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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让子弹飞一会儿


阅读过本书之后,我又去看了本书的几个书评。

其中有一个书评认为这本书是‘需要精雕细琢的作品’,我觉得这个书评的评价其实非常中肯,基本上是一语中的了的。

在创作这条道路上,其实一个相同的故事由几个不同的人来描写可以得出不同的结果,而这些成形了的故事版本,有的受欢迎,有的被人遗忘在角落里。

而当越来越多的人将受欢迎的作品归纳了之后,后人就从中摸出了一个大概的范式。

但是范式不是标准,相反,创作没有所谓标准,只要写得好,就一定会有契合故事的受众愿意买账。


问题是如何写得好?

同样一个范式,由两个不同的人去套用也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没有哪个作者知道如何写能写出受人欢迎的故事,换一种更精准的说法,没有哪个作者会愿意将自己写得好的秘诀交给另一个作者,因为适合我的,不一定适合你。

到时候因为一个作者学习了另一个作者的写法,再扑街了,反咬当初好心作者一口这种事,出现频率实在太高了。

但是在这个‘写得好’的核心之外,却有更多的技能是需要一个致力于‘写得好’的作者去学习,掌握的,这些技能说是基础技能,但是没有哪个行业的基础会是这么高,说它不是基础技能,但偏偏它就是构成一部经典作品最基础的所有能力。



而关于这本书,我主要想说一说人物逻辑与剧情逻辑。

在本书当中,有一个人物叫做赵申

他的开场是一个不算太美好的开场,在第一个正式章节当中,我对作者之所以让这个人物出场的理解是,作者就是要他出场,好让读者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物存在。

至于他出场之后有什么剧情作用吗?有的,作为幽鬼司这个组织里的大佬,他负责挑拨两个徒弟之间的关系。即主角与另一个可能会在未来成为反派的云苍的关系。

之所以说是挑拨,而不是说是点明这两人本来就不对付的关系,是因为作者的描写实在是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作者首先描写了几个师兄妹或者是同门之间的关系,比如都有谁和主角不对付,看主角不顺眼之类的,接下来,抓住了主角偷酒喝这个线索,引出赵申这个人物。

赵申出现之后,有人向他打小报告,然后赵申意识到主角又去偷酒了。

这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然后有个对主角有好感的妹子向赵申求情,其实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个逻辑,通过对赵申的话语,我能够明白主角喜欢偷人家的酒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又偷了,首先不提赵申会对他做出一个怎样的处置,就拿那个对主角有好感的妹子的反应来说,会不会太过激烈了些?

‘瞥’了一眼老者的神情,老者还在一脸懵逼,妹子就心直口快为主角求情。

我:???

这其实算不上是一件大事,但是妹子的反应却超出了我的意料。这其实不是这个妹子着急,是作者自己太着急想要表现点什么了。

好,就当这个情节成立了。

这个情节成立的后果是,这一件本来上不了台面的事被提上了台面,并且引起了赵申的重视。

赵申接下来的反应,没有自己对主角做一个心理评估,没有任何心理描写,没有任何过渡,转头就去问自己那个与主角不对付的云苍,云苍啊,你觉得这个事应该怎么处置啊?

云苍:我艹我能说什么,当然是搞死他啦。

同样,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在接下来一段文字当中,赵申内心终于有了心理描写:赵申知道云苍从小就和主角不对付。

我:你知道他和主角不对付,你还让听取他对主角的处置意见,你考虑读者的感受了吗?

至此,第一章的人物形象一个也没立起来。


在接下来的几个章节之中,又出现了更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可以归纳为:作者是一个有野心的作者。

第二章的第一句话是:汴梁正值收获之秋,大街上吆喝不断。

收获与吆喝之间存在着怎样的联系需要作者你自己写出来啊,难道要读者自己去脑补么?

难道是农夫们从城外的麦田里拔腿跑回汴京,在大街上吆喝:“诶~地主家收麦子咯,有没有要去给地主打短工的?一天一个大子哟~”

汴京市民:妈的智障


我之所以说作者是一个有野心的作者,是因为作者对某些东西确实有很强的表达欲望,并且希望将之化作文字,腐竹于故事语言当中,但是作者——操之过急了。

因为太心急,所以在脑海中预案的故事从开始就一直在崩塌。

而这个在作者脑海中预演的故事,可能还是一个胚胎,没有发育出四肢,大脑就被拽出母体,扔到大街上招摇了。

一个故事的包含起始、发展、高潮、结尾这四个阶段。

在这四个阶段当中,起始……就是起始,爱怎么起始就怎么起始。

而发展却是一个不断揭露信息,不断给出线索,不断建制矛盾,解决矛盾的过程,它们一路并行掺杂在剧情人物语言,剧情背景语言,剧情旁白语言,剧情之外的人物语言当中,将故事推向高潮。

之后剧情之外的人物继续收拢到一个剧情当中,作者根据人物行为逻辑,建构继续向前发展的剧情人物语言,剧情背景语言等等,再推动下一个高潮,在第二个剧情当中,人物由作者竖立起来的‘模糊形象’转化为符合逻辑的‘经典形象’,这个过程重视人物的心理描写,推演他们的性格演变过程。

接下来在重复上述过程,人物的‘经典形象’向更有深度的‘真实形象’过渡。这个阶段,作者与读者都有共同感觉:这些人物就在你的电脑、手机周围或站或坐或躺,悍匪提起九环鬼首大刀要剁了你的脑袋,大侠青衣仗剑,御风而来。

这个阶段,作者内心最满足,有时候会想哭,因为我知道,它要走向终点了。

在最后的结尾,人物升华,剧情升华。


但是在本书的第一个揭示性剧情当中,剧情的表现方法符合以上所有规律。

但是,统统没有过渡与衔接。

比如,正常的剧情:

A.我和小明走在路上,小明骂我,我也骂小明,我心想小明怎么这么智障呢,小明心想我靠刚才买冰棍竟然只给自己买,旁白主角只有买一根冰棍的钱,且买这根冰棍就是给小明吃的。小明不知道,继续骂我,我很难过且愤怒,于是我们在大街上打了一架,互相宣布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

b.我和小明走在路上,小明骂我,我也骂小明,小明越骂越激烈,我把小明打了一顿。???


作者的剧情就类似于B,在每一个场景切换之间,都没有衔接起一个符合逻辑的链接,主角就是在一幕幕场景中走来走去,然后观众一脸懵逼的看着电影结束了,居然结束了?你在逗我?

这是一种类似于我们经常玩的页游,一刀999级那种的,一会儿去采花,一会儿杀十只山猪,一会儿升级了。


我相信,本书作者是非常希望构建出一个让自己满意,以及读者满意的剧情的。

但是作者,太心急了。在创作之前,首先学会愤怒,以及保持愤怒,阐发其他情绪,保持情绪以及压抑情绪,压抑情绪以及将它们化作凌厉的笔锋,写进故事里。

在建置一个剧情的时候,首先问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发展,这么发展对小说有什么影响吗?

如果没有,在内心与每一个人物对话,问问她们,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理由是什么?

一切都成立,剧情即成立。


我认为愤怒是一切创作力量的源泉,我在书中看到作者对所谓显贵的轻蔑与不屑,对不幸者的怜悯与温柔。

可是我觉得,作者还不够愤怒,真正的愤怒是沉默,是布置,推演,像一个顶级杀手,仔细调试自己的枪械,阅读每天的新闻,浏览被杀者的信息,然后在黑房子里静坐,穿着灰扑扑的大衣出门打车,走向目的地。

或者,像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屠夫,首先,按住猪头,然后一刀捅到猪的颈下血管的位置,接着,让血放光,开始肢解,骨肉分离,他用手掂量出的肉足斤足两,你要多少就给你切多少。

技艺在沉默中成长。

野心在沉默中隐藏。


在七天连续创作将近二十万字之后的那个早晨,我拉开窗帘,然后想起一句很经典的话:别急,让子弹飞一会儿。

对啊,作者。

别急,让子弹飞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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