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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祭奠故友扬獍公子(上)

丙辰月,丁卬日,二月二十。

宜,祭祀、动土。

忌,入宅、移徙。

时令,清明!

时万物皆洁齐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

燕国,龙岭关。

清晨,纷纷扬扬的小雨细细的洒落在屋檐上,聚落成一颗颗小水珠,滴落在焦黄色的土地上,湿润着有些干燥的地面。

关内,南来北往的客商、风流倜傥的墨客、仕途亨通的官人、形形色色的人匆匆而过。街道两旁的店铺房屋灯火通明,从远处眺望而来,其状如一条火红的长龙,怎一个富饶了得。

据说五年前,狄兵南下,慎公子武慎领几百老兵死守此处,最后在姜杉的计策下火烧龙岭关,计破狄兵先锋部队,给燕国夺来了喘息之机,同时姜杉“龙岭火贼”之名亦是扬威两国。

但连续两场大火,也几乎是要烧尽了龙岭关的生机,要不是近几年新女皇武梦重视这个军事险关,迁移了一些人口过来,并大力发展的话,这龙岭关不知还能不能有今天的气派。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龙岭关每天人流来来往往,什么人都有都有,但眼前这人也忒怪了。

此人斗顶斗笠,身穿暗红外披,内有土色小褂,最外面套了一件蓑衣,有了这一身已然可以在雨中自由行走,但他却还撑着一把白色油纸伞,在雨中显得十分滑稽。

你见过哪个人披着蓑衣还撑伞的?
周围的人看此人的眼神,有不屑、有戏谑、有疑惑,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搭话,因为此人腰间别着两半细长到鞘。

何人持刀挂剑?江湖中人!

所以没有人想去没事找事,人家怎么做是人家自己的事,自己最多当个笑话看看就行了,也没人过多的在意。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人是鬼见愁的“天字号杀手”方寒,江湖人称“烟雨蓑衣”!

方寒走在路上,他也看见了周围人的眼光,不过并没有在意,他就这样一直撑着伞,穿过了几个僻静的巷子,径直走到了一家小店门前。

“叩叩!”方寒轻轻叩门。

不多时,大门打开,一个老人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方大侠啊,您今年来得可早啊。”

方寒拿出一点银子递给老人,“老人家,往常的老样子。”

“嗯。”老人点了点头,转身回屋。不多时又出来,手里提着两个大油纸袋,“来,清纸、香烛,还有我家特质的熟牛肉。”

方寒接过两大袋东西后,老人家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不好意思方大侠,今年的‘大曲’可没有了。”

“不过……”老人家继续道:“听说‘食来香’最近开了几坛陈年的‘莲花蕊’,方大侠可以去看看。”

“多谢!”方寒也不恼,到了声谢后就离开了。他离开后,老人把门关上,这里又恢复了平静。

方寒又撑起伞走到了集市,这里有龙岭关最大的饭店“食来香”,他没有犹豫直接朝哪里走去,刚才老人家说的也就是这里。

“呦!客官吃点什么?”小二看见方寒进来,热络的迎接了上来。

“听说你们这里有陈年的‘莲花蕊’?”方寒直入主题。

“是啊,客官您一看就是好酒之人,咱们店的这……”小二一听见方寒对自家的酒感兴趣,立刻准备开始吹嘘。

“咚!”只见一个东西从方寒的手中而出,落到了店内的柜台上,小二应声回头看见了那东西,原来是一大锭银子!

“哎呦,客官赶快里边请,别在外面凉着了!”掌柜的看见那锭银子眼睛一亮,赶快移步柜台,并且迎接方寒。

“不用,快去打酒,我还有事。”方寒冷冷说。

“好好,快去啊,还愣着干什么?”掌柜的一边冲方寒点头,一边呵斥小二,小二立马点会意,快速离开。

方寒进到店内,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看了眼店内,时间原因现在没有几个人,只有一些酒徒在喝酒。

“哎呀老王,你怎么这么喝酒啊,这可是‘莲花蕊’啊,我好不容易才请得起你一次,哪有你这么牛饮的。”

“不就是点酒吗?瞧你小气劲儿。”

“不是钱的事,要是你想这么喝,下回我请你去喝冀国的‘将军卧’,那才是烈酒。”

“真的?”

“一言为定。”

方寒是习武之人,耳力过人,自然就将这两个酒徒的谈话收入耳中。听完后他仿佛看见了过去的自己,曾经也有这么个人要请自己喝那将军卧,可是现在……

他这样想着,不自觉的朝那两个酒徒的方向望去,那两人看见方寒在看他们,又看了看他的装束,便埋头喝酒不再说话。

正这时,小二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客官您的酒来了。”

“嗯。”方寒点点头,站起身来,接过酒葫芦别在身上,然后拿出又一锭银子,放在小二手上,“多谢。”

还不等小二从惊喜中反应过来,方寒就已经踏出大门,离开了食来香。

方寒前脚刚离开,那两个酒徒就站起身来,神色自若,哪里还有刚才醉醺醺的酒鬼样子。

其中一个问:“看清楚了吗?”

另外一个答:“不会有错,通知上面,烟雨蓑衣出现,可以行动。”

也就是谈话间,两人也是快速离开客栈。

先一步离开的方寒却不知道这些,他撑着伞,慢悠悠的出了龙岭关。到了城门口,他将伞收起,张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在注意自己后,将真元运至足下,轻功迭起,须臾间便消失了。

时间已到正午,却没有阳光,因为乌云遮蔽,雨还在下。

方寒一路走走停停,拐了几个大弯,才总算是把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给甩掉了,不过还好,这一路没有偏离原本的方向。

方寒向上撩开了一点斗笠,抬头望了望眼前的一座小山,直接朝山中密林走去。

山中地形不算简单,可方寒却轻车熟路地走着,看样子是对这地方非常熟悉了,路上越过一颗又一颗树木,他的手在树上一一滑过,树干上有很多杂乱的痕迹,不知道又有什么故事。

从密林中穿过,不多时就看到了山中山道,方寒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山道,叹了口气,走了上去,若从密林上方看下来,这山道走的是下山的路。

他为何要上山?又为何在穿过半个山头后下山?其中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下了山后,方寒找准道路来了一个小镇。正值农耕时期,小镇里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些孩童在嬉戏。

“方叔叔,方叔叔!”方寒还没走多远,就听见一个稚嫩孩童在叫喊。他回过头去,发现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男孩朝自己而来。

“方叔叔,你又来了啊。”小男孩跑到方寒面前,他的身上有很浓的草药味。

方寒看着他,脸上柔和了一些,轻轻点了点头,“不过今年可没有糖吃哦。”

“没关系,爹说了,我已经长大了。”小男孩骄傲的挺直脊背。

“好,长大了好啊。”方寒拍了拍他的脑袋,“你爹最近怎么样啊?”

小男孩说道:“还不是老样子,治病救人,守着我家那药铺,”

方寒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方叔叔,我先去玩了。”小男孩听到了同伴在呼喊自己,笑了笑,对着方寒说道:“记得有空了到我家来玩啊。”

“嗯,去吧。”方寒微笑。

小男孩点点头,跑开了,又融入到自己的小集体里面。

方寒见小男孩走远,转头离开,却又还没有走多远,就止步于一座小院,“既然都来了,就现身吧!”

话音刚落,从四周突然出现四个黑衣杀手,他们面罩黑巾,手持长剑,眼神冷漠,满身的杀戮之气,一看就不是善茬。

“哦?”方寒轻疑出声,“黑杀?亲王?还是雾影?”

四个黑衣杀手并没有回答,而是非常默契的从四个方位向方寒冲了过来。

“呵。”方寒轻笑,借下身上的酒葫芦,连同油纸伞一起抛向身后,紧接着手握刀柄。

长刀出鞘一寸,离地暴起!

他像一道闪电一样极速错身,避过了第一个杀手,动作快到了极致。并在此同时,运起真元一掌拍在其后背空挡,第一个杀手始料不及,被打倒在地。

“叮!”趁另外三人还未反应过来,方寒夺空而起,将长刀按在了第二个杀手的长剑上,刀势逼人。

这时,方寒背后亦是破绽大开,第三个杀手看准时机,一招灵蛇出洞飞速刺他后背空挡,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方寒将长刀用力下压,迫使第二个杀手用力抵抗,瞬间半跪横剑。眼看着第三个杀手剑锋,就要刺到方寒的后背,他却猛然卸力,借长剑之力向前翻身,他就像一条泥鳅,让人摸不着抓不到。

第三个杀手见到此景立马调转剑锋,第二个杀手也迅速弓腰想躲过长剑,而方寒翻身落地,抓住这个间隙身形移动,剑身轻挑,便击中两人要害,两人应声倒地,虽伤但不致命。

这些杀手也算是个中高手,第四个杀手看见此时战况,与刚刚起身的第一个杀手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同时攻来,两人一记平沙落雁,封锁住方寒的脚下,逼他只能双脚起跳。

方寒脸上未有惧色,立刻纵身一跃反转刀柄,剑罡缠绕之下猛击两刺客剑身,两杀手持剑不稳长剑脱手而去,方寒同时双腿弹出踢中两人胸口,两个杀手口吐鲜血,向后倒去。

“呼……”方寒站定,长刀入鞘后伸到脑后,又刚好勾到自己的酒葫芦和伞,他理了理蓑衣,“不管你们是哪一派的,我今天不想杀人,所以你们很走运,离开吧!”

说完这句话,方寒头也没有回,挂回长刀和酒葫芦,拿上油纸伞,径直走向小院,推开大门。

小院不大,却精致淡雅,不过器物上一层淡淡的灰,也显示出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了。方寒将伞放在前厅后未曾停留,不急不缓地来到后院。

在后院的一角有一颗琼花树,正待花期,含苞待放,长得正当时。

而琼花树之下,静静地安着一座孤坟,上好的白玉石碑,上面刻着:九霄学士扬獍及其妻琼华之墓。

石碑的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烟雨蓑衣”方寒悼立。
……
……
“咔咔……”马车的轱辘碾过薄薄的白雪,发出点点声响,在寂静的官道上传响。

马车里放着一个小火炉,火炉发出的热气满满升腾,最终消散在空气中,充斥整得马车。

扬獍裹着厚厚的棉袄,将身子凑近了火炉一些,今年的冬天有些格外的冷。

“谢叔,还有多远啊?”扬獍朝赶车的管家谢安问道。

“公子,马上就到了。”谢安恭敬的回话道。

扬獍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一张红彤彤的小脸冷静异常,双手攥紧。

家里已经不安宁了,所以爷爷把自己送来九霄求学,扬獍自然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他这一路不管多冷多苦,他都没有喊过一句。

他明白,只有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好母亲,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公子,咱们到了!”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终于听到了谢安再次说话。

不过扬獍在此时,却听到了另外一阵声音,“哈哈哈,打他!打他!”

官道寂静,只有风雪刮过的声音,所以这大笑之声听着尤为刺耳。

“谢叔,怎么回事?”扬獍撩开车帘子,走出马车。

“公子,我也不知道。”说着谢叔扶扬獍下了马车,并快步前往查看。

扬獍动作也不慢,朝声音的来源望去,虽然久读诗书,可他的目力并不差,他看清楚了那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华服公子,正在指挥他的两个手下欺负着什么人。

“住手!”扬獍大喝,同时自己也赶紧跑了过去。

“嗯?”华服公子回过头来,眼神狠辣,“还有人想多管闲事?”

“谢叔,赶紧救人!”扬獍见事情不妙,又大喊出声。谢安在听到命令的同时就已经出手。

双拳齐出,宛若游龙戏珠,拳势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就冲华服公子手底下的两个壮汉打去。两个大汉躲避不及,顿时身体倒飞了出去。

华服公子看到这一幕,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他自然能看出谢安的厉害,这才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了,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赶紧叫上还能活动的两个手下,逃走了。

看着华服公子逃走了,扬獍连忙上前出查看被打之人的情况,却惊讶的发现这个人只是个不大的少年,面容还略显青涩,身上只穿着件破旧的短衫,在寒风中鼓起。露出满身的伤痕。

谢安不知什么时候去了一趟马车,拿了一件厚厚的棉袄和一双棉靴递给扬獍,意思不言而喻。

扬獍笑了笑,伸手把少年扶了起来,少年在风雪中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可当扬獍正准备把棉袄披在他身上时,他却一把拍开扬獍的手。

“走开,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少年的立在风雪中,站的直直的,眼神坚定而又倔强,像极了一把锋利的剑。

谢安见到少年这样的动作,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呵斥两句,却突然被扬獍拦了下来。

“这不是施舍,这算是借给你的,以后你有钱了,可是要还的。”扬獍没有一点生气,他知道这些看起来穷苦的孩子,最需要的不是怜悯和帮助,而是温暖和自尊,所以他的话语极尽委婉。

谢安在一旁点了点头,退后了半步没有再说什么。

“你……”少爷涨红了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一阵风吹过,少年又开始颤抖,他顿了顿,一咬牙,接受了扬獍的东西,“哼!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好,我等着。”扬獍露出了由衷的微笑,“我叫扬獍,冀国人。”

末了,又填上一句,“未来的九霄学士。”

“方寒!”少年冷冷的报上自己的名字,穿戴好一身衣服,盯着扬獍和谢安看了几眼,仿佛要深深的帮他们记在心里,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安看着少年走远的身影,“少爷,这样真的好吗?”很显然,刚才的东西都是扬獍叫他准备的。

“多做一份善事吧,以前我们也受苦过。”扬獍缓缓说到,谢安听到这里沉默了。

“那公子就不问问他为什么被打,万一这小子要是手脚不干净……”

“谢叔!你觉得一个小偷,会有那种眼神吗?再说了,这种仗势欺人的现象,咱们还见少了吗?”

“好了!”谢安明显还想再次反驳,扬獍却没有再给他这个机会。

“走吧,咱们去看看,这九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扬獍挥了挥手,走向不远处的山麓。

霜覆梯田,层层叠叠,白黑相间。

顶上汇聚,青瓦白墙鳞次栉比,几缕炊烟。半遮半露。

偶得几声犬吠,听闻几道鸡鸣。

九霄!
……
数日后,九霄山上。

扬獍慢悠悠的扒开前面挡路树枝,抬头望了望,刺眼的阳光穿过树枝的间隙,照到他的脸上。

树荫开合,豁然开朗,迷雾不再,别有洞天。

终于出来了啊,扬獍如释重负,他缓缓的走上斜坡,停留在一处平缓地方,回头看那身后的浓浓迷雾,一阵冷汗。

不愧是九霄的护山迷阵,果然名不虚传,即使是自己在山中外门小镇做足了准备,但还是过得惊险万分,不过总算是过来了。

“不错,你很不错。”扬獍听见背后有人说话,转过身去,发现是一个蓄发半白的老者,正和善而又不失威严的看着他。

扬獍初来九霄,即使做过准备也不可能所有人都能认识,但是他觉得,就凭这位老者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背后,就说明此人的不凡。

扬獍鞠躬行礼道:“学生扬獍,见过先生。”

老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了笑,“走吧,老夫左徒贡,带你逛一逛这九霄。”
“学生遵命。”扬獍跟了上去。

“等等!”一声叫喊落入左徒贡和扬獍的耳朵里。

两人都是应声看去,发现从迷雾中又穿出一少年。

“今年的学生,倒是不少。”左徒贡啧了啧嘴,微笑点头,似是十分满意。

只见后到的这个少年,一对剑眉,一双深邃的星目,虽然面容略显青涩,却有一种勃发的英气。

扬獍仔细瞧了瞧,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可却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扬獍?”少年喘了口气,显然是有些累了,他缓了缓,确认似的看着扬獍问道。

“在下扬獍。”扬獍拱了拱手,行礼道。
“总算找到你了,给!”少年说着,丢给了扬獍一个胀鼓鼓的荷包。

这是?扬獍接过荷包,疑惑的打开来看,只见那荷包里满是亮晃晃的雪花银。

“那日你救下了我,给了我避寒的衣物。”少年给扬獍说道,“所以,这些就当是还你的恩情了。”

扬獍听到这话之后才猛的反应过来,他再次打量了一下,原来这个少年就是之前,他在九霄山脚下救下的那个人。

而此时的少年,早已不复那日的窘迫,一身黑衣,脚下黑靴,看起来都是极好的材料,整个人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怪不得扬獍一时间都没有认得出来。
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是怎么得来的这些东西的,扬獍虽然疑惑,可是却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自己不用多加干涉。

“方兄弟,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扬獍想了想,他好像记得这个少年是叫方寒。

“随便。”方寒有些不耐烦。

“哈哈。”扬獍轻笑一声,没有在意,“方兄弟你看,我如今已经来了九霄,我以后就是九霄的学生了,以后都要在九霄山中一心学习了。”

“所以,这钱财于我确实作用无大。”扬獍把银子又丢回了方寒的手中,丝毫不在意,丝毫不留恋。

“那……那怎么办?”方寒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反正你这个人情我一定要还,当初说是借的就是借的。”

方寒倒也是有江湖人的肝胆,从不欠人,不依赖别人,一切凭借自己即可。

“那要不这样,这些钱你先存着,等到以后要是有一天我要是下了这九霄山。”扬獍慢吞吞的想了想,“我要是下山,你便请我喝酒,最好的酒!”

“好!”方寒也不啰嗦,他也觉得这是个方法,便答应了。

说罢,他就转身,似是要原路返回。

“这位公子,难道不是来我九霄拜师学艺的吗?”左徒贡看见方寒要走,准备挽留一天。毕竟突破迷阵来到这里的,都是潜力巨大的好苗子。

“不是,我只是来还人情的而已。”方寒头也不回,直接回答。

“唉……”左徒贡长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想让方寒走,可是九霄从来都十分尊重来者自己的意愿,从不强求。

“那老夫指引你下山吧。”左徒贡说道,“走那迷雾毕竟是太危险了些。”

方寒听到这里,停下脚步,想了一下,便左徒贡行了一礼,语气缓和了些,“麻烦了。”

“你先进去吧,我送这位公子到下山路后就回来寻你。”左徒贡给了扬獍一个九霄的腰牌,并嘱咐他说道。

“嗯。”扬獍点了点头,就看着左徒贡带着方寒渐行渐远。

“对了!”方寒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扬獍大喊:“我在燕国,鬼见愁。”

扬獍在远处点了点头,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燕国鬼见愁。
……
……
方寒摇了摇头,收回了回忆,然后大步走到那座坟墓前,放下手中的几个油纸袋子。

刚淋过雨的地面,有些湿漉漉的,不过在方寒真元的催动下,立马就干了。

“啵!”酒葫芦的塞子被方寒打开,发出轻响,一时间酒香四溢。

他咕噜咕噜的给自己猛灌了几口,然后一脚轻轻地踢在墓碑上,“你小子,当年做的这么绝,现在倒好,只有我一个人来看你咯。”

“你说说,要不是我,你能和琼华嫂子能好好躺在这里面吗?”

“你说说,要是我不来,你这地方能有人来吗?你怕是要无聊死。”

“哦,忘了,你已经死了……”

“切,我知道你一定又在嘲笑我了吧,我不在意,你说你的。”方寒就这样站在坟墓边,似是在和扬獍说话,又似是自言自语。

说了一阵,他停了一来,把酒葫芦的口对准墓碑上扬獍二字,然后往上倒酒,“来,尝尝上好的‘莲花蕊’,我尝过了,是咱们当年喝过的味道。”

酒顺着墓碑淌了下来,滴落在地面上,酒香充斥在空气之中。

那是一股淡淡的莲花的幽香,令人心旷神怡,令人身心舒放。

“来尝尝吧,是当年的味道!”

方寒喊了一声,然后随意的坐在了地上,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那块墓碑,继续倒酒。

只不过……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落在嘴中。
咸咸的,不是雨……

(本书评纯属娱乐,切莫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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