要瞎鸡巴想,大纲怎么整,我就怎么整——这样的后果是,我写出了一本连我自己都不愿意吐槽的小说。

我爱好网文的初衷是什么?

我喜欢网文的想象力,从中感受到生命喷薄的热情。

而我在《全兵器演义》里,却在做着杀死自己的想象力这种事情!

时至今日,我想起此事,更尤其愤怒。

愤怒于自己领悟这件事太晚,以至于《野狐禅》都写了八十多万字了,才幡然悔悟。


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写《野狐禅》。

如果要给这份后悔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但是意外总是不期而至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

就像你和老婆交配,忘记了做避孕措施,老婆怀了孕,打乱了你的计划——你本欲戒烟备孕三个月之后再要宝宝,但孩子终归有了,总不能打掉。

《野狐禅》我写得很用心。

这份用心体现在我竭力描绘一个草蛇灰线、伏延千里的故事,在于那些细思极恐的权谋斗争。

我在书中做了大量的尝试,比如在二十万字后就展开了pov写法,我依旧清晰地记得我使用的视点人物有:都邪、苍树、宋宪、下河城州牧、程锐、秦远、阿五、阿二、陈秉锐、李端龙、真理教的‘将军’、太子、三皇子、摩睺罗迦、昭帝、吴康、关东郡太守赵芝龙、高全善/殷白眉……

在接下来的剧情里,我将尝试使用反派人物作为视点人物,来推动故事的发展。

其实视点人物创作手法是一种比较简单而易得的手法,它可以帮助作者拓宽故事的空间,展开更广的剧情疆域——这并不值得炫耀,值得炫耀的是,我所使用过的每一个人物,衔领的每一条故事线,都在上一卷【跃龙门】里完成了交汇,没有分毫偏差,将我的第一个内核‘杀龙’剧情推向了高潮。

【杀龙】是我在故事里,向封建王朝、资本权贵阶级发出的战争宣言。

《野狐禅》中的‘四民论’,则是统领本书所有思想的总纲——平等在于心灵之上不对任何人卑躬屈膝,唯有平等,让人照见自己的真魂。

杨立这个人物便是总纲的升华,揭开平等的另一层涵义——平等就是众生相持,众生相敌。

我的思想依旧稚嫩,难登大雅之堂,但这艰难的第一步总算迈了出去,我收获更多——等我某天用这些收获封神之后,或许我会展开来说,如果不能封神,讲出来也只是误人子弟。


人是应该有野心的,完成一件自己这一辈子以为都无法完成的事情,带来的人格上,格局上的提升十倍于做自己擅长的事情。

通过今天给自己的书评,整理《野狐禅》,我终于确定了接下来的方向,依旧要感谢这个书评,让我自我审视了一番。

《野狐禅》我预计写完应该有两百余万字,前几天我看到有一个读者的评论,他觉得本书故事不错,但感觉太平淡了——我为此沾沾自喜。

在快节奏的网文世界,我的书其实节奏一点也不慢,但需要沉下心去读,便不免感觉节奏太慢,等醒悟过来某个剧情的关窍之后,回头再看,却也能收获比看寻常故事更多的满足感,因为我一直试图让读者在阅读本书的时候,有一种‘我真是太聪明了,竟然从书中发现隐藏得这么深的细节’的喜悦感,但这种喜悦感对于未有认真看书的读者而言,恐怕就享受不到了。

开始写《野狐禅》时,我刚刚学会怎么用文笔首先征服读者,以及完整且不带任何疏漏地描绘出自己脑中设想的每一条故事线,并让每一条线索都在接下来的剧情中发挥作用,以及推动剧情的发展——前面这些都是我在开书时学会的东西,并且将它们运用到了书中,而现在我学会了,或者说我会尝试‘以人物的情绪推动故事的发展,并让读者的情绪走在故事的情绪之前,在故事还未写到某个节点之时,读者已经在心中预热’。


写完《野狐禅》之后,我想写一个让自己放松下来的故事,但现在大概远远不到期待那个故事的时候。

有句话叫‘文似看山不喜平’。

这句话常常被8站的贤者提到,很不经意地一句话。

但是我们真的领悟此中真意了么?

故事本就起伏,生来具有‘文似看山不喜平’的特性,为何还会有这句话出现以告诫创作者?

我想是因为作者以为的山,恰恰是读者眼中的平。

如何把故事情节真正写成一座读者心中的山?我如今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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