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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砖引玉,试谈论《相忘师》的价值观念

也许,我是说也许,《哈利波特》七部小说最重要的能量核心,在第一部《魔法石》的开头几章之内就已经就位就绪。我这里是要来妄断一下:这个能量核心是什么呢?是它作品立意中的一个特别大的原始动机:“不属世”。

虽然《哈利波特》精致宏大的幻想体系本身已经足够人们流连忘返,但真正使小说读者们两眼各燃起一朵小火苗、像嗑药一样疯狂起来的,恐怕是那股“不属世”的叛逆激情。


在哈利波特之后,随着网络幻想小说的发展,奇幻界的“语境”已经悄悄发生了很多变化,大家对很多东西都习以为常了。这种“不属世”、“反现实”的激情在作者们那里也渐渐淡化,也被读者们遗忘了。毕竟作品怎么写都是现实的照影,“不现实”的世界背景里仍然有太现实、太世俗的利害关系。脱不出对立统一的大规律,优秀作品九成九都要世事洞明人情练达,或多或少地探讨着对现实的理解、谅解、和解。一方面大家试图征服现实,另一方面大家也被现实征服。


但是,作者们仍然需要一些“高于生活”的动机,读者们对“超越世俗”也时时表现出一种渴望。网络小说这么多年,读者们念念不忘的还是是“我不愿”和“不将就”。就在本站的另一本热书《心兵》的开头,我们也能够看到一些试图超出世俗的话语表态。

而在金寻者这里,高标的价值观在书中占有更加重要的地位。金寻者非常用心地推演着他的故事剧情,向读者证明着什么是更加宝贵的东西、什么是更大的财富,随着故事一点点铺张开来,高标的价值观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有说服力。

高声的谈论着粪土名利,在现今的网络小说里并不多见。有些作品中虽然有,但也做得不算很好。但是在金寻者的作品中,尤其在这部《相忘师》当中,这项元素基本上等于醇酒的度数,每多一点,就多一分烈性、多一分酣畅、多一分使人“上头”的劲力。我觉得这非常酷,非常过瘾。


在《相忘师》的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到,热衷功名的世俗成功者们在故事中表面光鲜威风,但临到大事反而尴尬,在“纯粹的人”们面前,不得不低下他们高傲的头;比世俗“成功者”更擅长擭取利益的权贵层利益集团,形象更叫丑陋,基本上是书中最丑陋不堪的一群人;我们更可以在近期内容中看到,年轻人以经商为事业实现人生理想,即便他们再向往赚钱,也无法认同权贵利益集团的高效榨取模式,因为权贵利益集团在利益漩涡中无法逃脱,丢失了人性。利益漩涡的存在和它的邪恶、恐怖,是自不待言了。


与这些相对的,是金寻者着意描摹的那些“纯粹的人”,他们的姿态,一方面就像现实历史中曾经出现的白求恩、格瓦拉那种人;另一方面他们脱胎于武侠小说中传统的寻道者形象。这两个方面交汇于一点,就是粪土功名利禄。金寻者写这种人是写得最好的。如果说“高手”是蝴蝶蓝的重大母题,那么“英雄”在金寻者这里也有同样的甚至更大的重要性。在相忘师的故事中,每当这类人格显现出来时,文字都回响出最优美最具感染力的乐音。金寻者的故事在雄辩地说明,什么是最有魅力的生命姿态。


值得注意的是,在相忘师的故事中,“纯粹的人”做一类人格理想,和做为一类人物形象,是不同的。人物们都以普通人类的身份有着困难或弱点、继续求索继续努力,他们既在理想光芒的辉耀之中,又在寻找理想光芒的路上。有的起步早些,有的起步迟些;有的一直在走,有的走过弯路;有的看得近些,有的看得远些;但大家都在路上,人人都有机会走这条光明之路。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观念在《相忘师》当中首先是一种美学,而不是一种道学。

说是价值观,更重要是一种审美观。

金寻者着力更多的首先是何为最美,然后才确立何为最贵。


(这也许有点时候诸葛亮)我有时甚至想,不看剧情,就仅从文字的气质当中,就可以断定金寻者的观念将走到这一方向。他文字的佳处,那用字用词,那比喻,那意象,那音乐性节奏,其美好的状态都显示着这个作者将不可自拔的投入何种的理想和浪漫主义之中、至死方休的舞动着、与何种黑暗进行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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