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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正，一位贤良的大臣

一日，齐正大臣在一本奇怪的书中看到一个有趣的故事

一个当着国王的面把鱼翻身的农民被判处绞刑

国王怜惜，赐予农民一个愿望

农民说：把看到我翻鱼的人的眼睛都挖出来

国王，包括在场的其他宾客纷纷启誓说自己没看到

于是农民得救了

齐正讶然，自己的国家似乎好像也有这样的一个规矩

【任何人不得当着国王的面翻鱼，违者处以绞刑】

这个规矩是历代先王留下的，即便不合理也不能随意的废除，而从这个故事中得到的启发可以在实际意义上，不动干戈的废除这些繁文缛节

于是齐正连夜启禀了这个国家的国王

国王很是高兴，决定就像故事中说的那样办一场盛宴

宴会当天，全城都在议论

百姓们猜测着，到底是哪位公主降生了，还是哪位将军打了什么胜战

猜来猜去都不对，宴请全城的百姓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农民们连锄头都没来得及放下，工匠们身上还带着油漆木屑，路边的小乞丐套上新鞋新衣梳妆得像绅士一般，就连监狱里的老囚犯也被允许戴着手脚铐来吃喝一杯

总算国王出现了，可也没宣布什么，只一声

『宴会开始』

便从台上退去，再上台来的竟是那些平日里最不受待见的舞女？

欢歌艳舞，歌舞升平，没有目的de宴会才能玩得洒脱

人群之中，再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

大臣和工匠跳起了踢踏舞；织女着研究守卫身上的布料；公爵夫人要收养可爱的小乞丐当义子；与侍女们吹着牛皮的农夫嗓门大到自己都能听见；再转身，戴着镣铐的光头囚徒正向围在他身边的孩子们表演着偷荷包的绝学

喂，喂！这可有点不太好吧？

戴着面具的国王笑着，闭上眼睛仰靠在摇椅上

诗人与商人的争论，牧师对僧人诵念着经书，独奏着手风琴的流浪艺人和想要追随他而去的少年女们

嘈杂啊-安详，身边围绕，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国王睡着了

睡啊-睡呀-睡呀-睡啊

半醉的农民在侍女的嘻笑声中离开了

睡啊-睡呀-睡呀-睡啊

工匠离开前在大臣那里接到了好多生意

睡啊-睡呀-睡呀-睡啊

守卫在其它守卫羡慕的目光中搂着织女离开了

睡啊-睡呀-睡呀-睡啊

小乞丐和公爵的女儿一起骑在公爵大人的背上

睡啊-睡呀-睡呀-睡啊

流下热泪的光头囚徒向国王的位置深鞠一躬，然后被带回了监牢里

睡啊-睡呀-睡呀-睡啊

少了被家长拎回家去的少年少女，流浪艺人也还在独奏着

睡啊-睡呀-睡呀-睡啊

好久没睡得如此安逸，国王有些舍不得起来

睡啊-睡呀-睡呀-睡啊

齐正大臣换上一身农民的衣裳，正准备叫醒国王

睡啊-睡呀-睡呀-睡啊

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国王已经睁开了双眼

然后，就像预先说好的那样

『农民，你不知道在国王面前把鱼翻面是要被处以绞刑的吗？』

公爵女儿还在公爵背上吱吱呀呀地摆着手臂，小乞丐则有些敏感地看向这边

『回吾王的话，卑臣，老农不知』

诗人拍了拍还想与他争论的大肚子商人的手，让商人看向这边

『农民啊-你虽为无心，却也触犯了先祖立下的不可触犯的规矩，你……

『吾王啊-老农我自知有罪，却也斗胆恳请陛下宽恕』

『嗯-汝等皆为寡人而来，定当不能妄死，故你死之前，朕赐你一个愿望』

『谢吾王-』

众人哑然

一位国王，一位大臣假扮的农民

他们在演什么桥段？谁知道呢？

流浪艺人也只看了一眼，就又继续吹奏他的手风琴

农民，或者说假扮农民的齐正向众人逐一投去巡视的目光

『吾王啊-我的愿望是：谁看到我把鱼翻面，就挖出谁的眼睛』

『那么，在场的诸卿可有谁看到了？』国王

国王将目光投向了这边

诗人赶忙堵住了商人的嘴

『我们以云游神和贸易神的名义启誓，我们绝对什么也没看到』

国王又将目光投向了这边

公爵夫人提裙挡在还趴在地上玩骑马游戏的公爵身前

『吾王，我以圣母的名义启示，我和我的家人什么也没看到』

小乞丐有些恐慌，他不知道该用什么神的名义启誓，他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神

『我说的家人也包括他』公爵夫人补充道

而后国王又看向了好多地方

守卫和侍女太多了没办法询问，牧师？还没开始询问他就自己抢着说了一大堆，僧人一开始就一直闭着眼睛，流浪艺人也用琴声做出了回答

众人虽然不知道国王和农民（齐正）为什么这么做，但也都很配合的演了下来

『好的，既然大家都没有看到，那就以证据不足判处农民无罪』

等等！

『等等！吾王，卑职看到了』骑士

『汝是谁？』

国王看着面前跪下的黑旗黑甲的年轻骑士

『卑职看到这位农民当着吾王的面把鱼翻面了』骑士

『寡人问的是汝的身份！』

国王怒斥，像是很不希望骑士说出那句话一样

『回吾王的话，卑职是现任正义骑士团的团长』骑士

『正义？』

国王向周围的大臣投去询问的目光，几位大臣微微颔首示意

『正义的骑士啊-汝可知，汝若看见，今日汝将为汝之正义而失去双目？』

几个汝字发音很重，满是威吓的意味

『卑职知道，卑职愿为正义献上一切，包括生命，一对眼睛卑职不在乎』

言罢，骑士掏出匕首

『不要！』

国王才刚喊出声，骑士已经将匕首在双目上划了一道，血液沿着匕首的锋芒流下

此时，商人与诗人已经目瞪口呆

此时，牧师大叫『哦买噶！』

此时，流浪艺人一个音节跑调停了下来

此时，公爵背上的小女儿也感受到氛围的变化而安静下来

国王，齐正，骑士，众宾，守卫和侍女

骑士已经看不见了，他疑惑着

为什么刚才没有人来阻止他？

为什么现在也还没有人出来给他疗伤？

耳边的一声怒斥打断了他的思绪

『挖出来！』国王大怒

『挖出来！』骑士微楞

『没听到吗？农民的愿望是把两只眼睛都挖出来！』

『挖出来啊！』

国王气得在长桌上连拍好几下，骑士才有些惶恐的举起了右手

即便看不见，也依然能感觉到，自己那越来越近的右手

此时，商人与诗人二十指相扣，紧紧的面对面地贴在一起

此时，公爵和夫人一起惊恐地看着骑士

此时，小乞丐唇角有些颤抖地看着小女儿头上、眼睛上捂着de两双手

此时，牧师和流浪诗人早已走远，月光下用话语和音乐各自做着不相关的交流

一声『阿弥陀佛』

两根长在手掌上的手指，狠狠地刺入了骑士的眼睛

噗哧-

地上，两颗滚动的眼珠

序2

一个古老的王国

一个坚守正义的骑士

在那远离市集的偏僻角落

骑士他那，毫不揶揄de一生

『家承业，名正义，却早已为正义弃；

士倒鞋，郎还皮，战团编制代单袭；

学权略，习武艺，毅为国家逐凰嗣；

莽独断，错君意，君国俯身甘作役！

寥无术，先废目，二十年来空一物；

故人耻，仇人笑，此生怎作天下唾？』

（街道，巷子里de一首唉叹歌）

『黑竿黑甲黑战旗，独戈独伐独孤行；

天地覆里寻知己，八川内外无志同；

生生世世不战乱，磨剑擦枪为哪般？』

（巷子，雨，落魄de骑士）

【那就是我爸爸】

『拔拔，麻麻叫你回家吃饭』

撑着小竹伞的小男孩

『粑粑，麻麻叫你回家吃饭』

（仰天，雨水？泪水？）

『霸霸！玛玛叫你回家吃饭』

雨，叭叭叭，打在伞上

（雨，哒哒哒，打在铠甲上）

小男孩好奇地摸了摸铠甲

『滚开！』

声雷斥呵，一把推开

（茫然脸，坐哭在地的男孩）

紧咬唇，悠悠爬起的少年

（轻叩在额头de雨伞，渐渐跑远的足步声）

远远甩在身后，灰黑色街道

（少年/男孩?离去的方向）

骑士淡然一笑，石块手腕处一割

（红，毫不温热的液体）

更大的雨里散开de殷红

灰暗天空里遍布de阴沉

漆黑眼眶里陷入de空洞

（红，灰，黑）

红，灰，

（灰，黑）

灰

（hui

【那就是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正义骑士团de团长

三百年前，镇团兽‘正义’抛下正义骑士团离去，去向至今不明

随后数百年里骑士团规模骤减，从我太爷爷到我已经是五代单传了

我爸爸接过我爷爷位置的时候是极不情愿的

不希望我继承他的位置，承受他的那种痛苦的父亲给我起了一个偏女性化的名字

“郑果”

毕竟骑士团里已经没有其他成员了

其实，当骑士团长除了会被人笑作是“没卵用de黑皮袋”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一来清闲，二来没什么事做，额-

而且骑士团长de名号似乎总是能骗来些纯情妹子的芳心

我妈妈就是一个，据说我奶奶也是一样23333

所以我也是想着

「混混日子啊」

「娶个媳妇啊」

「生个猴子啊」

「一辈子就过去啦」这样的

似乎，只要不逼着自己习文弄武

一辈子吃官粮，作一只小寄生虫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作为一只寄生虫的话,一定就什么事都不会有的吧?

为什么不呢？

【因为……那就是我的爸爸】

后来我和妈妈躲到了乡下，妈妈接受了一份专门切芒果的工作，顺便给我也换了一个名字

“茫果”

我麻麻切芒果de技术可好了

刀子刺进去一挖带出来果核不带一丁点果肉，果皮对拢还是一颗完整的芒果

“茫果？盲？”

不知道妈妈是不是不想忘记那个人，但我想

那大概已经是我永远都无法忘却的记忆了

【学校，天台】

我面带笑容地和同学们讲述着我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正义的骑士

国王要面见他，可是他没有座骑

没有坐骑怎么算得上是骑士呢？

于是他找商人去买，商人说马匹要三金

骑士说他买不起，商人说骆驼要一金

骑士说他买不起，商人说:那你骑牛吧，牛只要七十银

可骑士还是买不起，是一个穷困潦倒的骑士呢-

最后，骑士用身上的一只战靴换了一只瘸腿的猪

国王看到骑猪的骑士很惊讶

国王说:这是你的礼物吗？

骑士说:不，这是我的坐骑』

故事说完，看着笑得前仰后翻的同学们，少年装出满意de笑容

『哈哈哈，骑猪的骑士，哈哈哈,哎哟-』

一只贼眉鼠眼的家伙被一脚踹开

『沙冰秧的,那骑猪的也能叫骑士？』

一只憨头憨脑的大家伙颇为不屑，又指着少年的鼻子说

『下次的笑话再这么无聊，我就打死你，信不信？』

少年陪笑着

『信，我信』

一大只觉得别扭，又瞪了少年一眼，这才带着一票人离开

尖嘴猴腮：老大，我觉着刚刚的笑话还挺好笑的

憨头憨脑：哦，骑猪的也能叫骑士？

尖嘴猴腮：不是啊-老大，那正义骑士团骑的可不就是‘正义’吗？

憨头憨脑：哈哈哈哈，正义是头猪！哈哈哈哈

尖嘴猴腮：额？啊哈哈-哈哈啊-

一票人走远

『你没事吧？』

少年扶起贼眉鼠眼

『不用你扶』

贼眉鼠眼推开少年，揉着被一大只踢中de腰部

『哼，这袋瓜还以为自己力气很大？一点感觉都没有』

天台上，贼眉鼠眼，少年

天台，少年

【这次的笑话，似乎不太让人满意呀-】

和母亲搬回乡下隐姓埋名

【平凡de上学、平凡de放学、平凡de学习、平凡de交际、平凡de毕业】

本该如此的啊-

为什么会被人认出来？

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站到所有人的对立面？

被我救下的女孩也要用那样的眼光看我吗？

-呜

沦陷，沦落到不得不以自己父亲作梗，编笑话取悦他人以获得认同的地步吗？

『哈-其实也没有人我这么做的吧？』

作业纸上一个笑容，在脸上编撰着表情

（叭哒，叭哒）

拍拍快没能量的“磁能灯”

『啊-得赶紧再想一个笑话了』

（窗下，少年涂涂写写着些什么）

【那年，我十三岁】

本早该是去上学的年纪，虽然妈妈和奶奶都劝说过，送我上学学本事

爷爷却非要让我继续在家习武，习武习武，这东西将来用的到嘛？』奶奶

（用不到，肯定用不到）

虽然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每当爷爷满怀忧伤de俯身问我

『果果，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时候

我每一次都是这样回答

『嗯，我想学…

是的，我想学…

是我想学的…

是我自己想要学』

即便随着我逐渐成长，对武艺的抵触越加强烈，这个答案也从来没有变过

每次听我这样回答，爷爷总能很高兴地和奶奶说着：学点武功到学校不会让人欺负啊-学点武功强身健体啊-种种种种

而最初de我之所以做出那样回答，除了这样那样de愧疚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

我觉得：爸爸穿de铠甲很帅

蹑手蹑脚.忐忑不安，偷偷从家里偷出来de铠甲

穿戴之后才发现，这坑爹（真）的老家伙不但缺了一边de护腕护臂，连固定头盔用的耳朵也掉了一只

这或许是世界上最后一副正义骑士团的战甲了吧-

如此想着的我眼冒精光（闪闪-闪闪）

非常不合身地走在路上，铠甲‘钦钦刊刊’地响，路人嘻嘻笑笑地瞧着

没有想象中的帅气，也没有想象中羡慕的目光

再看看身上盔甲上de破旧痕迹，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晴朗的天空】

土道上突然就听不到过往行人的声音了，突然闭上眼却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睡意

想来是平日里都忙着习武练功

突然有时间，突然间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又过了好久，啊-要是能发生点什么事情就好了』

躺在满是植被de山坡上挥舞着拳头

换了好几个姿势都躺着不舒服

诶哟-这铠甲真是』夹到肉了

吃痛地翻身，头盔却掉了下去，笨手笨脚也没抓住

头盔沿着山坡滚啊-滚

我跟在后面追啊-追

稻田里de一道身影走得很急，身影背着一麻袋，麻袋里装着什么

【我就这样看着他】

手怀里抱着头盔

【他也这样看着我】

蒙面也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惊愕

『你为什么蒙着面呀？』

我想，我要是装得傻一点，他说不定不会找我的麻烦

『不关你事，和你没关系』

他有些警惕我身上的铠甲

【我傻站着不动，一脸de纯真】

心脏‘砰砰砰砰’的莫名地跳得很大声

【从我身边绕过，他一直警惕地看着】

身后，麻袋里的娇小人形印上了我de眼眸！！

恐惧……震惊

仍旧保持着一脸纯真

等待着，等待着

他回过身，急急地走着，我跟了上去

他听到声音停下来瞪我，我站住原地

【一脸纯真】

他又回过身，更加急急急地走，我又跟了上去

他又听到声音停下来瞪我，我又站住原地

『不要再跟过来了，听到没有!』

蒙面男子愤愤转身，我

【一脸de纯狰】

看到他急忙忙地走开，我缓缓蹲下身子

（捏住一把田土在手中搓得细碎）

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你是不是在玩什么游戏呀？』

他的脚步‘踢踏踢踏’得更加急快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玩呀？』

‘踏踏塌塌’蒙面男子的每一下脚步都非常用力

『你袋子里面装de什么？』

看着他十分用力地踏着脚步

紧随其后的我感觉到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感觉到的是什么

但我知道

【就是现在！！】

猛然间扑上去，边伸手边说着

『这个袋子这么沉，我来帮你提吧！』

我的一只半手擒住麻袋，借用他很用力转身de惯性将他扣倒

手中细碎de沙土也撒向怒目圆瞪.微张着嘴就要咆哮的蒙面男

都没敢多看一下那在坐在地上又揉眼又‘咿咿呀呀’怪叫de蒙面男

【拉·扯·拽】

拎着麻袋，很用力很用力地跑啊-跑

虽然已经习武快8年了，可也毕竟只是将将13岁的小身板

又是铠甲又是麻袋.我根本就跑不动，很快就让怪叫着‘咿咿呀呀’的蒙面男子追了上来

【用力，非常用力】

铠甲在身上抖啊-抖啊-

不合身的铠甲.越是用力越是感觉有些跑不动，越是跑不动越是没命的发力拔腿

【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纠纠地些许酸楚】

感觉背后的铠甲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

（我靠-我靠-哎呀妈啊！）

身后握着匕首追上来的蒙面男子狠狠地将我按倒

（要死-要死啦！要死了？）

在那个我自以为的生命de最后一刻，我下意识地将麻袋中de身体护在了怀中

一秒，两秒

想象中的伤害并未到来

脸庞却隔着麻袋感受到了一股温热

那个好像是女孩屁股的地方

（话说，为什么会知道那是屁股.还必须是女孩子的呢？)

作者：吸--呼……

原来，方才将我按倒的蒙面男也被倒地不动的我，一小段de绊飞出去

抬头，爬起身来的蒙面男

眼前，闪闪发亮匕首已近在咫尺

我记得，那个时候的我出奇的冷静…额-我是说，懵逼

（如果我不去冒险，把其他大人找来或许就没事了吧？）

现在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那个用生命呐喊出来de声音）

【正义，不要畏惧】

（现在想想这句话还是感觉莫名其妙.能把自己逼出尴尬症来，但对当时的我来说却实是一股可以救命的力量）

我的一只手后推着让我与匕首保持距离，另一只手却直接迎了上去

匕首沿着左手的生命线刺入，被左手de掌骨挡住

掌骨挡住匕首的左手向外一翻，匕首沿着生命线在我的手腕上拉开一道长长de伤口

（鲜血挥洒）

单手抓住蒙面歹徒握匕首的手腕，借助拉扯力.另一只戴着沉重盔甲的手一拳锤在蒙面男的脸颊上

蒙面男，昏迷

【查看了一下】

麻袋中的果然是一位少女，嘿嘿嘿

【一拖一拎】

衙门拘役了蒙面男，市长承诺会对我好好表彰

【医务室里缠绷带】

小护士一遍一遍地将我流血de前臂包扎得很漂亮

（少女有些幽怨地看着）

她额头上的‘包’是我不小心在路上磕的

铠甲加上两位de体重实在是负担不起

『你怎么就不知道找路人帮帮忙嘛？』

额-我没想到嘛

【麦田，余辉下的两人】

终于帮少女忙完了麦田里积攒下来的农活，坐靠在谷堆上

少女问我

『你怎么不把铠甲脱下来？干这么多活多累呀-』

我回答说：忘记了

少女问我

『你手上的伤疼不疼呀？』

我回答说：忘记了

少女轻笑

『你怎么什么都能忘记呀-』

我口不择言地说

『你好漂亮……

看着你就什么都忘记了』

【与少女对视着，对视了有一会】

我有些脸红，少女却？略有些痛苦的神情

是我的话让她觉得困扰了吗？

【我的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

莫名的突然，少女说起关于她父亲的事情

少女说她的农民父亲在参加了一场国王的宴会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有人说她的父亲已经因为当着国王的面翻鱼被当众绞刑了

少女的母亲也因为这个噩耗而一病不起，为看病已卖掉牧场

剩下这个没人要的农场交由女孩独自打理

啊？话说，我的父亲也不在了呀-

我也是同样的与母亲相依为命

（少女的经历让我觉得有些感同身受）

正当我准备向少女敞开心扉的时候

少女却来向我索要我的铠甲

『和平年代这种东西留着也没用不是吗？』

少女是这种理由

………………………

（不可能，我是不可能把铠甲送出去的呀-）

【渴求】

渴求的眼神让我很是难受

【尴尬】

尴尬的氛围让我很是惶恐

【离开】

想要离开，想要逃离这里

『等等……

少女叫住了我】

我们无言de对视着

‘钦钦刊刊’我还是狠不下心

看着我跑开，少女无力地抱脸蹲下

【带着泪滴的脸庞】

刚才还有些绝望，视线就突然捕捉到一顶缺了一边耳朵的头盔

少女哑然：……？23333

【那年，我十三岁】

已经是国家强制上学的年纪

幸好是爷爷坚持让我在家习武，这才让我在学校里免受人欺负

（窗下，伏身在桌子上的少年）

少年身旁的“磁能灯”早已熄灭

一片白茫的意境之中，少年依然在不停地书写着

【正义（宋体）正义（楷体）正义（黑体）

正义（仿宋）正义（新宋）正义（雅黑）】

让少年昼夜不停，连在梦境中也不停书写的.只有两个字

【正义】

少年对这两个字一直有着特殊的感觉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

意外地发觉它们？变得很陌生

突然就不认识了，突然de再也找不回那种感觉

意境之中，白茫茫一片

四周遍布着文字的“正义”

（不是这样的，也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少年匍匐在地上，不停地书写着

笔下的“正义”们不断地漂泊，环绕着散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不是！不是！都不是！！）

不知不觉，“正义”们已经层层叠叠得密密麻麻，困于其中的少年也被死死围住

而少年却写得愈加疯狂，从少年手腕处长出的竟然不是五根手指？而是五支毛笔！！

【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已经分不清楚哪里是地板，哪里是墙壁

少年那化作毛笔的双臂在空中挥舞着

眼睛，嘴巴，黑色颤动舞动的墨汁触手

吞噬，散落，连同自己也一并书写成为黑色

【学校里】

踢得正精彩的足球比赛上，一名球员一边甩出他的黄金右脚一边高喊着

『正义·射门』

守门员赶忙扑救，一边飞扑一边高喊着

『正义·铁拳』

而进攻方的另一名球员也赶了过来，也是一记滑铲一段高喊

『正义·飞踢』

不偏不倚的同一时间

一拳，一脚，一球鞋都一同落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少年纹丝不动的等待着裁判的“正义吹哨”

【嘟嘟-】

『我说，亲爱的正义学长

我们看球的能不能离得远一点

不要妨碍大家在走廊踢球啊-』

裁判员一脸不满的样子

『就是啊-害得我们都不小心冒犯到学长了』

守门员放下拳头.一脸嬉笑

『没事-』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身后传来仰慕的声音

『被学弟欺负了都不还手，真不愧是正义学长……哈哈-哈·哈·哈……

少年走着，走着

自楼上而下的一桶脏水

可惜只淋到了一点鞋面

『抱歉啦-学长，我们在做正义卫生』

楼上，一张怯生生de躲在水桶后面的嫩白小脸，一张搂着小脸的斑麻大脸

小巧的脸蛋确实挺漂亮的

就连少年也都不自禁的多看了一眼，也就一眼而已

每天，每天

少年要面对的是数不胜数的‘同学’

作为学校里一位很有意思的玩物，就算是那些四五十岁的老研读

见到少年也会嬉笑地尊称一句

“正义学长”

『诶-诶，快看！学长来了嘿-那个正义学长真的来了嘿-』

在教学顶楼的高空作业班里有人惊呼

同学A：我C！五十楼啊！走路上来？疯了吧-』

同学B:你懂个p，一点不浪费国家资源，这才对得起正义学长的名号好伐-』

靠窗座位的一个女孩紧邹眉头，旁边她的同桌调笑道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给你送过来了耶-』

内涵的眼神仿佛别有深意

一楼到五十楼，少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只为了这一本不到两个铜币的笔记本本？

笑-全班同学都在笑，女孩感受到的羞辱并不及少年的万分之一

撕下写有名字的封面，挥笔即书下四个大字

【正义笔记】

女孩将撕得破破烂、皱巴巴的笔记本丢到少年脸上

『你碰过的，我不要了送给你！哼-』

从脸上摸过笔记本收进怀里，少年看着女孩的方向，眼眸中却没有倒映出人影

『嗯-谢谢』

……

翻开涂满“正义”的【正义笔记】，除了那些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正义”以外

在笔记本的一些零星的空白处找到了这样一段话

『正义是一个笑话，而我是那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