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锲 人生当只如初见
阳光普照，本应让万物更显光明，却只映得“猩月镇守府”这块仿佛渗着血的暗红牌匾越发阴森可怖。这里真的是镇守府吗？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怀疑着。比深海更具纪律性的舰娘，穿着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的黑色着装，操线人偶般运作着。
这个镇守府充满了死气。
深海与舰娘本是同源，故在特定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这是人尽皆知的。而这个镇守府的舰娘，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能再称为舰娘了——尽管这里是公认的最强镇守府，是与深海交战的绝对主力。
“那个，萤火虫前辈？”包在黑衣里的少女回头看了出声人一眼——新兵，Z21。Z21心头一颤，但还是忍住害怕，硬着头皮说：“我的油和弹都快要用完了，请问我该去哪里补充？”
“不用补充。”“诶？！”不补充油弹？那还怎么和深海作战？而且……Z21看着自己被炮弹轰的破烂的服装，颇感困惑。自己现在也是镇守府的一员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制服呢。Z21又瞅瞅前面带队的萤火虫。虽然制服就像丧服一样很瘆人，但它是制服啊。
不去补充弹药的话，难道是去宿舍？到时候应该就会发制服了吧，真期待啊。Z21很快又雀跃起来，满怀期待的跟着萤火虫向镇守府偏角走去。
镇守府，一三十近四的男子站在窗边，静静的注视着二名舰娘远去，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地吸入一口气。而后，男子走至办公桌前，从左侧的抽屉里抽出一本书，摊开，一页一页的翻着，在心里默数满页的红“正”。其实不用数，他做梦也不会忘记这个厚重的黑壳本子上有多少红“正”，甚至一闭眼就是满篇的“正”——渗着血，染红了牌匾，染红了镇守府，染红了近海，染红了他的全部视野。
但是——你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一切为了战胜深海！男子在心里默念，然后提起笔，用力在空白页刻下一笔——鲜红的一笔。
刻完，他不再看，关上书，终于把气呼出。一切都将过去。他告诉自己，一如以往。
吸入的是罪孽，呼出的是希望。
列克星敦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已经在她面前上映的太多遍，但每一遍都让她心头揪紧。都说一件事重复久了人就会习惯，或许吧，但她不会习惯，因为是舰娘？不，是因为重复着这件事的这个人，是她的提督，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她最亲密的人。他的痛苦，她感同身受。
列克星敦无意识的轻抚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往日的种种，也只能是往日的种种。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人不见了，消失了，只剩下坏死的躯壳和扭曲的意志，将一切他能见的、不能见的都扭曲破坏……像个深海。
虽然说是人类的提督，现在却比深海还深海呢。
列克星敦感受着指尖的触感，心中苦涩万分。
她低头沉思着，脑中盘旋的是一直酝酿却始终不愿意付诸实践的计划。她不是那种为了世界可以抛弃自身的人，她没什么野心，只希望自己和亲近的人能好好的，好好的过，好好的活，这就够了，什么生离死别，都不如生死相随。而现在……列克星敦抬头凝视着提督。在提督的后方本来有张婚纱照，散发着幸福味道的婚纱照。
她终于下定决心。
“提督。”
“干什么。”提督一顿，皱起眉头回道。在他所剩不多的理性记忆里，这种时候列克星敦是不会打扰他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因此提督也没多想。
“提督，如果有一个回到过去改变命运的机会，您会珍惜么。”
“……”回到过去改变命运的机会么。提督咀嚼着这几个字，不由失了神。他似乎想到了很多很美好的东西，但很快就逼迫自己回神：“行了，别说傻话了。”“但是——”“你累了，回卧室休息吧。”提督毫不留情的打断道。列克星敦咬紧下嘴唇。“对不起。”列克星敦向提督深深鞠了一躬，脸上露出凄美的笑。
列克星敦的身上开始散出光子，星星点点，如梦如幻。光子从列克星敦体内飘出，环绕着，飞舞着，飘摇着，然后消散，除了美什么都没留下。
生命是美的，她不同于死物，具有灵性，让这个世界纷纷扰扰、生机蓬勃，可以说，没有生命，就没有真正的世界。所以，生命是美的，由内而外，哪怕耀眼如星云轮转也夺不去她的光辉。
“列克星敦，你？！”提督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停下！我以提督的身份命令你——停下！停下！”
“提督……”列克星敦努力收起哽咽的声音，温和的笑着，只是眼泪根本无法停止流淌，只能任其划过面颊，滴落、化成光。“请您珍惜......”
“停下，给我停下啊！”
舰娘和人类一样会死亡，一样具有各色感情，她们会怕受伤，自然也会畏惧死亡——除非把她们变成深海炮灰那样的操线人偶。
列克星敦自然也是畏惧死亡的，但正如一个古代人类所说，世上总有比自己的生命更宝贵的事。
“提督。”她笑着，在越发密集的光子的包围下温和的笑着。
“即使是我不在的日子里，也请开心的活下去。”
壹 往事再难回首
提督一直记得一个日子，或者说有一个日子深深的刻进提督的脊骨，让他永生难忘。
当提督恢复意识时，周围的人熙熙攘攘却又井然有序，几乎所有人都在兴奋的谈论，关于他们的第一次会奉献给哪位舰娘，各种意义上。
正常来讲是这样的。
但事实是，时空似是凝滞了，整个世界沦为背景，万籁寂静，空余提督一人。
这是哪儿？提督可以不假思索的说出来：荣耀广场——他和列克星敦相逢的地方。那列克星敦呢？还没造出来。确切的说，她的身躯还没造出来。
凝滞的时空突然破碎了，世界恢复正常，演化提督记忆中的模样。
触不及防的提督一个踉跄，幸好有人从后面拉了他一把，才不至于丢人。但他才不管这些。他一把扫开拉住他的那只手，完全无视规则与秩序向广场中心冲去。列克星敦！列克星敦！！列克星敦！！！提督的眼睛红了，血丝几乎布满整个眼白，甚至渗到眼外，配合狰狞的表情，如同恶鬼。
“你没事……吧。”少女僵着手，愣愣的，全然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了？”“谁知道呢，刚才还好好的。”另一个人耸耸肩：“倒是你怎么样，没被伤到吧。”“我没事。”少女摇摇头，却用收回的手捂住胸口。只是，心口有些痛……
“站住！”两位舰娘拦下横冲直撞的提督。“滚开！”提督怒吼，伸手试图将她们拨开。舰娘顿时目光一冷。她们也不再客气，手一招，亚空间随之打开，黑洞洞的炮口从中探出，直指提督。反正还有医疗舰在场，只要不打死就救得回来。
“最后一次警告，站住！”
然而提督根本不理，他的脑中只有列克星敦，他只想赶快重新见到列克星敦——列克星敦没死，她在等着我，等我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连续两次警告无效，两位舰娘也露出恼怒的神色。她们不再犹豫，同时下达攻击指令。
炮声连响。
“诶？！”所有炮弹都被隔空挡住，像撞上无形的气壁，耗尽能量后叮叮当当的掉落在地上，且声音不可思议的形成了华美的乐章。
“让他去吧。”不知何人的声音融入乐章里，随着音乐的节奏起伏不定，却又无比和谐自然，仿佛这声音本就属于这篇乐章，是它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是。”
作为一个培养提督的海军学校，校方会在提督们毕业时根据他们的在校成绩给予不同量度的初始资源。比如，普通提督只能得到堪堪达到建造条件的资源，自然不会出什么大货。而高高在上的优等生们，则可以享受到丰厚的初始资源，如果运气不算太差，一开始就能建造属于自己的航母战列。
曾经的提督，正是凭借校方给予的海量资源建出了列克星敦。而他也没有辜负学校的厚望，多年后果然成为一名极具影响力的提督。
现在……
提督已经冲到建造机器前。“给我资源！”他冲着一旁负责管理的舰娘吼道。“知道啦知道啦，别这么大声嘛，耳朵都要聋掉了。”提尔比茨捂着耳朵，懒散的应着，同时一脸肉痛的从亚空间提出一大箱资源。我的本子们啊。提尔比茨在心里哀叹，但还是把资源交给了提督——虽然怎么看都是提督强抢的就是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提尔比茨摇摇头，也不在意，慵懒的打个哈欠，趴在桌上继续看刚才没看完的本子。好想回家……
该说不愧是北宅么。
正当提督夺过资源，准备一股脑全丢进建造机器时，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世界线变化。
他清醒了。
但已经晚了。他是在丢资源之前的瞬间意识到的，而这个时候身体根本来不及反应，他还在依着惯性进行之前未完成的动作。
资源被尽数倒入建造机器中。
一套完整的学霸资源，自然是油弹钢铝灭火器一个不少的，也因此，优等生可以无需任何花费享受到资源刚丢进去舰娘就造出来的的快感。
建造出口蹦跳出一道蓝发靓影。
昆西么。提尔比茨抬眼看了下，努努嘴，又继续看他的本子。非提啊，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提督蒙了。为什么是昆西，列克星敦呢？列克星敦在哪里！在哪里啊！！！
“咻”一根小巧的针管扎在提督脖颈上。
……
天花板，很白。提督悠悠转醒，但显然还没回魂。
“哟提督，你醒了啊。”
“嗯”他已经冷静下来。
刚才，他做了个很长的梦，醒来后却忘得一干二净，只依稀记得结局是视角缓缓移进一间病房，略过一旁的昆西来到病床边，然后躺下。总感觉缺了点什么。提督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昆西，这个房间里除了你，还有别的人吗？”
“有啊。”昆西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谁？”提督心中一动，立即问道。
“提督你不就是人嘛。”
“……”
“而且啊，昆西我可不是人哦，我是舰娘啦舰娘，虽然和人类长的是很像但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哦，提督你可不要再搞错了啦。”昆西继续补充道，笑嘻嘻的小脸上满是阳光。
……经昆西一打岔，提督都忘记自己的本来目的了。是什么来着？算了，本来就是个梦，还是不要较真了。
在提督看不见的地方，昆西悄悄对某个方向比划了个“V”字。
贰 欢乐日常就要开始了
要提督忘记列克星敦，那是不可能的，但也不会再发狂了。虽说很奇怪，但提督确实不会再因列克星敦的消失而发狂了。怎么说呢，按提督的理解就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抚平了自己的精神波动，但要他刨根问底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或许学校里那些高辈舰娘们会知道一星半天，但他不会去问，原因还是那个。反正现在的提督觉得自己只要遵循列克星敦的遗嘱，不，离别前的请求，快乐的活下去就好了。
是的，快乐的活下去就好了。提督露出微笑。就像以前一样。
很多人都觉得提督就是个合法开后宫的职业，甚至很多提督也是这个观点。对于这个观点提督不置可否，反正他一生只娶了列克星敦。
不过这一次——提督面对大海张开双臂——就让我轻（逗）松（逼）地活一次吧！
“提督，虽然这个时候打扰你不是太好，可是我可不会在后面抱住你哦，而且你看我这么娇小，要抱也是你抱我嘛。”
……气氛全被破坏了啊喂！
没好气的瞪了昆西一眼，没了兴致的提督只得从船头退下来，坐到昆西身边。
……
就算是优等生，学校也不可能为他提供一辈子资源，初始资源给丰厚点就算尽义务了。至于之后，这就全看提督自己的选择了。
“确定要去这座镇守府吗？”赤城有些担忧的看了提督一眼。也不怪她如此，毕竟一个毕业新生一上来就选个偏僻的没人愿意报的镇守府，资源方面的匮乏就足以让她为他担忧了，何况那里属于深海重灾区。
“嗯，我确定。”提督点头，没有一丝犹豫。
……
“唉，费尽心机也要把我拐骗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提督你可真不是个好人呢。”昆西嘟着嘴不满地说着，伸出手指想去捏提督的脸颊。
“得了你，说的好像你是小loli一样。”提督轻轻抵开她手指。
“嗯哼，提督你的意思是小loli你就拐咯？提督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唉，我要不要考虑报告宪兵队呢，哼哼~”
“开玩笑，小loli还需要拐吗，我只要拿出一根棒棒糖，她立马就心甘情愿的跟我走了。”
“喂喂，是宪兵队吗，我的提——”
“我去你还真打啊！”提督吓了一跳，赶紧夺过通讯器，“啪”的挂掉。抬头，就看见昆西笑嘻嘻的看着他，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提督觉得自己以后需要常备速效救心丸，还有胃药。
“很好玩吗。”提督板着脸。
“嗯，提督也要玩吗，很好玩的哟。”
……看着昆西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提督也没了脾气。算了，好男不和女斗。提督只得充分发挥阿Q精神。
“那个……”一旁的幼女举起自己的小手。“提督，带着我去真的没问题么。”
……
见提督如此坚定，赤城也找不到什么劝说的好词汇。她皱起秀眉，百般思索后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赤城老师，你这是？！”提督惊诧莫名的望向赤城。
赤城者，吃货也，每逢薪日，必有饕餮，尝飨三日而不裹，众人谓之神人也。
而眼下，常年因薪水不够忍痛节食的赤城大吃货啊不大老师，居然……
“反正对我来说就是点小资源，随随便便就能攒下来。你要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就请我吃大餐吧。”赤城故作洒脱的笑道，一如往常优雅。
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攒下啊。提督鼻子有点发酸。赤城老师的吃货名声可是提督皆知的，那可是来多少吃多少啊，教师这点薪水能让赤城保持不饿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攒下来啊。提督想起曾经，也有很多人、舰娘给他送资源，有些甚至节衣缩食也要送。但他们送归送，却只是为了巴结，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更不用提雪中送炭。观其一生，对他雪中送炭者，不过寥寥三人。但提督还是接过资源，并朝赤城深深鞠躬：“嗯，一定。”
古有千里送鹅毛，虽有云礼轻情意重者，终非重如泰山；今之赤城送资源，虽寡，较之轻重，更与泰山。
……
“嗯，雪风你是我的舰娘嘛，我走怎么可能不带你呢。”提督爱怜的摸摸雪风的小脑袋。
雪风，祥瑞舰，其名声之显赫、威能之震撼，就是当年的提督也唯恐避之不及。
但这次，他不会再逃避了——谁叫他建出了她呢。
想到这里，提督赶紧在心里默念一句：祥瑞御免，家宅平安。
由不得他迷信，雪风实在太厉害了，专克自己人，一克克一队你怕不怕，怕不怕？
而在那个很出名的“最不想建出的舰娘排行榜”上，雪风现已蝉联10届冠军——排行榜一共也才举办10届……雪风不哭，站起来撸。
总觉得自己还需要准备点肝药。
收起这些不着边际的杂念，提督干脆把雪风整个抱到自己腿上，非常享受的摸头。嗯，至少雪风还是个非常可爱的小loli嘛，这就够了不是吗。
“盯~”
“雪风的头发真柔顺呢，护理的真好。”
“诶，真的吗，谢谢提督的夸奖，好开心~”
“盯~”
“嗯，真的哦，而且发型也做的很漂亮呢。”
“呼嘿嘿。”雪风眯着眼睛享受提督的摸头杀，开心的嘿嘿直笑。
“喂喂，是宪兵队吗，我的提督正在诱拐幼女，你们快来抓住他。”
“喂喂你至于吗。”提督都无奈了。“我夸奖我的宝贝女儿有错吗？”
“诶，我是提督的……女儿吗……”雪风越说声音越小，小脸红成了熟柿子，“嗞嗞”的往外冒热气。
“喂喂过载了哦。”
“也是呢，我是提督建出来的，出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也是提督，如果提督是爸爸的话，那赤城姐姐，就是妈妈了吗……”雪风喃喃着，冒出的热气越来越多了。
“雪风快冷静下来……”提督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是提尔比茨姐姐说我是作为提督的RBQ被建造的……我是爸爸的RBQ吗……”
……提尔比茨你个魂淡你跟我家女儿灌输了什么！我当时不过是去了趟厕所这么短的时间你到底给她灌输了什么！
我的提督是个女儿控，且今后可能发生鬼父情节，请问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叁 绽放的火花
“啊秋！”提尔比茨打了个喷嚏，幸好提前扭开脑袋，不然就要喷在本子上了。哼哼，现在应该差不多开始了吧，叫你那么恶劣。提尔比茨洋洋得意的想。啊，看书看书。
平静的海面上突然蹿出许多深海。
确切的说，平静的海面被雪风一炮轰出许多深海。
严重过载的雪风失控了，掏出她的小手提炮对着天空就是一炮。这一炮几乎是贴着提督的脸过去的，甚至打掉了提督的几缕侧发。提督甚至还能感觉到炮弹掠过脸颊的余温。
这是他第一次亲身体验雪亲王的威力。
一直在旁边插科打诨的昆西也被吓了一跳，要不是知道雪风不可能杀害自己的提督她早在炮弹划过提督脸颊的那一刻召出炮台将雪风轰杀殆尽了。WTF？雪风居然还能在公堂之上坑人？！这个世界真是太危险了。
然而提督还没来及说什么，就感到船身一阵剧烈震动，人也重心不稳差点倒在甲板上，不过还好在倒地前用胳膊肘撑了下，虽然怪疼的但总好过再给雪风坑自己人的可乘之机。
“怎么回事？”
“是深海。”昆西露出凝然之色。“我们被包围了。”虽然不知为何安全航线会出现深海，但眼下不是想问题的时候，目前最该做的是——“提督，请躲到我身后。”昆西收起日常嬉皮笑脸的神态，脸上一片肃然。
数量，64，不，63.5——刚才雪风朝天发射的一炮经抛体运动后碰巧砸在一只深海身上，现在那只深海已经是半残废状态，不足为惧。但……昆西眼神中透着焦虑。我方已经深陷敌方包围圈，虽然这个包围圈因为雪风误射的问题并没完全成型，虽然只是63个深海炮灰，但自己一人奋战还要尽力保障提督安全不被雪风克到，这种挑战任务还是太过艰巨了。
看来只能带着提督弃船打游击战了，碰运气吧。昆西深吸一口气。“提督，请趴到我背，啊咧？！”
“雪风，借你炮台一用。”昆西看到提督轻松提起对人类来说重若千钧的舰娘用手提炮，非常淡定、非常装逼的径直走向船周。虽然那是最低档次的装备，但好歹也是舰娘专用啊！昆西心中骇然。不过这到底是舰娘用手提炮，就算天生神力能拿起，区区一个人类凭什么使用它？
但提督可不管昆西怎么想，每多耽搁一秒船体就会受到更严重的损伤，他必须速战速决，才能保证自己能不太悲惨的抵达镇守府。
下一秒，简陋的手提炮仿佛机关枪附体，“砰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昆西只看到提督在船周游走，手提炮口不断迸射火花，几乎每一声响都会带走一个深海炮灰的性命，但深海炮灰们来自四面八方比提督更密密麻麻的弹幕却没一发能打中提督，反而时不时击中位于包围圈另一方的友军，自相残杀。
而最令她震惊的是，提督他，他居然闭着眼睛！
然而就算是闭着眼睛，也毫不影响他在弹幕中翩翩起舞……虽然这个舞很狗，怎么看都像羊癫疯患者又抽风了。我的提督真的是人类吗？昆西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彻底颠覆了三观。明明是人类却能使用舰娘武器，明明是人类却能让舰娘武器做到连大多数舰娘都做不到的超负荷，明明是人类却做出了这种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动作……
猛然间，她发觉到，自己和雪风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哪怕一发炮弹打到她们？雪风不中弹，昆西是毫不奇怪的。但自己在雪风周围居然也能不中弹？她可是非常清晰的记得雪风的固有天赋的。
自己并没有开亚空间防护，那……昆西已经不敢想了，她再次把目光投向提督。那个男人还在肆意喷洒他的火舌，从未间断过。只是手提炮弹药有限，按理说应该早就空堂了才对，可为什么……看着红的几乎软掉，早该报废的炮管，昆西从未感觉如此迷茫。
世界是公平的。当你向世界索取一样东西时，相应的你也会失去另一样。曾经身陷绝境的提督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然他也断然不可能从弹尽粮绝身无旁援的情景下像小强一样顽强的存活下来。
他不是发现并运用这个法则的第一人，事实上他在小时候就亲眼见过一位在街头卖武林秘籍的邋遢怪爷爷运用过这个法则。而在往后的时代，这个交换法则将会成为一门普遍性法则，基本上是个人就能加以运用。
但正如先前所说，世界是公平的。人们从世界这里换得某种能力，按照法则自然也会失去另一种。
虽然有点延迟，但从回到这个时代起，提督原先失去的东西就被陆续归还了。但需要再三强调的是，世界是公平的，它归还了提督失去的东西，也会收回曾给予提督的东西。但同样，这个收回也是有延迟的，也是陆续收回的。
此刻，提督正是利用尚未被收回的能力在战斗。
这种洞若观火的感觉，已经很久没体验过了。
偏头躲过从背面射来的炮弹，提督沉心如水。在他的脑海里，瞠目结舌的昆西、懵懵懂懂的雪风，被破坏了大半截的载具，以及深海炮灰们的一举一动甚至弹幕弹道都显示的一清二楚。并且……提督最后一个扫射干掉仅存的深海炮灰，身体猛地转向一个方向。在那里，一只明显高级别的深海藏匿在一块巨石后，只露出半个头。
作为人类，他对深海有极重的使命感；但作为人，他对深海的感情很复杂。
“人为了生存填海造陆，深海为了生存造海填陆，大家都是为了生存，又何必唾弃彼此呢？”
难道不可以贴这里吗
1:8站不收同人，此文不适合8站发展
2：请发贴吧或者其他接收同人文章的地方，如起点
同人问一般是给特定读者看的。
已经过审了哦。欢迎收藏，伶人会努力把这本书写好的。
乍一看莫名其妙的书名，请放心它是有深层（并不）内在含义的
因为觉得舰娘文不好找分类嘛。而且这文蛇精病的结构确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