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只是个无意义的水贴,空零君已经下定决心把【月之座】推倒重写,把前期的故事做了较大改动。
目前就只有这么几段,先放出来,看看到底行不行,如果还是不行......
空零君就暂时放弃这个故事,等到笔力足够支撑起这个故事的时候,再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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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败的教堂中,白袍人像是为死者祈福的神官,一一走进这里,唱起盛大的颂歌。
颂歌是那么恢弘,如雷声般震撼,却又是那么空灵,像是支离破碎的水晶。
暖暖的阳光从教堂顶部的缺口中落进来,攀满青苔的青铜柱静静地趴在一旁,像是彻底失去生命力的骸骨,柱身刻画着精美而宏大的图案,可又沾着血迹,像是审判罪人的十字架。
乳白色的神像立在教堂最前面,庄严得像是一位审判官,原本高举着的两只手现在只剩下手腕,青藤缠绕着它的手腕断裂处,像是青色的河流,垂了下来,又攀在它的双腿上。
鸟儿的鸣叫从一旁掠过,沾着几丝阳光的白羽轻轻落进教堂,几缕微风从破碎的门冲进来,拨动着地上的碎石子,似乎是在为那盛大的颂歌伴奏。
而那庄严的神像前有青铜铸成的王座,仿佛是由剑刃所构成的王座默默地存在于此。
金发的少年坐在那一排椅子上,阳光照亮他的半边脸,露出那只猫一样的绿瞳。
他穿着整洁的白衬衫,系着红色的蕾丝领巾,手上带着一尘不染的白手套,手背那里绣着红色的十字,剑一样的十字,又像是振翅欲飞的火鸟。
他出神地望着神像一旁那斑斓的拼花玻璃,紧抿着嘴唇,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听着,听着。
那群白袍人依然唱着,教堂中缓缓回荡着他们的歌声。他们歌颂着世间万物,从一草一木,到一花一树,从石匠到锻造师,从战士到将军,从神明,到魔鬼。
从盗贼到刺客,从贵族到叛国者,从刽子手到英雄,从屠夫到囚犯......
一切的一切,都被他们所歌颂,不管他们所歌颂的对象,是多么不堪多么下贱,白袍人声音始终是那么真挚,那么高亢,那么认真。
金发的少年静静地听着,什么表情都没有露出,就那么静静地听着。那双绿瞳中却什么都没有,空洞无比,就像是被人刻意擦干净的镜子。
“吾等所歌颂者,无论曾拥有怎样严重的过错,无论曾是多么的卑微,无论曾是多么的可悲,吾等都一视同仁。”为首的那个白袍人在胸前划了个十字,高声道,“他们都已从这世上所消逝,是是非非容不得吾等批判,神将公正地对待他们,天堂与地狱,皆是一念之间。”
“为他们所祈祷!愿神的光辉洗去他们身上的罪孽!”他身后的白袍人一齐高呼道。
这时,海潮般的钟声冲入了这间教堂,那般厚重那般威严,像是在宣告王的登基大典开始。
可那钟声却又是那么苍凉,那么悲伤,就像是......送葬的钟声。
“那会逝去的终将要逝去,唯有王!王才是那永不逝去的存在!永远都不会消逝的存在!”
为首的那个白袍人仰天大呼,语调变得有些激动,那只指向天空的苍老的手在不住地颤抖,他率先走到那青铜王座前,在胸前画着十字,“王座的荣耀,只有王才能知晓,也只有王,才能承受!”
“骗人,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会消散,王也不例外。”金发的少年轻声道,那无神的瞳孔中浮现出一抹痛苦,像是躲在水底、此刻出来换气的鱼,“你们只看到了王座的荣耀,却没有看到王座下的黑暗与血腥。”
白袍人仿佛没有听到少年的反驳,继续高声赞颂着,“王啊!那是永恒的尊贵!而王,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存在!王冠与王座,皆为王而生!”
“任何尊贵的东西,只是为了那被打回原形的那一刻而存在着。”少年的声音还是那么轻,金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他半只眼睛,绿色的猫瞳像是上好的绿宝石,“而王之所以存在,就是等待被拽下王座的那一刻。”
“王是至高无上的主宰!无尽的荣耀,皆为王的映衬!”
“都说了,你们只看到了王的荣耀,却没有看到,那被荣耀所覆盖的猩红之色。”少年十指交叉,语气不再像之前那么轻柔,变得有些沉重,像是绑上了铅块,“你们更不会看到荣耀下的黑暗,所谓的君王......主宰的就是这种东西而已,王也不像你们所想象的那样,那么光明磊落。”
“王啊,那是被人万世传颂的存在!王的事迹永远不会被时光磨灭!就像王冠永远会保留昔日荣光一样,永远活在人们心中!被人们爱戴!”
“所有的荣光都会消散,就像王一样,就像王冠一样。”少年轻呼一口气,看着那破旧的神像,“就像这尊神像,或许它有着辉煌的过去,但现在,它已经被历史所遗忘了,所以,他,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至于被人们爱戴的王,没有几个会有好下场,大多都是死无葬身之处,最终连记住他们的都没几个人。”少年眼帘微低,隐藏绿瞳中的那丝落幕,“相比之下,倒是那些背负骂名的王不会淡出人们的记忆。因为,人们不喜欢他们,所以,才会一直记着他们。”
“无论是【好人】,还是【好君主】,都不被这世界喜欢。”少年继续道,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那么尖锐,像是毒蜂的针,“当那些【好人】对人们已经没用、人们也已经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以,他们就该去死。”
“王啊!那尊贵的、永存于世、荣耀披身、被爱戴的王啊!”白袍人身后,那群白袍人也开始高声赞颂着,“他是那么耀眼!是那么夺目!是那么伟大的存在!独站于山巅!俯视世间万物!”
钟声在那个瞬间退去,像是被人硬生生中止了一样。
少年笑了,笑得是那么嘲讽。恍惚之间,他仿佛又听到了那个少女的声音。
“那,那个王,不是很孤独吗?自己孤零零地站在山峰的顶端,没有人陪伴在他的身边,他只能坐在那里,每天眺望着日生日落,月升月陨,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他说说话。那样活着,不是太可怜了吗?王冠与王座,又有什么用呢?”
没错,没错,没错。
少年的笑声渐渐散去,阳光也开始远离他,黑暗笼罩住少年的身影。
王就是这种可悲的东西啊......自从你离开后,我就变成了这种可悲的东西......
王冠与王座也失去了光泽,孤独,冰冷,我独处于此,那所谓的山巅......
虽然,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王”......
少年的身影,是那么落寞,黑暗中的那双绿瞳,包含着太多太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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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的各位,给个意见也行,另外,元旦快乐!
【明年见啊诸位!】